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世界終究太過弱小，承受不下爺的強大！”
亞倫吐槽一句，提起褲子……不對，是摘下虛擬游戲頭盔。
所謂破碎真空，實際上就是人物數據溢出，超越極限，俗稱——破限！
實際上破法者都能做到。
不過他們不會這么干，因為一旦‘破限’，就代表世界跟玩家必須死一個……一般死得都是玩家！
因此他們研究的，大多是靠近極限的技巧！
接近那個高壓線，卻并不越界一步！
越是能做到瀕臨極限，越是厲害。
比如諸葛無敵跟黑榜宗師，大多能做到二百年功力就是極限！
但紫袍老太監別有技巧，能做到隱藏五百年功力，還不引動極限！
亞倫也能一劍破限！
當然，破限并不算什么，但破限之后，世界弄不死他，只能弄死自己，這就有點厲害了……
他笑了笑，并未管那些瘋狂撥打自己通訊的家伙，施施然去洗了個澡，然后吃飯、睡覺。
第二天起來，照常瀏覽新聞：
《劍動江湖》游戲公司宣布破產！其資產已被凍結，將進入破產清算程序……
破法者‘水母陰后’落網，其真實性別為男……
針對‘阿波羅公司’繼承人——索菲亞的綁架案仍在持續關注中，破法者將這位繼承人的意識體囚禁在《魔幻大陸》游戲內，身體變成植物人，阿波羅董事會開出一億天價懸賞找回索菲亞意識體……針對虛擬現實的安全性，各地再次爆發質疑……
“有想法……”
亞倫看到第三條新聞，嘴角微微一笑。
他當然知道，破法者們無法無天，百無禁忌，可以為了一個弱女子對抗大公司，也可以綁架意識體勒索。
這種綁票，就是破法者最喜歡的勒索手法。
意識體困在游戲中，現實里就變成植物人了，甚至哪怕游戲關服都沒用！
而一些被雇傭的白客，往往就會進入游戲當中，尋找被困住的意識體，進行營救。
如果是在魔幻大陸的話，可能會上演一場場勇者白客大戰破法者惡龍、拯救公主的大戲……
但亞倫沒興趣。
他早已過了這種低級趣味的階段，對一億聯盟幣沒什么興趣……
此時打開自己的私人信箱，對獨孤劍發來的游戲邀請看也不看，而是轉向另外一封郵件。
這封郵件很奇怪，竟然沒有發件人，很顯然來自破法者！
點開一看，一道身影浮現，是劍動江湖中的司徒摘心的形象：“行啊……亞倫，我只知道你很強，沒想到竟然那么強，有沒有興趣轉行當破法者？我可以帶你！”
她促狹一笑，點出了亞倫的身份，帶著一點戲謔的味道。
亞倫回以一笑。
黑輪市。
某處獨幢別墅內。
一名穿著運動裝，脖子上掛著白毛巾，正汗流浹背地從跑步機上下來的年輕女性，正有些得意地想著昨晚的事情。
忽然，她的虛擬郵箱中就多出一封郵件。
并且，自動打開。
里面并沒有什么影像資料，只有一行行文字——
司空小小，聯盟黑輪市人，身份賬號……￥#
破法者代號——司徒摘心！
事跡：潛入《魔龍之戰》，替競爭公司盜取數據……破壞《仙俠劍》世界‘萬劍熔爐’……劫持《精靈大陸》官網，發布丑聞信息……《劍動江湖》世界，伙同一干破法者，圍攻官方駐地……
看到最后一條，司空小小再也忍不住了，鼓起臉龐。
特別是看到發件人之后，她驚訝地張大嘴巴，各種神情飛快閃過。
最終，還是顫抖著回撥了過去，還動用自己的破法者技術，隱蔽了這一次通訊。
“你好，我應該叫你司空小小，還是司徒摘心？”
亞倫看到對面一個最多十六七歲的小女生，不由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老娘早就該知道，你是特別厲害的破法者，老娘這次算栽了！”
司空小小的臉色很臭：“說吧……你想怎么樣？”
作為破法者，最忌諱被掌握‘真名’，對方甚至連她做了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這已經不用再比拼什么了，自己完敗。
至于她也掌握亞倫真名，反過來威脅對方什么的？
亞倫身家清白，沒有一點犯罪記錄，在《劍動江湖》中也是老老實實地按玩家行為做的，她根本沒辦法威脅。
不過，此時的司空小小根本不相信，她覺得亞倫的犯罪記錄絕對是自己的十倍、百倍！
之所以查不到，只是因為這是一個假身份！
