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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揚州行走(1/2)
吳升睜開眼的時候,感覺自己好似坐在一輛馬車中,咯吱咯吱的車輪聲伴隨著顛簸,聽得自己昏昏沉沉。
頭痛的毛病似乎又犯了,雙眼朦朧中又昏睡了過去,然后再一次痛醒。
這一次劇痛襲來,令他忍不住“啊”出聲,腦海中一些奇怪的場景變幻閃現著:有如石墻般的巍峨高山,有令人震駭的萬獸叩拜,有密集如云的白鶴,還有波光粼粼的海面,自己在海面上飛奔,如同一尾飛魚……
他再次睡去,直到又一陣劇痛,熬過這股劇痛,他終于松了口氣。
第六道分神撕扯出來,在氣海中游走,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內丹,只能在天空白云間飄飄蕩蕩。
吳升睜開雙眼,這回頭腦清醒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精致的床塌上,蓋著厚厚的衾被。
窗欞開啟了一絲縫隙,透著帶有涼意的清新空氣。
努力的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只是記得自己被一道飄渺的劍光掃中,似乎落在大海里?
可為何又在這里?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掀開被子下床,推開房門,眼前是個精巧的小院,院中正飄著鵝毛大雪。
有人自院外進來,捧著一尊銅豆,見了吳升,歡喜道:“孫大哥,你終于醒了!”
吳升怔住了:“槐花,你怎么在這里?”
槐花劍忙將銅豆放下,過來詢問病情,又從銅豆中舀一碗肉羹,囑咐吳升盡快吃下去。
吳升也的確有些餓了,一邊吃,一邊詢問究竟。
槐花劍很快講完了那天救治的情形,笑道:“誰知竟然會是你,就這么落了下來,當即就閉過氣去。孫大哥,你是從哪里落下來的?怎么就正巧落到我們眼前呢?”
吳升記得自己在地洞中被一劍斬入某個奇特的世界,但這個世界是否存在,是否只是被劍中后引發的幻覺,或者只是自己被昏迷過去后的夢境,他完全無法確定。
被學宮圍堵搜捕的事肯定不能說,只能按照腦海中依稀殘留的夢境畫面瞎編,于是告訴槐花劍,他和一只巨大的仙鶴爭斗,不留神從巨鶴身上摔了下來。
“那羽翅展開足有五六丈遠,那么大……”吳升比劃著。
“蠻荒真有這么大的靈禽嗎?”
“當然,羽翅全數展開后比這院子還要寬,人在鶴背上還能穩穩射箭。”
“這是蠻荒何處?”
“一處秘境,還記得我當時回去安置親友,之后在北上的途中……夜宿于某個山洞中,那洞很深,為了……提防洞中有妖獸,便深入其中。也不知行了多遠,忽然墜入地下暗河,在那暗河中不知漂流了多久,前方的盡頭是宏大的瀑布,我被瀑布沖了下去,沿河進入汪洋大海,秘境就在海邊。秘境中,仙鶴、妖虎、巨蛇等等,目不暇接……”
聽吳升說完所見所聞,槐花劍悠悠嘆道:“難怪,之前曾聽說有岐龍現世,我們還不大相信,莫非也是從秘境之中走出來的?”
吳升不想再聊“秘境”了,聊得越多破綻也大,于是問:“宋行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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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揚州行走(2/2)
槐花劍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一駕馬車在紛飛的大雪中駛入揚州,隨扈的門客亮了亮腰牌,城門軍士立刻放行,畢恭畢敬。
馬車來到城南兩處甲坊之間,在酒肆門前停了停,又從側門駛進了酒肆后院。
鐘離英、石九、槐花劍和陳布四人在后院恭候,見了馬車進來,齊聲道:“恭迎行走上任揚州學舍!”
慶書披著大氅下了馬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四人,又看了看這處偏僻安靜的小院,道:“這酒肆還不小。”
鐘離英稟告:“前面酒肆,后面有三個院子,這里是最大的東院,前任宋行走就是在這院子里處置公務、歇宿。”
慶書問:“對面的院子不是學舍么?為何不在那里?”
鐘離英答道:“那是掩人耳目之用,之前石行走也是歇宿于此,宋行走才沿襲舊制。”
慶書道:“毫無必要,有時候啊,學宮就是太過于低調,才會被人看輕......就從我這一任開始,搬回去吧。”
簡單打掃之后,慶書搬入了學舍,開始詢問學舍人手情況。
鐘離英道:“學舍目前有門下修士四人,都在這里了,我、槐花劍、陳布、石九。我已至煉氣巔峰,他們三人都入了資深境,其中槐花的修為比較高,也去學宮受箓,可為符師。其余還有雜役十二人。”
慶書道:“揚州學舍折損這么嚴重么?沈諸梁和四相衛死后,郢都學舍尚有修士十二人,揚州雖比不得郢都,但鎮轄之地卻廣于郢都三倍不止,可以說是學宮上百學舍中,鎮轄之地最大的學舍,怎么就只剩你們四人了?”
鐘離英道:“也不是折損過大,當年石行走閉關多年,揚州學舍便名存實亡,直到宋行走上任,這才重整起來。宋行走對學舍人手的征募極為慎重,不是知根知底的,通常都不會錄入門下,這幾年最鼎盛時,揚州學舍修士也只有五人,只石虎兄弟追查麻衣和魏浮沉時身死。”
慶書點了點頭,指著自己身邊的兩位門客道:“這是我門下重吾、陸離,皆在煉氣巔峰,差一步煉神,從此后,與你等一同效力。”
那兩人向鐘離英、槐花劍、陳布、石九拱手致意。
槐花劍忽道:“揚州學舍還有一人,孫五。”
鐘離英道:“槐花,孫兄弟還做不得數。”
槐花劍問:“怎么做不得數?宋行走已將其名姓錄入學舍名冊之列。”
鐘離英反駁:“的確列入了,卻沒有報給臨淄。”
槐花劍道:“沒報臨淄是因他當時沒有回來。”
鐘離英道:“沒有報臨淄就是沒報臨淄,只算得雜役,你問問孫兄弟他愿意做雜役么?他若是愿意,我也無話可說。”
按照學宮的規矩,主持各處學舍的行走是由學宮任命,行走到任后可納士添人,所納之士若報于學宮的,便算學舍的門下士,不報的,只能算雜役身份,所以鐘離英有此一說。
于是慶書問:“你們說的這個孫五,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