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對于這個好主意目瞪口呆。
“戲曲,用戲曲就可以,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錢宸覺得這個主意好。
下次去唱戲,可以讓人幫著錄一段。
“你如果喜歡一首歌停不下來,你把它設置成起床鈴,沒多久你就戒了。”安茜真難為他能想的起來。
不過,這完全阻止不了微醺的錢宸。
只是不確定是從現有的幾個曲目里接取,還是自己創作一個專門的起床鈴聲。
戲腔唱詞,蘇笛笙簫,一定很有特色。
安茜懶得理他,反正上次也住過,不需要她去指導,自己困得不行,于是就離開去睡覺了。
錢宸興致勃勃,寫了詞曲,折騰到兩點多才跑去睡覺。
第二天又精神煥發。
安茜起床之后,還以為錢宸已經走了,結果在倉庫發現他。
大冬天的,上身只穿了個軍綠色短袖。
幾百斤一根的大木頭。
昨天晚上四個小伙一起才抬得動,這廝一個人就給抱起來了。
這也太……
大家何必再糾結這廝是什么實力派,還是偶像派。
妥妥的野獸派。
“呼,早啊。”錢宸將木頭放下來。
他的晨練內容,就是把木頭從這邊搬到另一邊。
男人的快樂就是如此的簡單。
“也多虧了這個倉庫夠大,不然都放不下,你后頭還要買木頭嗎?”安茜看著整潔的倉庫,變成了一堆寶貝木頭的地盤。
這地方還是要再加監控,免得被人給扛走了。
“需要再買點小料,不過,那東西不值錢,不可能全用大料打家具,太浪費了,剩下來的木頭,等我哥結婚的時候,給他打一套。”
錢宸早有規劃。
“你和你哥的關系真好。”安茜輕輕地嘆了口氣。
大概是羨慕的意思。
“投桃報李,他對我,比我對他好多了。”錢宸很慚愧。
“你哥和范范姐怎么樣了?”安茜好奇的問。
“大概率能成吧,”錢宸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轉頭問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電影?”
春節檔嘛。
《八星抱喜》是古少龍和甄功夫的,沒什么水花。
《新天生一對》是楊咪的新電影,同上。
《飯局也瘋狂》是黃博的,一樣。
《超時空救兵》是景糖的,爛出了新境界。
說是全軍覆沒也不為過,如果不算《龍門花甲》和《十三釵》的話——那其實屬于2011年的電影。
這個新年是寂寞的,只有《碟中碟4》。
果然,安茜搖搖頭說:“沒什么感興趣的,24號說是《新龍門客棧》重映。”
“騙錢而已,都是情懷。”錢宸搖頭。
正如《倩女幽魂4》上映之后,很快就上了《倩女幽魂》一樣,《龍門花甲》之后也是《新龍門客棧》。
電影已經不需要投入,就算賺的少,那也是白賺的。
電影重映和導演、主演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那是人家出品方和版權方賺錢。
“三月份的時候上陳琨的《錢先生》,你不去看嗎?”安茜問道。
“都是去追星的,沒幾個是看故事的。”錢宸將最后一塊木頭放好:“走,去找一部老電影看看去,你們家的影音室挺好的,花了多少錢裝的?”
