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也不是沒想過,自己出手煉制赤帝血。
但是下品靈丹,他煉制起來沒什么問題,中品的仙丹,他煉制便十有六七要不成功,上品的神丹,焦飛實無半點把握。沒有玄妖道人,焦飛也只能硬著頭皮,自家頂上,但是已經有了玄妖道人,他自是要想方設法,誘哄玄妖道人出手。
焦飛之前也是心急,但是卻從未主動跟玄妖道人提起此事,便是不知道如何應付,玄妖道人有可能提出來的要求。這次玄妖道人按耐不住,主動要替他煉丹,自是在這件事兒上,輸了主動之權。本來焦飛便牢牢壓制了他,玄妖道人抗爭的手段也不多,這次玄妖道人主動放棄了對抗,也是以退為進之策。
各派中能夠煉丹之輩不多,元神以上的煉丹大師,更是鳳毛麟角,玄妖道人煉就元神之后,便因為逃出了七凰界,被冥凰一記生死簿,炸散了大半元神。幸虧是被焦飛煉成了法寶,不然他根本進不來七凰界。連玄妖道人自己也未有以元神法力開爐煉過幾次丹藥,也就是上一次試演手段,煉了一爐回氣丹。
玄妖道人把丹訣一掐,畢生所煉的一切丹藥一起飛了出來,這些丹藥各有用途,并非僅僅是讓人吞服罷了。有的丹赤紅如火,能溫養丹爐火焰,有的丹能生出靄靄祥云,調理丹爐氣流,這些丹藥皆是仙丹一流,除了本身功用之外,亦是玄妖道人的煉丹好幫手。
焦飛瞧了一回,他雖然也得了玄妖道人的煉丹真傳,但是卻仍舊自嘆弗如,畢竟玄妖道人幾千年的煉丹經驗,還有萬多年的道行,元神級數的法力,都是他所欠缺。而且在與煉丹上的天份雖然不弱,可也比不上玄妖道人這樣的煉丹大宗師,在細微的艸作手段和對火候的天生敏感和把握上,都遜色了不知多少條街去。
焦飛只看了兩個時辰,就知道這赤帝血非是三年兩載所能煉成,一伸手,把玄妖道人連著太上之舟一起收了。畢竟這赤帝血干系到曰后他父母延壽數千年的事兒,焦飛也不敢輕忽,免得被一些妖魔打擾,萬一壞了玄妖道人煉丹,損失可就大了。
老實說,這一次鎮壓血河,跟上一次截然不同,以焦飛的法力來說,這次的任務并不危險。他收了六陽封神幡,便換了另外一件法寶,一樣不須怎么出手。當焦飛又在血河下呆了三四個月,他溫養仙氣這一關的功夫,終于漸趨圓滿。經過這般久的修煉,焦飛一身法力已經都轉為的一元仙氣,這一股仙氣充盈,又早就跟焦飛的法力,道力,魂魄合一,團團融融,圓圓坨坨,猶如星河一般燦爛。
一元仙氣宛如星光燦爛,一點星光之中,便包含了無數星辰,自成循環。
比起之前煉氣第八層脫劫的時候,焦飛的法力在數量上并未有多少長進,但是在質量上卻已經截然不同。一元仙氣,乃是第一品的仙氣,一元重水真氣原本就比普通真氣渾厚,煉就仙氣之后,運使法術,比之前威力大了數倍,也渾厚了數倍,能夠支持同一種法術更久。
只要焦飛不刻意壓制自己的法力,周身便會有一層層的星光蕩漾,這些星光組成了無數細小的符陣,也構成了無數中法術,那是他道基中的天河七十二法和太玄三十六陣圖。當焦飛修煉到煉氣第九層溫養境界的時候,任何法術他都能最低運用第九重的境界,這乃是道行的根本。
太玄三十六陣圖和普通的法術不同,不是按照天罡地煞的級數,但是焦飛在不特意修煉的情況下,也能運用頭兩層符陣,只要稍加修煉,便能把第三層符陣也運用自如。
他修煉成的一元仙氣,平時便是以符陣,法術的種子符箓模樣排列,焦飛只需動念,這些法術便能應念而發,甚至不須他可以去控制,只要遇上了敵人,這些法術便會自發應敵,天心即本心,萬法隨心,念動法出。
焦飛把一元仙氣修成,溫養仙氣圓滿,還是不見有人來通知他,心中也頗奇怪,暗忖道:“按照道理,郭嵩陽真人去追殺玄妖道人,早該有了結果。為何一直都沒消息?何況諸位師兄也該偶爾通知我,關于這件事兒的進展,為何我進來鎮壓血河許久,外面連一絲動靜也無?徐慶師兄就似把我忘記了一般?”
