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里。
景言坐在獨立監室內,正曬著太陽,看著一本關于秦上皇的野史禁書。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徹,景言慢悠悠地拿起手機:“喂?”
“我是顧佰順。”
“你想通了嗎,什么時候處理魏相佐啊?”景言放下書,語氣平淡地問著。
顧佰順在電話內沉默了一下,聲音清冷地回道:“我沒想通,所以我干了一件有點極端的事。”
景言皺起了眉頭。
“我把譚恒強的大女兒,女婿,還有他外孫都抓了。”顧佰順平靜地說道。
景言聽到這話,撲棱一下站起了身:“你說什么?!”
“我就想告訴你,人不是神,沒辦法控制所有事情。”顧佰順直言說道:“現在讓你選擇,出來見我,還是大家一塊死。”
“你腦子壞掉了?!!”
“我踏馬除了這么干,還有得選嗎?不論是我殺了魏相佐,還是單獨去找你,最后都得聽你擺弄,走進死胡同。”顧佰順咬牙回道:“我就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你不想辦法從監獄出來,老子就弄死譚恒強姑娘的一家三口!”
“你弄了她,你也活不了!”
“是的,我是活不了,但我能帶著你一塊走!!”顧佰順指著地面,聲音癲狂地吼道:“我救不出來自己的親媽,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你和我的通話,我全都錄音了。你怎么指使我去綁架的魏相佐,怎么想挑起駐軍和老黎團隊的矛盾,通話錄音里都體現得非常清晰。我踏馬弄死這一家三口,直接把錄音發給譚恒強,你就和我是同伙,是同謀!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譚恒強也會殺你全家!”
景言聽到這話,不自覺地攥起了拳頭。
“你做事沒底線,還想一直躲在幕后嗎?我踏馬活不了,第一個就把你拽上臺面!我會告訴黎明笙,告訴譚恒強,挑撥離間這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顧佰順低吼著說道:“就三個小時!晚一分鐘,我都讓你后悔一輩子!”
說完,顧佰順直接掛斷了手機,扭頭沖著郭正刀說道:“刀!”
郭正刀從腰間掏出匕首,遞給了顧佰順,而后者則是走到了越野車旁,拽開了車門。
車內,被蒙著臉的一家三口瑟瑟發抖,顧佰順拿著鋒利的匕首,抓住西裝男的右手食指,回頭沖著郭正刀點了點頭。
郭正刀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在一旁錄像。
“噗嗤,噗嗤……!”
顧佰順摁著西裝男的手腕,用刀連續割了十幾下,竟然活生生的把對方右手食指給切了下來。
慘叫聲在車內響徹著,顧佰順將手指扔到車外,指著手機攝像頭說道:“就三個小時!”
獨立監室內。
景言正焦躁的來回走動時,手機響起了簡訊提示音,他拿起來一看,正是顧佰順切手指頭的視頻畫面。
“艸!”
景言氣得將手機拍在桌面上,大腦急速運轉了起來。
很明顯,顧佰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了加注。他知道自己的命,以及母親的命,并不能威脅到景言什么,所以他一怒之下,就綁了譚恒強姑娘的一家三口。
這樣一來,如果譚恒強女兒一家出事了,顧佰順在自爆告訴對方,這事就是我和景言干的,那最后會是什么結果?
譚恒強會不會信呢?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顧佰順手里有景言挑撥離間的錄音,還有他指使自己綁架魏相佐,暗殺周鵬的證據。
光靠這些東西能翻盤嗎?能讓景言妥協嗎?
不能,因為這些東西,不足以引來譚恒強失去理智的報復。
但姑娘一家如果遇害了,卻一定能讓譚恒強瞬間瘋掉。
顧佰順這個反擊的策略,是把自己都算計進去了。他已經不考慮這么干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他只想見景言本人,只想把他逼出監獄,從而找機會把母親救回來。
不然景言一直不露面,顧佰順就要像玩偶一樣任人擺布,只要母親在對方手里一天,他就沒辦法翻身。
監室內。
景言在心里想清楚了一切利害關系,但最終還是不敢冒險。他暗中下絆子,通過慢慢運作的方式奪權,監管會或許會支持他,但他要把譚恒強的女兒給整死了,那神仙都保不了他。
那是一方駐軍司令啊,手握兵權的大人物,有幾個人能抗住他的玩命報復?
必須馬上解決這個事情。
景言思考許久后,立即給顧佰順回撥了一個電話。
“喂?”
“好,好,我跟你見面,咱們當面談,但你不能再碰譚恒強的姑娘了。”景言聲音冷峻地說道。
“今晚八點,我在……!”
“不可能,我不可能去你說的地方,死都不能!”景言直接打斷道:“八點,你等我電話。千萬記住,就你一個人帶著他們來,如果讓我發現不對勁,我先殺了你媽,然后馬上跑路。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
“好!”顧佰順干脆利落地回道。
“就這樣!”
二人結束了通話,顧佰順立即沖著牛峰喊道:“給我弄個定位器,我直接吞下去。”
車內,魏相佐不可思議地看著顧佰順:“你踏馬瘋了!你還真要去啊?!”
“這是能把我媽救回來的唯一機會,”顧佰順毫不猶豫地回道:“我肯定要去。”
“不行,你就一個人……!”牛峰也在勸。
顧佰順抬臂抓著牛峰的雙肩,一字一頓地說道:“聽我說,牛叔!景言是個比猴都jing的人,他謹慎,善于算計,他不可能會按照我的意思來,也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所以,我肯定得去。到了之后,我會盡量拖延時間,想辦法弄開定位器,給你們報點。如果成了,咱們踏踏實實的回龍城;如果不成……我會帶著景言還有譚恒強的家里人一塊死!我在礦業公司那邊,讓財務劉剛偷偷存了三百萬現款,你們跟我一回,我也沒給你們帶來什么,如果我回不來……你們拿著錢走……。”
晚間六點多鐘。
華府的街道上燈光璀璨,霓虹閃爍。
蘇天御坐在車內,扭頭沖著劉主任給他介紹的中間人問道;“景言在你們監獄,平時都接觸什么人?”
“他也不接觸誰。”監獄的獄警輕聲回道:“有個職業律師,是專門給他辦事的。哦,之前那個叫顧佰順的也來過一次,就前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