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奪走了,死亡之神收割萬靈(求訂閱)
這道身影看起來似乎并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瘦瘦小小,極為不起眼。
連個子也不到對手的肩頭,灰發灰瞳。
發絲垂落間,遮住了原本真實的五官,但那雙眸子,卻岑寂得像是灰暗的冰原,不含一絲情緒波動。
而這道身影的對手,身形雖然不算魁梧,但卻給人極為可怖的壓迫感。
身上滿是各種傷痕,手臂上長滿細密的鐵青色鱗片,眸子是一對豎瞳,閃爍著冰冷嗜血的光芒。
額頭之處,也有著滿是倒刺的犄角。
很顯然,他擁有著異族的血脈,所維持的人身,也并不全是異族的特征。
光是雙拳鼓動間,就帶起可怖的風雷之聲,虛空似乎都要被震蕩而穿。
看著這邊角斗場上,如此明顯的體型差距。
很多觀戰席上的身影,都忍不住站起來身,滿是振奮、一眨不眨地盯著這一邊。
相反,另一邊的決斗廝殺,所關注的人,則是要少許多。
雖然同樣激烈,但相比之下,卻不夠吸引人。
很快,這邊的慘烈大戰爆發,兩人始一交手,血光就四處飛濺。
伴隨著瑩白色的骨渣和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音,讓無數觀戰生靈,情緒激蕩,血液流速都加快很多倍了。
同時,負責主持的富態中年男子,情緒高漲間,不忘介紹起這兩道身影的來歷。
那道較為高大的身影,乃是萬族角斗場鼓風古城主場所培養的死士。
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廝殺,搏殺經驗無比豐富。
每一次都能將對手,碾壓得連全尸都不剩。
如果是經常來萬族角斗場的人,對他肯定會比較熟悉。
反之,另一道瘦小的身影,就比較普通了,乃是其余古城的角斗場內所送過來的。
同樣經歷過近百場廝殺,都是成功擊敗、擊殺了對手,但卻不像眼前這位對手一樣,每次都是徹底碾壓。
而20且,被送到鼓風古城后,還沒有真正參與過廝殺決斗。
連負責人也不知曉其真實的實力。
“真是一個天生適合走殺戮之道的好苗子啊。”
樓閣當中,顧長歌放下了茶杯,目光也是落在了這邊的角斗場上。
他注意著那道灰發灰瞳的瘦小身影,心下也是閃過一些念頭。
其實在剛才決斗尚未開始之前,他就已經注意到了。
命數當中,這近乎天成的殺意,透露顯化,已經快成為殺戮規則,環繞其身了。
在沒有刻意的修行和引導下,還有這般成就,只能說是天賦如此,適合走這一條道路。
“不知顧公子所說的是?”
濁居長老聞言,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雖然他也是道境存在,但卻不擅長命數一道,仔細觀察之下,也沒有看出什么異常來。
顧長歌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所謂的命數,和氣運一樣虛無縹緲。
仙靈文明修行之法,只擅長提取凝練各種本源物質來修行。
在占卜推演方面,更是遠不如仙道文明。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位仙道文明的道境存在,在此一番推演,或許也能看出異常來。
濁居長老面色有些尷尬,不過也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再次看向角斗場上。
“灰發灰瞳?”
而此時,在另一處樓閣之中,王鶴同樣注意到了角斗場上的景象。
他面容不由一驚,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道灰發瘦小身影,臉上也變得一陣陰晴不定。
“怎么可能如此湊巧?”
“若是那些人的生平經歷沒有出錯的話,那這道身影,應該就是……日后導致萬族角斗場禍患的根源。”
“那一日,殺戮長河席卷整個萬族角斗場,無數的生命被吞噬,那道灰瞳身影,矗立其中,似死亡之神,降臨世間,收割萬靈。”
王鶴在心中低語,仔細地辨認著那道瘦小身影。
此事對于他來說,原本只是無關緊要之事,因為涉及不到他。
之前王鶴還在考慮,要不要對紅瑰尊者提及一下,讓她早些應對。
可是現在,如果那道灰發灰瞳身影,真是導致萬族角斗場未來禍患的根源,那他就要動一下手段了。
畢竟沒有遇到的話,他肯定也不會費盡心思去謀劃。
因為眼前還有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可既然湊巧碰到了,又豈有不謀劃的理由?這可是未來的殺戮死神。
“王鶴,你怎么了?”
