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方醫生有辦法。”
方樂進了搶救室,鄭錦帆笑著對方樂說道。
搶救室外面鬧成那樣子,搶救室里面鄭錦帆和吳新平、張巖松自然注意到了。
只是類似于程云海嫂子這種潑婦,每個人都有點頭疼。
剛才鄭錦帆還在對吳新平和張巖松說呢:“這種情況,要是在米國,保安早就上來了,再敢鬧,槍斃了你都正常。”
回國差不多小半年,鄭錦帆也逐漸適應了國內的醫療環境了。
有些患者家屬怕醫生,醫生臉一沉,患者家屬都小心翼翼的,可有的患者家屬卻不怕。
剛才吳新平都出去呵斥了一次了,程云海的嫂子還是老樣子,吳新平等人著實有點頭大。
原本鄭錦帆都打算喊保安了,方樂來了。
“總不能由著鬧騰吧。”
方樂笑了笑,這也是在這個時代了,換了方樂重生前那個時候,方樂還真不敢,萬一被人抓拍,立馬就是社死現場,吃瓜群眾有時候可不問是非,只看你醫生做了什么。
醫生和醫院,當人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醫生和醫院,可要是不生病,那就是對立面,看個病死貴死貴的,還那么麻煩,十個人八個半對醫院和醫生都沒好感。
是離不開,卻又要吐槽。
“這位是神內的吳主任,這位是神外的張主任。”
鄭錦帆給方樂介紹著。
“方附子,我們早就聽說過了。”
吳新平和張巖松笑著道。
“吳主任和張主任客氣了。”
方樂笑了笑,也不啰嗦,直接問:“患者什么情況?”
一邊問,方樂已經走上前開始給患者做檢查了。
“右側內囊以及腦室出血,同時伴隨高血壓,高熱......”
鄭錦帆在邊上給方樂說著情況。
“這種時候患者必須盡快做開顱減壓,奈何患者家屬那邊......”吳新平在邊上說道。
正說著,搶救室的門被人推開,程云海走了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方醫生,鄭主任,吳主任求求你們救救我媽吧,我這邊馬上簽字,什么后果我都擔著,至于手術費,我會想辦法的。”
說著,程云海臉上已經淚水模糊。
剛才過來,得知是自己的老媽,程云海也只是質問了一句,然后就被嫂子追著打,程云海都沒時間表態。
“起來吧。”
鄭錦帆走上前,伸手拉起程云海:“我們也沒說不救,你這是干什么。”
程云海被鄭錦帆拉了起來,依舊有點哽咽。
剛才在手術室,聽著護士們說閑話,程云海最多也只是覺得氣憤,可他萬萬沒想到,護士所說的當事人是他的哥哥和嫂子,而患者是他的母親。
吳新平和張巖松都沒有開口。
程云海作為兒子,確實也是患者家屬,也能做決定,可手術費并不是一筆小數目。
對醫院來說,患者送到醫院,送到急診科,急診科最多也只是做常規搶救,而開顱手術或者開胸手術等一些后續的治療,那就需要患者家屬同意,牽扯到費用問題了。
沒錢,這個手術還真做不了。
程云海只是實習生,不準確的說剛剛開始規培,還只是規培醫,而且這兒又是急診科,所以這個決定還是要由鄭錦帆來做。
“先等方醫生做過檢查。”
鄭錦帆拍了拍程云海的肩膀。
“嗯。”
程云海點了點頭。
“CT片呢?”
做過檢查,方樂回身問道。
“這兒。”
鄭錦帆把CT片遞給方樂,方樂接過,在燈光下面看著。
“出血量不算太多。”
“是,出血量是不算太多。”
張巖松道:“患者應該是和兒媳婦吵架,生氣導致的腦出血,不過患者的血壓很高,還有持續出血的可能,風險非常大。”
“嗯。”吳新平點了點頭。
方樂方附子之名,在西京醫院早就傳遍了,特別是fa
g法縫合法,讓方樂的地位瞬間就提高了不少。
就事論事,在西醫醫生圈子里,中醫醫生的名氣除非相當大,最起碼也要是江中的沈安榮那種程度,才會引起一些人的重視,給予你尊重,要不然,大多數西醫是瞧不上中醫的。
一些人說,西醫很少黑中醫,反而是中醫常常抵制西醫,黑西醫,人家西醫醫生看不好病了,都推薦患者去看中醫,那能是黑嗎?
嗯,不能。
那是沒治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方樂年輕,方附子的名號在年輕一輩醫生中確實名氣大,可在副高以上級別眼中,不少人都是呵呵一笑。
可方樂fa
g法肌腱縫合法創始人的這個身份,卻讓方樂在業內的地位瞬間就拔高了。
方樂明明只有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可剛才進了搶救室,吳新平和張巖松都下意識的把方樂當成和他們差不多層次的醫生了。
這要是換了李希文,哪有插嘴的份兒。
“酒jing。”
方樂看過片子,把片子放在邊上,伸手從胸口一摸,手中就多了一根明晃晃的金針。
金針連帶針尾,長約十寸左右,原本別在方樂胸口的衣服上面的,要是方樂不拿出來,平常還真不會有人注意到,方樂胸口的金線竟然是一枚金針。
這一枚金針是方樂過了春節來西京市之后,特意找人定做的,這還是到手之后第一次使用。
“嗯。”
邊上鄭錦帆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直跟著方樂的程云海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急忙從邊上端過托盤。
方樂拿著鑷子和棉球,開始給金針消毒。
“方醫生是打算通過針灸緩解?”
鄭錦帆問道。
“先試試。”
方樂點了點頭,認真的給金針消著毒。
邊上張巖松和吳新平也沒說話,只是看著。
針灸緩解,能讓患者的病情暫時穩定,也能給患者家屬多一些考慮和準備的時間。
給金針消好毒,方樂的手腕輕輕一抖,原本還有點彎曲的金針瞬間筆直。
方樂手持金針,手腕抖動間,金針就像是一條細小的金色小蛇,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鉆進了患者的眼角。
然后方樂的手指捻動,金針開始不斷的往進走,越走越深,越走越深,原本連帶針尾差不多十寸長的金針不知不覺間露在外面的只剩下三四寸了。
邊上鄭錦帆、吳新平、張巖松等人都下意識的呆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