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

281、去津門制堿

正文(求全訂)

告別了詹姆斯教授,白貴又去了紐黑文租借的別墅區,和山田光子分別。

耶魯大學的研究生是兩年制,去年山田光子就取得了碩士學位,現在正攻讀耶魯大學的博士學位。

“如果你要離開阿妹肯國的話,能不能……帶上我。”

“我是因為你才來阿妹肯國,可現在你走了,攻讀博士學位對我來說,還是遙遙無期,我不想我的光陰荒廢在阿妹肯國……”

剛洗漱完,山田光子紅著美眸,說道。

“博士學位確實不容易。”

“你現在才讀了一年……”

白貴點了點頭。

阿妹肯國的博士生一般需要五年,如果在阿妹肯國本土拿到偏向研究型的兩年制碩士學位,繼續申請博士,需要三年時間。

但博士學位不是那么容易達成的。

如去年回國受聘京師大學堂的胡博士,現在還沒有拿到博士學位,只是在哥倫比亞的大學的哲學部通過了答辯,哥大的記錄館里一九一七年的博士名錄中并沒有胡博士的名字。后來到了一九二七年后,胡博士跑到哥倫比亞大學補考,哥大才發了學位證書,并在哥大的檔案館里記錄在冊。

胡博士都這么難以達成的博士學位,輪到山田光子……,耶魯的文學院不比哥大哲學院申請博士輕松,以山田光子的能力,想要達成,確實不容易。

更別說山田光子的碩士畢業論文,都有他在幫助在里面。

“你收拾一下……”

“我送你回東瀛。”

白貴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一走了之,拋下山田光子確實不仁道,只剩下山田光子一個人在耶魯大學也不太好。

“那回秦高官安呢?”

山田光子怔怔的看著白貴,正想詢問,卻喉嚨一啞,怎么都沒說出來。

她知道白貴在修煉道家內功,那種神奇的道家內功,而在這幾年的幾次聚會上,她也看到白秀珠一同在修煉道家內功。

道家內功修煉有成,變化是很明顯的。

這一點瞞不住身邊人。

她知道自己是東瀛人,正如白貴在一高上學的時候,劍道社和柔道社的門戶之見,如華夏的道家內功顯然不會傳給她這個東瀛人。

例如以前她和白貴在jing武門的時候,如果jing武門不是顧忌白貴的身份,她連一般弟子的練功都看不到,會被客氣的請走,更別說這種高深的內功……

白貴一向信守承諾,她也不會想著讓白貴為難。

“東瀛……東瀛或許有與此類似的吧。”

“我回到東瀛也好,能找一下與道家內功相近的傳承……”

山田光子咬著雙唇。

次月中旬,滬市。

早上七八點鐘,白貴一行人下了蒸汽輪船。

隨行的有熏子和小千代。

山田光子這次委婉的拒絕了白貴的邀約,選擇留在了東瀛。

而白秀珠盡管最早一開始,不想讓熏子一道回國,白貴也說了,不會帶熏子回家,但白秀珠想著自己現在已經修行了道家內功,和白貴一樣,有若神仙眷侶,他們才是同道中人。

即使不能得到長生,但熬也能熬死熏子。

熏子……只是俗世的一點牽掛罷了。

索性大方了一回。

而小千代是白貴的義妹,總不能一直留在東瀛。

“賣報了!賣報了!”

“五月十五日,魯豫才在《菁年》雜志上發表《狂人日記》,揭示封建禮教吃人本質。”

“華夏人創辦的第一個交易所‘燕京證券交易所’成立,并開始營業。”

沿街報童扯著嗓子,喊道。

“停一下。”

白貴頓了頓步,喊住了報童。

“來一份五月份的青年雜志,和最近的時報。”

“這是買報錢。”

“不用找了,各份報紙給我一份,其他的算是你的零錢。”

