我在春秋做貴族

第235章:與楚國下一任令尹的會面

智氏目前對實際控制的實力范圍的擴張,興趣真心不是那么大,控制某個家族再對那片地盤有影響力的興趣更足一些。

目前智氏最感興趣的是人,有多少就能吸收的那種,有機會逮住掙一筆,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搶一波。

那么“清”還屬于鄭國嗎?這個要看魏氏有沒有興趣將勢力范圍向南繼續擴張了。

鄭國搞堅壁清野,奈何戰略縱深實在是不怎么深,有跟沒有其實對晉國是一樣的。

堅壁清野啊?不足百里以上的縱深,能對敵軍產生什么影響?需要敵人的補給線被拉得足夠長,效果才能真正體現出來。

如果對山川地理不了解會搞不懂鄭國在干什么,自己搞出統治范圍的空白地段,不是退縮到有利地形,更像是誘惑魏氏趕緊填補那些空白。

其實就是魏氏控制了“虎牢”導致周邊的鄭國城邑不再安全,他們向后退算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智瑤沒有回答向戎的提問,反問道:“鄭侯遣使前來,何意呀?”

向戎看到鄭人被鄭軍成批押送走,心里著實是挺難受,聲音沙啞地說道:“寡君已允準世子所請,割‘清’、‘管’、‘祭2’予伯。”

智瑤看了一眼“清”城門處的一片忙碌景象,說道“如今,我需得‘清’否?”

以現在的形勢看,向戎的認知中“清”已經陷落,納悶的是沒有看到交戰的痕跡而已。

“如此,‘垂隴’可也?”向戎問道。

這個“垂隴”在“祭2”邊上,以城池規模和人口,算是一座小邑。

不過,到了現在已經不會在乎那么多了。

向戎又說道:“寡君愿多舍城池,與伯盟好。不知世子可有鐘意之處?”說著,向戎看向了在場的魏駒和趙伯魯。

目前智瑤還只是智氏繼承人的身份,魏駒和趙伯魯才是坐在晉國卿位上的人。

當然了,鄭國君臣很清楚盟好晉國是一種飲鴆止渴……,先別管“飲鴆止渴”這個成語出現了沒有,反正就是那么個意思。

問題是對鄭國來說,楚國的威脅更加迫在眉睫,能付出代價跟晉國結盟,哪怕白公勝依舊不罷休,多少是能借晉國恫嚇到楚國吧?

如果晉國無法起到什么作用,鄭國大不了走回以前的老路,也就是不再追求什么國家信譽,嘗試去抱吳國的大腿。

不到萬不得已的話,鄭國不會嘗試去跟吳國結盟,要不然哪怕能夠恫嚇到楚國,接下來晉國該是三天兩頭來揍鄭國玩了。

魏駒和趙伯魯對向戎的注視無動于衷。

成為“卿”了又怎么樣,智瑤有一個當“元戎”的爹,并且他們明顯清楚自己玩不過智瑤。

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一次南下已經確認以智瑤為主,除非是有能夠顛覆晉國內部格局的利益,要不然魏駒和趙伯魯才不會打破約定。

智瑤說道:“此事日后再談。請貴使奔走,使‘管’、‘祭2’、‘垂隴’盡歸與我。”

憋屈!

憤怒!

無奈!

向戎心里充滿了上述情緒,表情和動作都很僵硬,行禮說道:“如此,足下當即撤兵?”

足下?倒不是什么蔑稱,只是稱呼的更換,充分展示出了向戎的情緒變幻。

智瑤笑著說道:“我聞‘新鄭’乃是堅城,但凡仍有持戈之士,絕無陷落可能。我亦聞楚軍困‘長葛’,白公率五萬楚兵北上,不日將至‘新鄭’。足下以為我此時往‘新鄭’于鄭有利,抑或有害?”

以常理來說,晉國跟楚國結盟的可能性無限小。這是雙方打了近百年,無數陣亡將士的鮮血匯聚成為湖泊,尸骨可以堆積成為高山,構成的無形障礙。

有點眼光的人還需要明白一點,晉國和楚國的底蘊都不差,可能晉國的底蘊會更足一些,雙方的國祚健在,沒有遭到毀滅性的削弱,兩者都不會去忽視對方,注定會心懷無比的警惕。

用現代人能夠理解的解讀方式,其實就是一種冷戰思維,只有一方的國祚不復存在,事情才會得到了結。

要不然哪怕有一方虛弱到隨時能夠倒下,可能存在虛情假意的友好,結盟什么的根本別想,不斷地遏制再遏制,想著抓緊時間弄死對方才顯得更為真實。

向戎瞬間有了非常多的想法,一時半會腦子變得有些混亂。

這一支晉軍去“新鄭”會攻城嗎?看他們軍隊的規模,似乎可能性不是那么大。

鄭國獨自面對楚軍,以“新鄭”的城防設施強度,老實說不是那么害怕會淪陷,遭到敵軍攻到都城丟臉又打擊士氣罷了,再則就是其它地方蒙受的損失。

晉國現在跟楚國大舉開戰的機率很小,小打小鬧在三年前就已經打了一場,有言語上的沖突在“新鄭”城外爆發沖突比較有可能。

并且,哪怕晉軍和楚軍沒有打起來,或是晉軍表示友好,還是會讓楚軍帶著不低的警惕心理。

事實就是,情況已經那么糟糕,多一支軍隊到“新鄭”周邊,還是晉國的軍隊,好像能夠對楚軍起到牽制作用啊?