紅瑰尊者注意到王鶴臉上的異常,不由得開口問道。
王鶴反應過來,面上恢復正常,微微搖頭道,“沒事,只是忽然注意到下面的這場廝殺,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紅瑰尊者自然不信王鶴的這般說辭,她對于王鶴此人的心計和手段,還算有些了解。
“哦,原來是這個緣故。”
她笑了笑,也不直接戳破,目光同樣看了下去。
王鶴注視著那道灰發灰瞳身影,和對手的慘烈廝殺,而后目光又不動聲色地移開,看向另外一邊的角斗場。
隨后,他不由嘆道,“紅瑰前輩倒是舍得啊,這其中的兩人,若論修行天賦,可不絲毫不遜色一些大家族、大門派的傳人,而今卻在此廝殺,專門供人取樂。”
紅瑰尊者隱隱猜到了王鶴的用意,笑了笑道,“這樣的年輕種子,在我萬族角斗場,同樣珍稀,若不是情況特殊,我又怎么舍得。怎么,莫非王鶴你是對這兩個年輕種子,感興趣了?”
她是知道王鶴建立了拾荒門一事的,雖然近些年來發展迅猛,蒸蒸日上。
但是若論底蘊,自然是比不了那些存在了數千萬年,乃至更久遠的勢力。
所以,王鶴肯定也在想辦法,壯大底蘊。
四處找尋一些天賦不錯的修行者以及強者,加入拾荒門。
紅瑰尊者猜測,王鶴此刻可能是動了惜才之心,想收走當中的兩人。
萬族角斗場培養這些年輕種子,自然也是為了利益。
只要王鶴所給的價格足夠高,紅瑰尊者自然也能答應他的要求,讓他把人給帶走。
此外,也能順便再賣一個人情給王鶴。
王鶴倒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思,直言道,“不瞞前輩,今天一看這兩人,的確讓我有些不忍,若是在我拾荒門,得到諸多培養,未來成就絕對不低。相比于在此地廝殺,供人娛樂,要好過許多倍。”
“想我四處尋找門下弟子,多經波折,也找不到合適的,可在你這角斗場內,卻一眼就看到兩個合適的。”
他很聰明,沒有直接說其中的一人,而是直接說想要兩人。
如此一來,紅瑰尊者也不會懷疑太多。
如王鶴所料,在聽到這話之后,紅瑰尊者的確沒想太多。
她面帶笑意,直接道,“你想帶走他們,其實也行,不過得等這場決斗結束,不過王鶴你應該清楚,我萬族角斗場的規矩,以往時候,這些年輕種子,其余勢力想買走,我都不可能同意的。雖然我倆之間有些交情,但是……”
王鶴知道事情基本已經妥了,也是露出笑容,打斷她道,“放心,在下肯定不會讓紅瑰前輩吃虧的,以前輩對我的了解,難道還擔心這些嗎?”
紅瑰尊者聞言也是頗為滿意的。
她最主要還是看重王鶴,如此年紀就已經快邁入道境了,未來成就絕對不低。
他如果想要這兩個年輕種子,那給他便是,順便可以得到一個未來的人情。
這樁買賣,她穩賺不賠。
兩人此刻的心情都很不錯,王鶴覺得事情已經萬無一失,隨后只需要等待,這場決斗廝殺結束便是。
他對那道灰發灰瞳身影,很有信心,雖然場上如今的情況,看似是其落下下風。
但如果連這場廝殺都應對不了,又談何將來報復這萬族角斗場?
