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妮德還在詫異當中,卻發現那個鬣狗首領已經跪了下去,宛若看到了自己信仰的神祇。
“這位大人,您謙卑的仆人愿意為您服務。”
之前還兇殘邪惡的鬣狗首領,此時宛若從狼退化成了二哈,令伊妮德莫名有些想笑。
但看到周圍的血腥場面,以及地上自己同伴的尸體,她又完全笑不出來。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亞倫直入正題:“末世是什么時候到來的?”
“抱歉……大人,自從晝夜交替都、全部消失之后,我已經忘了正常的時間,但應該有著十幾年了……”
鬣狗首領立即回答。
這讓伊妮德感受到劇烈的威脅。
這位新出現的高原質非凡者,或許并非正義的使者。
‘他故意留下我們兩個,只是因為我們兩個互相間有著仇恨,絕對會互相出賣,乃至檢舉對方話語中的虛假之處?’
‘如果我對對方沒有用的話,或許下一刻,這位大人物就會離開,將我丟給鬣狗首領。’
伊妮德飛快思索清楚了情況,耳朵豎了起來,準備仔細聆聽這位大人物接下來的問題。。
“數年乃至十數年么?”
亞倫有些恍然,又有些警惕:“兩重歷史的時間流速未必一致……但應該都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對于即將長生的他而言,十幾年的確是比較短暫的時間。
嗯,縱然無法獲得長生,他也擁有超出尋常人類的漫長生命。
亞倫想了想,再次詢問:“關于末日降臨的原因……你們知道么?當時的靈界之中,發生了什么大事?”
這也是他為什么找到這兩人的原因。
換成普通人,或許對于隱秘界的存在都一無所知,又能有什么情報?
“這個我知道。”
伊妮德立即飛快開口,收獲到了那位鬣狗首領仇視的目光,但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理會,飛快回憶起所知的內容:“按照一群流浪末日信徒的說法……末日是靈界司歲的懲罰,是世外之神在懲罰塵世的無信者!”
“你說謊!”
鬣狗首領卻立即眼睛一亮,大叫起來:“這位大人,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蒙蔽,她在欺騙您!”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位恐怖的高位存在會詢問如此簡單的問題,但鬣狗首領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就在對方的一念之間,必須要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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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末日來臨之后,禮儀早已崩潰,唯有最為簡單直接的暴力橫行!
深諳這一潛規則的鬣狗首領,自然明白弱者必須服從強者的規則。
在抓到了那個女拾荒者的語言漏洞之后,更是毫不猶豫地反擊。
“哦?”
亞倫似乎來了興趣,也不管伊妮德蒼白的臉色:“那么……真相是什么?”
鬣狗首領臉上浮現出一絲深深的恐懼:“在末日之前……那些統治的靈界的司歲們就紛紛隕落了,最先是執掌1月的‘夜之母’,繼而是2月的‘藏骸主’,以及3月的‘破曉’……”
‘沒有想到,最陰險的與最強大的司歲,在末日來臨之時反而是最先隕落的?’
亞倫心中生出些許感慨。
在他看來,‘破曉’無疑是最強的那一位司歲,而‘夜之母’或許是最陰沉的那一位。
卻沒有想到,只是換了一個不同的歷史發展,就有如此迥異的結局。
至于‘守秘人’?
或許祂回溯‘太陽隕落’歷史的大招十分強大,但限制條件太多,基本不可能重現了……
別的不說,哪怕祂再次得到大部分司命的默許,但自己不點頭,依舊要失敗!
‘這個世界……果然發生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亞倫聲音變得沉重:“然后呢?”
“然后……就是靈界入侵現實……詭異的詛咒在各大城市爆發,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率先死絕……唯有在荒蕪地域的少數人得以幸存……但這并非是幸運,而是苦難的開始。末日之下,無人能幸免……食物短缺、氣候異變、詛咒、神話生物、靈界侵蝕……每一樣都可以輕易奪走人類乃至非凡者的生命,一切都是黑暗,見不到希望……”
鬣狗首領說著說著,瞳孔就沾惹上了一絲猩紅。
一根根尖銳的黑刺沖破他的皮膚,在臉龐、在四肢、在身體軀干之上不斷生長……
“他……他失控了?”
伊妮德尖叫一聲,并沒有多么欣喜,反而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個鬣狗首領末日之時,遇到了多少慘絕人寰的事情,甚至到略微回憶都會刺激失控的地步!
熊熊!
亞倫隨手彈出一朵‘熔爐之火’,半失控的怪物沾惹上了一點,頓時就被純白火焰包裹,在瞬間化為灰燼……
只有一根黑色尖刺顏色變得更加幽深,落在灰燼之中。
伊妮德看到那根尖刺,眼睛不由一亮。
“很好,看來你也認得靈性材料……”
亞倫微笑道:“它是你的報酬……”
對于殺了那個鬣狗首領,亞倫沒有絲毫愧疚,畢竟從對方之前的話語中就知道他有多么窮兇極惡了。
擁有不堪回首的經歷,并非是為惡的理由。
伊妮德雖然十分心動,但看著亞倫,卻不敢動手。
果然,下一刻亞倫就讓她知曉,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而作為回報……你要告訴我,你身上這些榕樹葉符咒的來歷。”
之所以留下這個女人,完全是因為這種特殊的符咒,引起了亞倫的興趣。
至少,以這個女人還未開啟第一原質,只是積累靈性的實力,殺了她也制作不出來。
在這個女人身后,至少還站著一位相當高級的非凡者!
或許從對方口中,能知道更多關于末日的真相!
“這……這些符咒是我在一次交易中得到的,我沒看到交易者的臉。”
伊妮德立即回答,表情十分坦然。
然而,亞倫望著她,神情卻帶著玩味:“你在撒謊!”
到了他這個位階,靈性直覺就已經能判斷出許多真相。
更不用說,還可以直接拿榕樹葉符咒占卜。
甚至,利用更加奇詭的手段,叩開這個女人的心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