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起了作用,南宮一羽作出了最后的總結:“文老匹夫沽名釣譽,明日大朝會,本相定要聯合百官請陛下還武朝之安寧!”傅小官沒有接這句話,他起身恭敬的對南宮一羽行了一禮,“在下還有些事情,就此辭別左相大人!”南宮一羽一怔,這小子想溜?他伸出手來招了招,“急個屁!距離文會還有八天,來來來,老夫早就聽過了你的大名,也看過了你那紅樓一夢和虞朝少年說。最近又聽說你將文老匹夫的那首《青玉案、上元》給壓了下去,很好!文老匹夫仗著他那大儒的身份很是猖狂,奈何武朝卻無人能滅了他的威風,你這次來,希望好好表現表現,老夫告訴你,你必須拿下魁首,一來打打文老匹夫的那張老臉,二來嘛……太平公主嫁給你,可比嫁給卓東來那傻小子強多了!”不是,傅小官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懵圈。他又坐了下來,渾然沒有注意武靈兒的臉蛋兒都紅了。“我說左相大人,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兩位,她叫虞問筠,我朝九公主,她叫董書蘭,我朝戶部尚書之女,都是我的未婚妻。太平公主身份高貴,而且,她是武朝的公主,我可是虞朝的人,這鴛鴦譜可不能亂點!”武靈兒頓時嘟起了嘴兒,蘇蘇卻心里一樂。南宮一羽臉上就露出了疑惑,問道:“你來參加文會就沒打算奪魁?那還參加個屁啊!”“我當然是為了奪魁而來的啊!”南宮一羽雙手一拍,“這不就對了,你既然奪得了文魁,自然就抱得了美人歸,至于你是什么身份,殿下是什么身份……這有什么關系?”傅小官愈發懵逼,連忙擺了擺手,“等等等等,這事兒咱們得捋捋。奪得文魁和娶殿下,這是兩碼子事,怎能混為一談?”南宮一羽明白了,他抬眼看了看武靈兒,這小妮子沒和傅小官講過,可觀禮殿的左侍郎關桐應該會和傅小官講清楚啊,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老神在在的看向了傅小官,“是這樣,文帝呢,你見過他就知道他是個什么皇帝了,不是很靠譜。在文會的邀請書發出去之后,他在武朝補充了一道圣旨,意思是此次文會之魁首,便是……”南宮一羽指了指武靈兒,“便是殿下的夫婿,不是招親,是殿下下嫁,所以這次文會除了你們四國參與,武朝的文人學子們可是如過江之鯽!因為不靠譜的陛下沒有在這張圣旨中寫清楚年齡限制,所以……”南宮一羽眉頭一揚,雙手一攤,“所以哪怕是文行舟那老匹夫,如果臉皮子足夠厚,他也是有同等機會的。”傅小官這才弄清楚,他愕然的看了看武靈兒,心想這文魁不要也罷!南宮一羽的那雙老眼似乎看穿了傅小官所想,又說了一句話:“你父親傅大官前些日子買下了這觀云城的閑情居,你現在就可以搬進去住了。但是這份買賣契約上有一個條件,若是你未曾拿下文魁,文帝有權收回閑情居,并且不退一兩銀子。”傅小官一呆,父親何時來了觀云城?他居然買下了閑情居!而且還簽訂了如此不平等的契約!他在想啥呢?傅小官難以理解,可他迅速的回了一句:“就算是我父親買了閑情居,那也是從寧伐天的手里買來的!”南宮一羽哈哈大笑,“可那地卻是陛下的!而且那契約上蓋的可是陛下的印章!”“不是,我爹難不成還和文帝見過一面?”“當然,劍癡寧伐天當年所買的鏡湖山莊本就是皇家產業,在當年的契約中就有那么一條,若是寧伐天要變賣此產業,必須經過陛下的同意。你父親既然要買,寧伐春就只有帶他去見過了陛下,并達成了新的契約才能成就這番買賣!”傅小官心里很難受,精明一世的父親,怎么犯了這么低級的錯誤!在繁寧城的時候,可是聽武靈兒說寧伐春當年買成六十萬兩銀子,再經過他的一番改建,那么現在……“我爹多少銀子買下來的?”南宮一羽伸出了一根指頭,“你爹厲害啊,比我們這些當官的強太多了,一百萬兩,眼都不帶眨的,價都不帶談的,老夫當日正好見證,這么大筆買賣,僅僅用了兩天時間便成交了。”傅小官頓時坐不住了,“我爹現在在哪里?”“哦,走了,昨天走的。”傅小官捏了捏鼻子,視線看向了云海。現在的問題簡單明了,要么拿了文魁娶了武靈兒,要么……就當那一百萬兩銀子丟了。看著傅小官糾結的表情,武靈兒很委屈,南宮一羽就不樂意了。心想武朝唯一的公主,文帝手里最疼愛的掌上明珠,你小子還嫌棄?也不知道文帝為什么出了那道荒唐的圣旨,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武朝左相,他當然不希望太平公主遠嫁去虞朝,哪怕對象是名滿天下的傅小官,這在南宮一羽看來,武朝也是虧的,因為武朝的白菜被虞朝的豬給拱了。所以他經常說文帝這皇帝不靠譜!武朝就沒有優秀男兒了?就算文帝不想太平公主嫁給卓東來導致右相府的地位更特殊,他完全可以直接拒絕了卓一行那老匹夫,為太平公主擇一佳婿又不是什么難事。他卻偏偏弄出了這么一出,這在武朝所有人看來,文帝之意就是想要太平公主嫁給傅小官——因為傅小官的名聲實在太大!那不是虛名!傅小官的詩詞文章而今在武朝傳唱極廣,他早已成了武朝家喻戶曉的人物。這樣的名聲對于本就不是很擅長文事的武朝少年們而言,壓力是真的如山一般的大,哪怕是蘭溪七子中的另外六人,哪怕嘴上說的毫無畏懼,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可陛下的旨意已經傳遍天下,他們能怎么辦呢?他們覺得很委屈,覺得陛下……太偏心!傅小官此刻也覺得文帝不靠譜,這不是瞎搞嗎?現在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