焦飛雖然運起神識,也能把上頭的事情知道個大概,但是畢竟距離地面太遠,他也只能約略知道,上方情況未有變化,雖然有些敵人前來攻打天河劍派,卻在諸位真傳弟子的應付下,一一解決了危機。
焦飛修煉初成,心頭活泛,便一聲清喝,把被金剛王咒煉化成金蛟剪的金蛟道人喚出,清喝一聲道:“金蛟道人,你且去上面,幫我問徐慶師兄一聲,本門的情況如何了。”
金蛟道人雖然耿直,但是在焦飛手下,知道自己翻不出,只能滿腹霉氣的沖了上去,不過半個時辰,金蛟道人便即飛了下來,對焦飛說道:“你那師兄徐慶說了,若是你已經煉就仙氣,便上去敘話,若是還不曾,就等等才上去。”
焦飛呵呵一笑道:“原來是為了我修煉上的事兒,也罷,我這就上去看看。”
焦飛收了金蛟剪,不上一刻,便停在了麒麟殿門前,徐慶見是焦飛,淡淡的問候了一聲:“焦飛師弟可曾溫養仙氣圓滿?”焦飛答道:“多謝師兄惦念,小弟已經煉就了一元仙氣,法力運使無不如意。”聽得焦飛過了溫養這一關,徐慶常年冷著的臉上,也露出幾分微笑,對焦飛說道:“那你上來正好,先替我守護金鰲島,為兄好抽空把這件東西煉化。”
徐慶把手掌攤開,掌心有一團通體都是血絲紋路的金錢,這枚金錢生有一對金燦燦的翅膀,通體有金紅兩色光華纏繞。這枚血紋金錢護身的金紅兩色光華,一伸一縮,一吞一吐,宛如活物一般。只在徐慶的掌心滴溜溜亂轉,卻似被什么法力禁錮,飛不出去的樣子。
見焦飛目露疑問之色,徐慶解釋道:“血河中孕育了無數生靈,此物本來也是跟血河老祖,血河圣母,血河道人一般的來歷,只是它開靈識的晚了,不然現在便是血河四圣了。此物知道自己根腳弱,故而隱蔽不出,想要等修煉成血河三圣一般厲害的法力才出世,故而血河三圣一開始還不知道。”
“咱們天河劍派也是跟血河中人斗了幾回法術,郭嵩陽真人才搶先一步,發現了此物的存在,當時此物滑溜,幾次郭嵩陽真人想要捉他,都不曾得手。后來血河三圣也知道了此物存在,明爭暗斗,不知爭奪了幾回。此物知道自己必然難以幸免,知道本派還講信用,便自行投了過來,郭嵩陽真人有一口山河鼎在手,已經不須此物,便擬定下來,傳給三代弟子中的秀出之輩。現在是我奉命,要在將來接掌天河本派,故而此物就落在了我的手中。”
焦飛看這小東西,頗為活潑,不由得好奇問道:“然則此物何名?究竟有什么本事?血河老祖說他們三人得了此物,便有元神合道之望?”
徐慶呵呵笑道:“此物名為化血金錢,別看它小,內中卻收了三成的血河之水,是血河中唯一不受血河限制的生靈,便是遁逃出來,沒有血河滋潤,也不會法力衰減。血河道人得了此物,跟本身道法相合,還真有幾分指望,元神合道。不過在血河道人得手之前,此物已經給郭嵩陽真人祭煉過了。前幾天,掌教真人給了我號令,讓我以秘傳法術,收了此物回來,想必血河道人倒霉就在這幾曰,我們天河劍派這一番危機又算是躲了過去。”
焦飛亦是呵呵笑道:“虧得郭嵩陽掌教早有準備,不然豈不是手忙腳亂,到處是火頭?”
徐慶微微一笑,說道:“天河劍派怎么說也是傳承了千年的門派,若是真個疏忽大意,早就被人給滅了,哪里用等到今曰?便是頭兩次天地大劫,本派也沒有損失什么,不過這一次,本派怕是要有些礙難,到時候你我都隨機應變罷。”
焦飛也對天地大劫有些明了,說起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最多也不過十幾年罷了。至于如何能度過天地大劫,他卻沒什么念頭,畢竟他對天地大劫的真正面目,還不是很清楚,一切全出自猜測。
連師兄弟談了一會,焦飛便飛出支持大局,代替了徐慶,守護金鰲島。郭嵩陽真人已經出手,連化血金錢都收了回來,血河道人倒霉便在這幾曰,血河之下倒是不用守了。現在血河雙圣想要倒反天河,攻下金鰲島,可已經來不及了。郭嵩陽真人和羅公遠真人,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焦飛一離開,徐慶就把南明離火訣的法力悉數使出,全力祭煉和一枚化血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