而很快,另一處角斗場上的廝殺,落下了帷幕。
兩道慘烈交戰的身影,一死一重傷。
重傷的那道身影,氣息奄奄,渾身都是可怖的傷勢,以微弱的優勢,贏得了這場廝殺。
一旁的負責人,急忙派遣人手過來,將其帶去治療。
而觀戰的眾人,也正驚嘆、振奮于這場廝殺的jing彩時。
另一處角斗場的廝殺,也突然間落下帷幕。
很多人甚至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么,就看到那道略微高大的身影,滿是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漫天鮮血噴出,猶如下了一場血雨。
而那道瘦小的身影,則冷漠地站在一旁,任由血雨將其淋了個遍。
“什么……”
紅瑰尊者也是有些驚愕,沒料到這一切,竟然在這個時候,來個巨大的反轉。
按理來講,這點傷勢,對于真仙境的存在來說,不算什么,滴血重生、斷肢再生,也是輕而易舉。
可是這道瘦小身影的對手,卻在那剎那,生機就已然崩滅了。
猶如被風吹散的飛灰,化作齏粉。
她剛才都沒仔細注意,如果想看清的話,還得追溯剛才場景。
“不愧是未來的殺戮死神,我沒有看錯。”
王鶴卻是目光里滿是jing光,情緒略顯振奮。
剛才剿滅對手生機的手段,正是凝若實質的殺戮之意,在剎那間令對手的所有生命氣息崩潰。
“正是出乎意料的一場廝殺啊。”
紅瑰尊者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復雜地看了眼王鶴。
原來他剛才就已經猜到了?怪不得會說,這是兩名不錯的苗子,如此迫切想給帶走。
在紅瑰尊者的心中,王鶴變得更為神秘莫測起來。
而就在王鶴滿臉都是笑容,想著再和紅瑰尊者說些什么的時候。
樓閣之外,突然傳來頗為急切的腳步聲音。
紅瑰尊者之前負責傳話的那名侍女,快速趕來,在紅瑰尊者有些不解的神情中,靠耳稟報起來。
“什么……”
聽到這名侍女所說的話,紅瑰尊者面容上的表情,再度一變,似有些不敢相信。
她為了確定這番話語的真假,不由得慎重地再問一遍。
“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瞞主人,這是濁居長老那邊,派人吩咐告知的。”這名侍女恭敬道。
紅瑰尊者得到肯定的回復,明顯長舒口氣,而后不禁想到了什么,臉上也不禁露出一陣笑容來。
“如果這是真的話,對我而言,豈不是件好事。”
“或許還有機會,和那位神秘的大人,攀上關系啊。”
她喃喃般地說了起來,眼里帶著興奮之意。
王鶴在看到這名侍女趕來的時候,心里就隱隱生出些不對勁來。
此刻聽到紅瑰尊者這話,他心里更是咯噔一聲。
“紅瑰前輩,不知道是何事?讓你這般說話?”
不過,王鶴還是有些不確定,詢問了起來。
聞言,紅瑰尊者也是一下子回過神來,恢復了剛才的模樣。
不過還是難掩眉宇間的笑意和喜色。
她解釋道,“剛才濁居長老那邊,派人告知于我,說那位神秘的白衣大人,他有意帶走剛才贏得決斗的那個家伙。”
“什么?”
王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雖然還在強忍著那份難以置信,但話語已經有些變化了。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冒出來,和他爭搶。
偏偏還是那個不明來歷的神秘大人。
紅瑰尊者倒是沒顧慮太多,直言道,“剛才之事,多有抱歉。既然那位大人說了,他有意帶走剛才那家伙,那我剛才所答應的話語,也就只能食言了,還望你不要見怪。”
“不過另一人的話,那位大人如果不想要的,王鶴你直接帶走便是,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價格了……”
這話說完之后,她也不等王鶴回答,滿臉帶著喜色。
身影便唰的一下,自樓閣之中消失,一副迫不及待要趕過去的樣子。
王鶴獨自留在樓閣當中,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還有幾分被戲耍般的屈辱。
剛才都已經說好了的事情,可是紅瑰尊者轉眼就變卦。
而且,最后那番話語,更是讓他有一種被羞辱了的感覺。
王鶴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那道灰發灰瞳的身影,另一個人他壓根就沒興趣。
“掌門,您怎么了?”
紅瑰尊者離去后,樓閣之外,拾荒門的一眾長老、弟子,也走了進來。
他們見王鶴臉色很不對勁,不由得問道。
王鶴此刻也只能深吸口氣,強忍那份屬于他的東西被奪走的不甘,勉強擠出笑容,擺了擺手道,“無事,本尊只是忽然有些不舒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