雖然有個人沉浸式學習外掛,但錢宸還是會用設備看電影。
四合院那邊原本是茶老板的裝修,附庸風雅而已,和專業半點兒邊也不沾。
“這種屬于私人影院,花了差不多四百多萬吧。”安茜也不是很清楚,她很少研究這個。
“好家伙,真奢侈。”但錢宸肯定也不會少裝。
和普通的家庭影院不一樣,錢宸要的是頂級私人影院。
除了對硬件器材上有要求外,還需要專業的聲學、視覺設計裝修……
想想一套高端音響設備多少錢就知道了。
只是不著急裝,因為他根本就沒錢。
不可能再找安茜借錢了。
事不過三。
“你這邊有什么電影看?”錢宸問。
“這邊有一些我還沒看的,不過,不先把早飯吃了嗎?”一般明星都不吃早餐,但安茜現在可以吃。
錢宸給的方子非常有效果。
雖然依舊要注意飲食和鍛煉,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在家里癱幾個月就圓潤了。
“哎呀,哪來那么多的儀式感,吃飯在這里吃,拿幾個豆包就行。”錢宸在翻碟片,都不是公開發行的,別選到澀情片,那就尷尬了。
這些碟片都是姜大斌給的。
被安茜拿來了一部分。
也不知道她從這些禁片里學到了什么。
“行吧,就豆包和牛奶好了,我讓橘子給端過來。”安茜也不挑。
豆包糖分有點高。
她一般都吃蔬菜包,而且皮很薄的那種。
沒辦法,吃主食容易胖。
錢宸終于挑中了一張。
這個應該不是禁片,因為主演是老徐和姜大斌,而且,錢宸看過電影改編的原著。
姜大斌真特么自戀。
說是給自己一些禁片,讓自己學習一下,了解一下什么不能拍。
結果卻往里頭塞私貨。
一天到晚,總覺得自己演技厲害,被大家忽略了。
錢宸將帶子放進去。
片頭很快過去,是姜大斌和老徐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這電影其實改編自奧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同名小說,05年的時候上映的。
老電影的調調,鏡頭和畫面都不錯,至少這一點值得加一分。
吃著豆包看著電影,不亦樂乎。
橘子送來了豆包牛奶,就起身離開了。
今年輪到橙子回家過春節,她就成了安茜身邊的貼身助理。
對于錢宸的人品和操守,她信得過。
上次針灸的時候,都已經通過考驗了。
這部電影怎么說呢,看還是能看得進去的,老徐的水平還可以,但也就還可以的樣子,她演戲挺奇怪。
多多少少有點感人。
畢竟是茨威格的小說。
有人說,除了茨威格沒有人能如此了解女人,將一個女人的感情寫得這么細膩、動人、不可思議又無比真實。
甚至可以說,茨威格比女人還要懂女人。
湯顯祖在《牡丹亭》中寫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用來形容這個故事,算是有些恰當。
當然,也有很多糟可以吐。
但是不管怎么吐槽,原著都已經從1922年就開始感動一波波的讀者了。
茨威格1942年去世,但他的很多作品依舊被后人追逐。
高爾基評價這篇小說“真是一篇驚人的杰作。”
不過,錢宸這種現實主義者大概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浪漫。
他更加實際一些,也更……膽怯一些。
他的浪漫細胞,早在上輩子,就隨著唧唧被那滿嘴黃牙的老太監一刀削去。
安茜一手拿著半個豆包,一手用紙巾擦眼睛。
“唉,你要是在演戲的時候這么哭,應該不會有導演嫌你演技差,哭戲應該以情緒表達為前提,而不是好看不好看。”錢宸把擦手沒用完的紙巾遞過去。
順手拿走那半個已經不吃了的豆包。
“謝謝,這樣的電影,你看著不會感傷嗎,怎么做到連眼睛都不濕潤的?”安茜快被氣哭了。
居然開啟了教學模式。
“行了,我要回家了,看電影不要一個人看,更不要太陷入進去了,電影終歸是電影,生活才是真實的。”
錢宸看看手上的手表。
“那拜拜。”安茜只好站起來送客。
“說再見。”錢宸擺擺手。
黑色的車子緩緩的駛出了車庫,錢宸從后視鏡又看了一眼。
確認倉庫門鎖好了,才猛踩了油門。
之所以急著回去,連午飯都沒吃,主要是中午約了人。
本來是直接拒絕了的。
連見面都不必見,但人家可能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直接委托馬遠征牽線,這個面子就不好不給。
因為馬遠征演過他爹——干爹馮保。
于是就約了中午見面,下午錢宸還打算去唱戲呢。
給留了倆小時。
“實在不好意思,不是高峰期也堵了車。”錢宸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人家已經等著他了。
住在二環內就是這點不好。
如果出城或者進城,就很容易碰到堵車。
“沒事沒事,才等不到十分鐘,剛坐下,正和王先生聊著呢。”
一個男的向錢宸伸出手。
“這是侯量宏制片人,”基哥在邊上給一一介紹:“這位是孔笛導演、李云導演,這位是原著作者河宴,也是這部劇的編劇。”
錢宸一一跟他們握手,表現的非常客氣。
雖然他不準備出演電視劇,但只要對方沒得罪過他,他都會好言好語。
嗯,簡而言之,就是只要你不踢他,他就不咬人。
侯量宏是山影的人。
不過去年自立山頭,拉起了如日中天影視的大旗。
侯量宏是董事長,他和孔笛、李云是所謂的山影鐵三角。
這是系統八卦的內容。
但此時的他們還不算特別亮眼,只是有山影的人脈關系在,任誰也不敢輕慢他們。
錢宸當然也得給山影面子,只是不妨礙他當面拒絕:
“幾位的來意,其實我略微知道一些,但我目前真的沒有計劃參演電視劇。”
馬遠征只是負責牽線,他人沒來。
立場很明確,我給牽線,但答應不答應,不需要看我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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