對于一個破法者而言，偽造身份并非什么難事。
“沒什么，我認真思考了你之前的建議，覺得可以加入破法者這個大家庭，畢竟我是新人嘛，所以我需要你引我進入‘破法者聯盟’！”亞倫微笑回答。
破法者聯盟是破法者間的一個小組織，沒有什么名氣。
但司空小小還是吃了一驚，因為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加入了這個黑客圈子！
“就這點要求，沒別的了？”
她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胸脯，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哈哈……”
看到司空小小這既莽且慫的小貓咪模樣，亞倫笑得很開心：“放心，就這一個要求，我對你們組織的宗旨很感興趣……所以想加入，因為我也相信，虛擬現實技術出自外星人！”
“原來你是同道？”
司空小小將信將疑，對方技術比自己高明太多，似乎也沒必要兜圈子。
“是啊，我從小就癡迷于外星人！”亞倫一本正經地道：“特別是亞當斯密的外星人解密節目，我特別喜歡看……鴻鈞是外星人，真酷！”
“呵呵！”司空小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那個半桶子水的白人教授……他的路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告訴你，鴻鈞并不是一個人名，而是一個種族名……根據我們首領的研究，那個外星人，應該叫做‘鴻鈞人’，或者‘鴻鈞星人’！它們不是人類形態、甚至也不是大眼睛的小灰人形象、也沒有多手多腳、人家甚至壓根就不是血肉類生命……而是——云霧態生命！鴻鈞星人就是一團霧！所以古人看到鴻鈞星人一下散于天地，就產生了對方‘合道’的美好幻想……”
“原來是這樣……”亞倫驚嘆連連：“請務必讓我加入你們！”
“哼哼……好吧！”
司空小小確認對方真的對外星人很有興趣，不由有些小得意：“過幾天有線上聚會，我會拉你的……記得掩蓋自己的相貌與ip地址，算了……這種事你肯定比我門清！”
“果然，跟司徒摘心相遇，會有好的發展……”
亞倫手中拋著一枚硬幣，喃喃自語。
下一刻，他忽然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似乎發現一個大炸彈一般，右手往自己的胸前一抓。
繼而，一粒光點就被抓了出來。
“秘源！”
亞倫望著自己的金手指，神情復雜：“沒想到，本尊將它留給了我……”
這個自己曾經依賴甚多的金手指，在本尊吞噬大日如來，晉升造物主之后，就沒什么用了。
不僅沒用，反而變成了累贅。
然后就被丟垃圾一樣，丟給了自己。
“本尊不當人！”
照例吐槽之后，亞倫望著這一粒金手指，若有所思。
“當初……我穿越之時，只是機緣巧合，才與這飛來的秘源融合……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但這秘源之中，其實也關押著巨大的恐怖……后來衍生成為大日如來，給我帶來好大的麻煩……我解決了這個最大的恐怖，也算因果兩清了……”
“只是這上面，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大能的算計……”
“本尊將它丟給我，明顯是讓我去蹚雷的！”
“我才不干，不如……另外找人去頂缸吧，比如……當個發金手指的老爺爺？”
“呃……一下子全給也不好，給個副權限也就差不多了……讓我看看。”
他又拋出一枚硬幣，確認了某個幸運兒的人選，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倒霉……又失業了……”
廉價的出租屋內，寧辰頭發亂糟糟，如同雞窩，雙目失神地摘下頭上的虛擬頭盔。
他就是當初的牛郎，哦，不對，是金童。
然后天道游戲公司被他干掉，直接破產，由此產生了天價的索賠金額。
