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器官是妖怪

第四十三章 摸骨療傷

吳玄之的的脊劍妖被福應王隔空一拳打得近乎崩潰,雖然還未斷裂,但也讓他渾身麻痹,近乎癱瘓。

也得虧遇到了之前那十幾個工匠,他們用樹枝和繩索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滑竿,一路把吳玄之抬到了三十多里外的一個鎮子上。

這鎮子里只有一戶酒家,兼顧著旅店的功能。

店里環境頗為惡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被褥上那股子霉菌和汗液混雜的臭味。

不過,現在也沒有那么多的講究。

“多謝各位相助,這是一些銀錢,請諸位拿著喝茶。”吳玄之自袖中取出了一些碎銀子,塞給了其中一個工匠。

那工匠本來不愿收錢,但想到今年年成不好,本擬就靠這一回的修廟賺點錢,沒成想出了這樣的變故。這些碎銀子,若是緊著點用,也夠大家撐過這個冬天。

“店家燒點熱水來,一會兒我要擦擦身子。”吳玄之沖著房間外面喊了一聲。

一個駝背老者露出了討好的笑,點了點頭之后,便趕緊下去準備了。

大部分旅店都是常年備著熱水的,一般在灶臺的一側多留了一個膛,里面灌了水,平時灶臺里悶著火的,一直把水給溫著。需要用的時候,稍微加把柴火,就能燒熱。

不一會兒,駝背老者艱難的用一只手提著桶,吳玄之這才注意到,對方的一只衣袖是空蕩蕩的。

他小心的把水桶放了下來,點頭哈腰了一番,便退出了門,還順手把房門給帶上。

在老者離開后,吳玄之便猛地將右手往后背上一抓,他的手指直接刺破了皮膚,插入了血肉,一把抓在了自己的脊柱上。

他的手掌順著整根脊柱慢慢的摸索了起來,一直摸索到第三截和第四截的時候,他才猛一用力。

“咔嚓。”

伴隨著清脆響聲,原本被打的彎曲的脊柱這才恢復了過來。

也得虧福應王那一拳被削弱了許多,而且出手倉促,不然他的脊劍妖極有可能碎成無數片了。

二人的實力相差,確實有些太大了。

畢竟那可是一個洞天之主,便是隨意一拳,都蘊含著一個洞天的一部分力量。

隨著脊柱恢復原樣,一根根足肢重新生長出來,沿著之前被他抓破了皮膚的破口,緩緩鉆了出來,猶如一條蜈蚣在游走。

“嘭。”

隨著脊柱的抽離,他整個人就像是抽掉了衣架的衣服,上半身重重的癱軟成了一堆。

他的頭顱斜斜的靠在肋骨上,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吳玄之的眼珠子不安分起來,一左一右從眼眶中跳了出來,在床上到處亂爬。

而它們同時傳遞出來一個信息:

它們餓了。

平時的時候,他們可以很長時間不吃東西,可如果受了傷,就需要大量的能量來補給。

“著急什么,這不是給你們準備了?”吳玄之笑了笑,他眉心的血肉撕裂開來,一顆銀白色的金屬圓球暴露了出來,邪惡妖異的紅色點綴在最中心的位置。

圓球一個噴吐,一團虛幻的能量就落在了脊劍妖和惡道三眼妖的身上。

這其實,是絡霞元君的一部分血肉。

剎那間,二妖就發瘋一般的撲了上去,只幾下,就將這團能量撕扯吞噬干凈。

它們的身體上當場泛起了一抹光潔之色,也從原本萎靡的狀態轉變成了活躍。

別看這力量僅僅只有一股,可對于這幾只妖怪來說,卻比連吃幾千斤的血肉米飯都要強。

雖然有些人類的食物能量也高,可跟這團能量比,那就差的太遠了。

在將官道的劃分中,有質、能、幻、空四種世界。

大部分普通人都屬于質世界生物,又因為具備智慧,所以偶爾能感應到幻世界,這就是做夢的由來。

像絡霞元君這樣的神祇,身軀則是幻界和能界力量的結合,蘊含著非常高且非常純凈的高能能量,其身軀本身就是一件寶物。

其實,真正適合這些血肉妖怪的能量,正是能界的高能因子。

目前,這些血肉妖怪都化生出來沒有多久,還處于幼年期。等到時間增長,它們就能慢慢的擁有打破質能世界壁壘的能力,直接從能界吸收力量。

不僅僅是它們,包括吳玄之本人也是如此。

他的頭顱骨,便是勾連能界的鑰匙。

等到哪一天,他的頭骨化妖,他便能借此高筑靈臺,從那茫茫不可知的虛空中尋找到能界的蹤跡。

也只有能夠汲取能界力量,才算是登堂入室,修行者的諸般手段才會類似于神話中的仙人,吞云吐霧,不飲不食,就能維系自身生命。

“店家,再給添點湯。”十幾個做工的漢子圍著一個桌子,各自呼啦啦的吃了一碗湯面。

他們也不敢放肉,只是讓店家多加點辣子。

外面天寒地凍,一大碗熱湯面混著辣油,簡直有一團火從胃子里一直暖遍全身,讓人大呼爽快。

不一會兒,一個少年便從后廚端著一個湯盆過來。

雖說是清水面湯,卻放了些蔥花豬油鹽巴,看上去也頗為誘人。

這里加面湯是不要錢的,吃完了面,往碗里再加點面湯,一群人聊天打屁,偶爾喝一口湯咂摸滋味,小日子倒也快活。

不過他們也知道,明日他們就必須得回去了。

這里住一晚上大通鋪都得十幾文錢,太奢侈了。

眾人正說著話,忽然見到門外一陣響動,伸頭往外一看,原來是來了個賣藝的。

不過,這人不唱戲不演武,也不耍猴,而是牽了一頭大狗過來。

這狗渾身臟兮兮的毛皮耷拉著,腳趾長、尾巴短,不僅看上去怪模怪樣的,連精神似乎也不是很好。

“列位看一看,瞧一瞧。咱家這狗,可不是普通的狗,那是天上的狗仙下凡,天生就識字。不信列位隨意說個字,來試它一試,它能當場寫出來。”他就這么站在酒家門口的空地上,雖然外面寒冷,但依然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群。

在場眾人大多都不識字,也沒人主動上前。

“要不就讓它寫個一二三四的‘二’吧。”酒家的生意冷清,除了工匠那一桌外,也沒別人了。

店內的少年也是愛熱鬧的性子,便站在門口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