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頁夜間第二百三十章可歌可泣的真情第二百三十章可歌可泣的真情→:、、、、、、
上元堂好不熱鬧,除了旁聽席上的數十位學宮各堂推舉的代表質疑外,堂外各處院落中也在不停向堂上傳遞各種小竹簡、小木片、撕下來的衣角等物,將各種疑點反饋進去,由堂上的代表們當堂問出。
諸多疑點種類繁多、五花八門,涉及幾乎所有和案件相關的人等,就連執役外堂調查組中的慶書也成了重點質疑對象,質疑為何由他這個和眾所周知與揚州行走孫五有仇隙的人,會被派出調查。
半個多時辰里,涉案人員的底子都被掀了出來,各種幾十年間的不堪丑事全被當堂揭露,各種自以為十分隱秘的私事公之于眾,一個又一個相關人等掩面而退,案件幾乎無法再審下去了。
想起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肩吾快要被皇甫由氣死了,想要責罵他幾句,卻已遲了——皇甫由同樣被揭了老底,搞出個私生子來,被其老丈人辰子扯著耳朵下去對質了。
連叔也知這么下去肯定不行,連連制止,費盡了氣力之后,終于將亂象壓制下來,要求旁聽席上選出一人,提出他們的訴求。
被推舉出來的是高珮,為了爭奪這一位置,差點和宗采在堂上“斗法定輸贏”,好在宗采顧全大局,甘當副貳,這才避免了一次內訌。
高珮提出訴求:“此案實則包含兩案,一為諸行走勾連案,二為隨樾與妖修案,不可混作一談,建議分開處置。”
肩吾搖頭道:“不可,本就是同一案,為的是同一事,如何能分?”
連叔道:“是否分案處置,稍后再言,高珮,你們的建言一起說完。”
高珮道:“肩吾大奉行稱,學宮外派五行走相互勾連,編造謊言、偽造案宗,意圖擾亂學宮裁斷。于此,我等以為,其中無法解釋的疑點甚多,案情尚未明了,誰是誰非,還不能輕易定論,事實不清,案情不可就此定結!還需將剛才大伙兒提出來的疑點全部解釋清楚才可。我等認為,此案需再行斟酌!”
一旁的宗采補充:“這是我等痛定思痛、嚴加反思之后的決定!”
彭厲不服,申請發言:“高珮,你所謂的疑點,剛才已然解釋清楚,至于其他,皆是與案情無關之事,說案子就論案子,扯別人十年、八年前的陰私之事算什么?和案子有什么關系?”
高珮冷笑:“以往事看人品,以人品定心性,由心性善惡而知證言真假,怎么能說沒關系呢?比如蔡章……”
蔡章剛被勸回來,一聽高珮又提他,當即抱頭大叫:“蔡某不做證了,不要殺蔡某了!”
高珮叫道:“你看,又反復了!如此小人,他的證言可信么?”
連叔連忙道:“眾行走勾連一事,需再行重審?隨樾與妖修案呢?你們以為是否可以先定?”
高珮道:“隨樾和妖修案,我等以為可先定,我等的意見,其罪不小、其情可憫,建議從輕。”
彭厲頓時不干了,他辛辛苦苦折騰了那么久,結果就換來一個從輕?這如何使得?今日不把隨樾搞趴下,將來后患無窮,這不是平白樹了一個強敵嗎?當下反對:“隨樾包庇窩藏妖修,如此重罪,哪里來的其情可憫?”
高珮道:“我等之中,有人認為,隨行走是受了妖修蒙蔽,其錯在于不查。而隨行走在其中展現出來的……”
說著,看了看席中某幾位,笑意濃濃:“……真情、真性,實在感人至深……”
他看著的那幾位同時點頭,深表認同。
“說到底,這就是樁情案,隨行走與妖修烏笙之間的情意糾葛……對了,我等甚至認為,妖修烏笙所謂食人,其實也不存在,之前便有同道就此向彭厲提出質疑,你彭厲連妖修的模樣都沒看清楚,憑什么認定人家在食人?至今也沒拿出妖修食人的證據!食人者,能有如此真情真性么?”
高珮說完,宗采補充:“甚至有人認為,若是沒有妖修烏笙危害世間的憑證,那其被常子升所殺一事,實則也殊為可嘆……”
常子升有點懵:“什么?我殺妖修還殺錯了?”
宗采道:“不是說你殺錯了,而是說你殺得有些……毫無必要……”
座中韓鳳等人同時點頭。
常子升依舊沒轉過彎來:“怎么……怎么就毫無必要了?殺妖修毫無必要?”
宗采道:“其實,至情至性的妖修是可以感化的,尤其那些劣跡不彰的妖修,當然,究竟該怎么處置,我說了不算,我只是代部分同道說出他們的心聲,說這些話也許不太合適,但只是一種感觸,不必認真。”
常子升卻不樂意:“不必認真?常某費了多少心血氣力才將妖修擊殺,你們告訴我不必認真?說這話之前,先把常某的功勞記了再說!”
韓鳳在座中就不樂意了:“如此至情至性,哪怕是妖修,也不當再行玷污,常子升,今番不究爾之過已是寬宏大量,哪里還談什么功?”
樂韋在旁道:“常子升,識相的去向隨行走道個歉,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否則事了之后必有你好看!”
隨樾眼中滿是感動,看著二人,竟無語凝噎。
連叔看不下去,斥道:“荒唐!此事不可再提!”
常子升更是委屈:“連大奉行,擊殺妖修之功,怎么就不能再提了?”
連叔還沒開口,韓鳳已道:“說實話,真算不得功,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妖修的確屬于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但烏笙惡跡不彰,也無明確證據表明其為禍世間,更以可歌可泣之真情感動無數人……”
常子升幾乎要暴走了:“狗屁真情!常某人的功勞可不是你們幾個分桃斷袖的家伙能抹殺的!肩吾大奉行,殺妖修的功勞,至少十二轉!”
肩吾提醒他:“常子升,你冷靜一下,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山豬使聽了半天,終于插了句話:“其實朱某人和三位兄長早有此意,未曾禍害世間的妖修,殺之無罪,卻也不一定非要記功嘛……”
常子升終于忍不住了:“烏笙可不是一般的妖修,肩吾大奉行說了,這是紅榜中的要犯,為何不能記功?”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