他從懷里掏出錢,看了看錢包,沒有零錢,給了小報童一美金。

剛從阿妹肯國回來,還沒來得及在洋行換錢。

小報童身處滬市,見多識廣,他特意在港口這占了地,吆喝賣報,一看白貴和身旁的夫人們,就知道不是小人物,一美金不可能是假的,所以從身上的一沓報和雜志上,挑挑揀揀,給白貴遞了過去。

一美金大致相當于二點四枚銀元。

賺大了。

“豫才兄罵人的本事一流,幸好我曾經交好過他,不然……你看這犀利的文字,誰要是惹了他,絕討不好果子吃。”

白貴坐在人力車上,攤開青年雜志,翻到了首篇的狂人日記,狂人日記是短篇小說,字數不多,僅有四千多字,所以他只看了一會功夫,就看完了。

他將雜志給了白秀珠,笑道。

“以夫君的名聲和他的交情,魯豫才再是狂士,也不會罵你。”

“不過他寫的確實不錯,哥哥最近給我回信,說京師大學堂的這群教授們整天給他們找事做,他也忙得焦頭爛額。”

白秀珠翻看了幾頁,就沒了什么大的性質,將雜志還給白貴,說道。

“雄起兄多忙一些,是正常的,忙才好,一旦不忙,對他來說才不是一件好事。”

“不提這些了,我上次和你沒去前往jing武門拜訪霍元甲,現在來到滬市,不著急回去,聽說霍師……最近要和芥川龍一比武。”

“咱們去看看,東瀛人還是會給我幾分面子,能讓霍師安全一些。”

白貴沉吟了一會,開口道。

他和jing武門來往密切,也知道jing武門的劇情,以為jing武門的劇情會在陳真還在東瀛留學的時候結束,沒想到延續到了現在。

不過這也不一定是jing武門劇情,畢竟……霍元甲的身份還是拳師,比武的場次很多,說不定恰好就撞到了芥川龍一。

芥川龍一在滬市有一定的名頭,開設了洪口道場。

有不少留在滬市的東瀛人隨他習武。

另外他與白秀珠成婚的消息早就傳遍國內,他是名人,白秀珠也非無名之輩,這件事想必霍廷恩已經了解,現在去jing武門,霍廷恩再不知事,也不會提他曾經前往醉星樓的事情。

“一路上舟車勞頓,前往燕京、長安,還要趕路,在滬市待一會也好。”

“反正我一切都聽夫君你的……”

白秀珠輕點螓首,說道。

“去jing武門。”

聞言,白貴也不遲疑,直接對車夫喊道。

第一次去jing武門的時候,他聲名還不顯赫,所以借助商務印書館張董事的身份,前往jing武門,而現在他和jing武門的關系還算不錯,自己已經功成名就,哪怕只是坐普普通通的人力車前往jing武門,jing武門對他的招待亦不會輕易忽視。

片刻后,就到了英租界的jing武門。

走進。

霍元甲讓小慧準備上好廂房,供白貴和夫人們入住。

小慧是專門伺候霍元甲飲食起居的丫鬟,自從根叔回到魯省后,她就榮任jing武門管家了。

“芥川龍一?想不到我和芥川龍一的比武,讓美和你知道了。”

“芥川龍一我雖然以前沒和他比武過,不過他的手段我還是了解一些,不至于比武出現什么差錯,不說取勝,自保還綽綽有余。”

酒桌上,霍元甲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比武的場次多了。

雖然說芥川龍一傳出去的名氣不小,但他哪會刻意關注。

“芥川龍一我不認識,不過我認識一個叫芥川龍之介的,都姓芥川,這才提了點興趣。”

“嗯,芥川龍之介是我的學弟,現在東瀛有名的作家。”

白貴順口說道。

如果霍元甲和其他人比武,他或許還不會刻意關注,但和芥川龍一這引發劇情的人比武,他難免會刻意關注一些。

如果東瀛人不講武德。

他于情于理也要為霍元甲站站臺。

反正只是耽擱一點時間。

“行!”