“我必須馬上派人回到都城向上君稟告!”向戎拿定了主意。

至于晉軍是不是要去‘新鄭’,其實并不是鄭國所能左右,過多糾纏在上次已經有教訓,才會讓向戎在這一次會面時極力忍耐。

“我往‘新鄭’,可將攻城?”鐘武問道。

智瑤被問得一愣,反應過來笑著說道:“來‘清’亦無攻城之念,奈何此地眾家熱情?”

“……”鐘武竟然無言以對。

總得來說,他們這一次跟過來到目前為止幾乎沒有損失,幾個卿位家族分潤分潤起碼能得到一萬以上的人口,說不定能往兩萬的數量靠攏。

趙氏拿五百戶衛人……大概也就三千多人,反正就是以邯鄲趙拒不歸還為借口,先弄死了上門的趙午,又無比堅定地滅掉邯鄲趙,足以說明都注意到從外面搞到人口的重要性。

曾經的趙鞅為什么有那么大的威望?還不是帶著各個家族一再攻打衛國,再將好處給分潤出去。

趙鞅前前后后分潤給各個家族的人口,算起來還沒有智瑤帶著他們來鄭國游蕩一圈多,不是兩者的能力差別太大,純粹是智瑤碰上了好時候又能抓住時機。

必須承認的是機會常有,能不能抓住就是另外一回事。

碰上了好機會又能抓住,其實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最大區別。

在“清”的本地貴族歡送下,智瑤帶著晉軍離開。

歡送?還真的就是歡送,只差跳儺舞表示態度了。

儺舞這玩意,要么是極度正式的場合使用,不然就是詛咒人,鄭人如果用儺舞歡送晉軍必定是后者。

智瑤等人花了二十三天才從“清”抵達“新鄭”郊外。

離得比較遠時,斥候刺探之后就稟告楚軍已經陳兵“新鄭”城外,并且還控制了周邊的要道。

智瑤之前有派人前去找白公勝,只是白公勝沒有給予明確回復。

等待晉軍出現在“新鄭”的東北方向,本來控制這邊道路的楚軍進行了撤離,算是白公勝給予智瑤的答復了。

“足下因何而來?”白公勝在‘新鄭’東面的黃水邊上與智瑤相會。

雙方帶的人并不多。

晉國這邊身份比較高的只是來了智瑤。

楚國那邊其實除了白公勝沒有其他貴族。

從這一點來看,雙方還挺有默契的。

“我聞申員遭伯噽迫害,有旦夕之危。”智瑤說道。

申員?就是伍子胥呀。

白公勝先一愣,隨后厲聲說道:“伯噽小人,安敢如此!”

智瑤又說道:“公子統兵伐鄭,不知此事?”

白公勝還真不知道伍子胥面臨險境,要不然以兩人的關系,怎么可能會無動于衷。

伍子胥的父親是白公勝父親的太傅,兩個人自小就認識。

另外,白公勝從鄭國逃亡到吳國受到伍子胥的不少幫助,哪怕是后面能重歸楚國,事情也比想象中更復雜。

夫差是一位雄主,只是歷代吳國之君的氣量都比較小,著實接受不了誰落難了來投奔,有新出路想走就走這種美事。

所以了,伯噽進讒言也要夫差肯信,能說里面沒有因為伍子胥幫助白公勝離開吳國的原因嗎?

白公勝狐疑地看了智瑤幾眼,隨后說道:“僅此相告之恩,今次絕無交戰可能。”

這是什么跟什么。

智瑤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說,白公勝本來還想跟晉軍較量,然后因為智瑤告知伍子胥落難的消息,白公勝被個人感情左右了嗎?

真要是那樣,白公勝這人還挺……重感情的啊!

智瑤率軍來“新鄭”本就無所謂會不會跟楚軍爆發交戰,某種程度上甚至還想有限度的打一打。

反正,智氏、魏氏和韓氏的新軍都需要得到歷練,能夠有限度地開打,好處多多的。

現在?智瑤覺得自己需要搞懂白公勝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堂堂楚國公子,還是楚國目前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大將,未來極可能繼子西之后成為楚國的新一任令尹,過于重感情對楚國不是什么好事,換句話說智瑤可以利用啊!手機用戶看請瀏覽.shuhaiwu/wapbook/87987.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