好在后來他拼命申訴，終于通過行政復查，發現導致游戲公司數據溢出的是那頭老黃牛破法者！
雖然免去了天價賠償金，但他還是失業了，不得不繼續找工作。
現在各大虛擬游戲公司都很缺人，因此他成功應聘《劍動江湖》，當了一名皇城禁衛軍……
然后，就是反復被屠殺……踢出游戲，再次登錄……再次被殺……
好吧，雖然每次都死得凄慘了一點，但為了工資，他忍了！
雖然他也上過論壇，很為那個女玩家的遭遇遺憾，但也沒有辦法。
人總是要生活的，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但萬萬沒想到……
特么的一個玩家都能領悟出破碎真空的一劍，然后直接將整個游戲世界都干趴了！
被黑洞吞噬的記憶，讓寧辰每每回想，都有些發自內心的恐懼……
不過對他最大的影響，還是公司破產，自己再度失業了……
滴，你有一封新的郵件！
突然，虛擬頭盔發出提示。
“郵件？難道之前投遞的簡歷有結果了？”
寧辰眼睛一凝，立即飛快登錄虛擬空間，打開郵件。
“嘶……”
他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之前太激動，都沒有發現這郵件沒有寄件人！
“你好……寧辰！”
郵件當中，只有一頭老黃牛的影像，牛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混得真慘啊……”
“還不是你害的！”
寧辰氣得想要罵人。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郵件會變成視頻通訊，但破法者能輕松做到這一點。
這很合理！
“你說對了，我就是故意的……哈哈，竟然被你躲過了天價索賠，真是一個幸運的小家伙啊……”
亞倫發出渾厚的聲音：“我就喜歡看你無能狂怒，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我之前沒招惹過你吧？”
寧辰握緊拳頭。
作為一頭社會最底層的社畜，他當真是一滴水掉下來都要擔心砸破頭，更不可能跟人結怨。
“是沒有……我只是覺得——有趣啊！”
老黃牛露出一個驚悚的樂子人笑容：“對了，你想不想知道你暗戀的織女去了哪里？你反正都是扮演高級npc，最多換個公司，人家可是從精英白領直接跌到打工仔了哦，現在也在當高級npc呢……”
之前的織女是工作組，跟玩家一樣保留記憶進入游戲，相當于獲得免費玩游戲的權力。
但天道公司破產之后，只能重新找工作，待遇大幅度下降。
“還不都是你害的！”寧辰指著老黃牛，如果眼神能殺人……呃，他早就被亞倫反殺千萬次了。
“是啊，我來看看——織女，本名沈清靈……現在好慘，在一家主打聊齋的小公司，扮演‘聶小倩篇章’中的女鬼！”
亞倫笑了笑：“你知道的……聯盟并不禁止玩家雙方在游戲中戀愛或者發生點什么，但禁止游戲公司提供類似服務……但還是有很多小公司擦線，搞內容，這家聊齋小公司就是其中之一，女鬼是專門負責勾引玩家跟賣肉的哦……”
“啊啊啊！”
聽到昔日女神半淪落風塵，寧辰幾乎要瘋了，一拳砸向老黃牛。
他砸了個空，老黃牛的影像消失不見，只有嘲諷的笑聲還在繼續。
“啊啊啊！我要賺錢！”
夜晚，寧辰抓著自己的頭發，眼珠通紅：“我要拯救沈清靈，我還要給那個破法者好看！”
然后，他瞥了眼自己的銀行賬戶余額，瞬間自閉。
“明天開始，努力打工，掙錢學網絡技術！”
寧辰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然后戴上頭盔，準備進行深度睡眠。
這也是虛擬現實技術帶來的紅利，在這種狀態下，他只要睡一兩個小時，就能抵得上睡八個小時，堪稱牛馬神技！
夢中。
“咦？我怎么沒有進入虛擬空間？”
寧辰微微吃了一驚：“原來我還會做夢么？”
下一刻，他看到一顆金色的流星從天空中筆直墜落，精準地命中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