霍元甲滿臉笑容。

得弟子如此,夫復何求。

只不過白貴只是他半個弟子,讓他十分遺憾。

酒桌離場。

“我本來打算替師父出戰,和芥川龍一比武,但師父拒絕了我的請求,說我現在既然已經走向正途,在大學堂里教授化學課,就不要毀了自己的名聲……”

“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可師父又讓我不要強出頭。”

等霍元甲前往后院歇息的時候,陳真嘆惋道。

“你師父說的對,一場比武取勝,證明不了什么,自從你師父打敗五國大力士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我華夏人不弱于它國。”

“而現在再去重復這種事,固然可喜,但……”

白貴搖了搖頭。

比武只能提振一時的人心,再贏沒什么大的意義。只有教育和科研才是強國之基礎,霍元甲看的很清楚,所以出資將陳真送到了東瀛去留學。

就如同蹴球這種玩意,強國罕少見能踢得好的。因為強國的百姓,讀書就能跨越階層,而弱國的百姓,沒有且不能受到足夠教育,只能拼死拼活去玩蹴鞠,以此實現人生躍遷……

現在陳真從京都大學畢業,霍元甲自然不肯讓陳真走上自己的老路。

如果陳真走上霍元甲的老路,那真正是將霍元甲自己的心血全部糟蹋了。

“白先生你說的對,這點我也明白。”

陳真認真的點了點頭。

白貴可是寫出大國崛起的著名學者,他的觀點絕對比他亂想要重要得多。

言輕莫勸人。

而白貴的大國崛起,已經到了老成謀國的階段,給他指點一二,他肯定會受教。

“前幾年,因為歐占爆發,導致咱們國內的洋堿進口中斷,咱們國家的堿是進口外國的,現代工業中,制堿業是必不可少的,它在冶金、紡織、玻璃、機械等領域有著重要作用……”

“我在滬市,這幾年看到不少的工廠倒閉,都是因為洋堿斷供,前些日子,津門傳來消息,范先生等人在津門籌建咱們國家自己的制堿廠,所以我打算辭職前往津門,助它們一臂之力。”

陳真說出內心的想法。

有霍元甲和白貴的開導,他也認為目前比比武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科研,他不能辜負霍元甲的信任,也不能辜負他前往東瀛京都大學學了這么久的化學知識。

“那好,等霍師比武完后,咱們一同前往津門。”

“我在阿妹肯國的時候,也恰好學過一些理工知識,阿妹肯國現在的科研,可是已經不弱于歐羅巴了……”

白貴詫異了一下,說道。

林紓等人說的《商君書》,他已經為國內寫了出來,現在算是做到了自己的一點心意,也無愧他生于這個時代,再多的,僅憑他個人之力,做不到。

但在沿途的路上,給陳真這個化學家多一點后世的思想啟迪,他還是能做到的。

從滬市前往燕京,現在可沒有直通的鐵路或者航班,走水路,是避免不了前往津門的。

“白先生……還學過理工知識?”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歷史學者……”

陳真愣住了。

這就是天才嗎?

年齡明明和他差不多大,不僅在歷史領域已經成了著名的學者,在理工領域,還有涉獵。

“我也只是略懂、略懂……”

“只會那么一點點。”

白貴笑了笑。

實際上在一高、東大的課程上,涉獵了一些理工科知識,不過就像后世高中那般,只是粗粗涉獵,并不深入,但他去了耶魯后,每天去圖書館看材料、看書,他過目不忘,耶魯大學的書籍不說大部分看過,但前沿知識他也已經了解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

陳真恍然了。

東瀛的前沿知識,無疑是比阿妹肯國落后一些的,他從京都大學畢業后,知識相較于世界,不怎么先進,而白貴剛從阿妹肯國留學回來,會的前沿知識多些,可能不怎么全通,但一些化學知識比他這個化學專業的人更厲害,理所當然。

“那我和白先生你一道離開。”

陳真欣然答應。

即使到時候白貴說的前沿知識并不怎么前沿,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能和白貴一同前往津門,已經算是白貴看重他,畢竟他只是京都大學的本科生,而白貴已經是耶魯的博士。

能獲得耶魯博士學位的人,在此刻的國內,一比一黃金都換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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