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著飛機向大理趕過去的時候,耿浩卻是已經到了地方,游蕩在大理的街頭,再次看著之前創作出《去大理》的地方,這次重游對于耿浩來說是一次徹底的放棄。
耿浩站在梧桐旅店的門口,看著鐵藝拱門下吊著的牌子,靠著洱海的旅店是那么的有情調。慢慢走進這個和康小雨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天剛剛發生過一樣。
耿浩走近旅店,來到留言墻前,看著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墻面,經歷了五年時光耿浩再次看到了當年留下的三個名字。
耿浩、對不起、康小雨。
那時候耿浩他還是一個自由歌手,還沒有被生活所打倒,還沒有為柴米油鹽等生活瑣事困擾,是一個有才華有前途的歌手;
那時候果汁還不叫果汁,它被康小雨取名對不起,從橘子皮演化到橘子汁,再到最后的果汁;
那時候康小雨還是一個文藝青年,有一種文青特有的神經病,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還不是后面出軌和人上床的那個不要臉。
耐心都給了那些陌生人,剩下的脾氣給了最熟悉的人。
往往傷人最深的都是最愛你的人,耿浩就是這樣,他愛康小雨,并且到如今還沒有忘記她,可是那個他愛的人,已經變了心,變成了傷他傷的最狠的那一個。
耿浩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餐刀,對著墻上面的三個名字動起了手,用刀把它們全部刮掉,也算是在他的心中把這一段經歷刪除。
“時光荏苒,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只是之后再也沒有‘我們’了。”耿浩一百年刮著墻上面的字,一邊對著自己說道,說完才反應過來,又自嘲的說了句:“呵,這時候了,我還真是有文采。哈哈哈,忘記你怎么會這么難?康小雨這是為什么?為什么?”
耿浩的眼圈紅了,眼淚不自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最難的就是把你從我的人生中去掉,可是為什么在你的人生中把我去掉是這么的容易。不是我先放開的你,而是你放棄了我。”
隨著耿浩的訴說,墻上的名字被他一點不剩的刮掉。
“再見,康小雨,從今往后,我們就是那個最熟悉陌生人。”耿浩沒了最后一絲留戀,從最后一刻來到最初的那一刻,把它替換成現在。
走出梧桐客棧,耿浩調整著自己的心情,想著既然這一切開始的地方都來過了,那么他該回去了,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中。
正走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和他生活了五年,一時半刻是不會那么容易忘記的,想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個大屏幕上正播放著康小雨當初被酒吧老板錄下來的片段。
這個視屏被酒吧老板把康小雨剪輯成了一個要一夜情、要肌肉男、要舌吻、要艷遇的蕩婦,雖然這老板剪的挺符合康小雨的人設,但是這畢竟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四五年的前妻。
耿浩向著酒吧里面走了進去,進到里面就看到一個帶著帽子身穿著皮衣的酒吧老板,那模樣活脫脫一個玩世不恭的人,正在那低頭玩著水煙。
“師傅,我問一下啊,你放的這個,那女的,人同意嗎?”
酒吧老板擦著自己手中的煙桿,抬起頭面帶著微笑對著耿浩問到。“你是哪個部門的啊?”
“我就隨便問問,只是我感覺這樣不好,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耿浩看著酒吧老板,眼神中有些回避的回答著老板的話。
“認識啊!”
“認識。”耿浩面對酒吧老板真的再次提問,點了點頭。
“我說哥們啊,你這就是想不開,來了大理,還能在一棵樹上面吊死?這里是哪知道不,這里是一夜情之都,今晚上八點,我們小店里呢有個爬梯,只要你來,一百個妞在這等著你,要什么樣的沒有?”酒吧老板說著耿浩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坐著宣傳。
“這是我前妻!我是覺得你們還是把這個給刪了吧!”
酒吧老板聽了耿浩的話,從自己的位子上吸了一口煙,站起來來到耿浩跟前。“哥們,我在幫你回憶一下啊,你剛剛說的是前妻是吧,既然都是前妻了,那跟你還有什么關系嗎?啊?有關系嗎?”
耿浩被他這句有關系嗎問的啞口無言,這要怎么回答?
“來,嘬一口。”酒吧老板把一根空閑的水煙拿起來,對著耿浩伸了過去。
耿浩沒有接茬,轉身向著酒吧外面走去,心里有些難受,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狗,即使是這樣也不會背叛主人,他就是那只舔狗,前妻是主人。
耿浩站在太陽下,看著自己的影子,越來越氣,就算是前妻,可是也不能有著你們這么侮辱。
走出酒吧,本來已經停止播放的視頻,在屏幕上再次播放了出來,那一聲聲我要、我要、我要,傳到耿浩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
越想越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耿浩,轉身快步向著酒吧走了回去。沖進酒吧來到正在吸水煙的眾人面前。
“師傅你剛剛問我,你說,這個跟我現在沒喲關系,那么我和你打個比喻啊。”說著耿浩拿起了用來播放的iPad跟前,把連接著屏幕的線拔下來,拿到眾人跟前比劃了起來。
“你看啊,這個iPad,在天上有陽光照射下來,照在了這一面,那么這一面就是個陽面,那么它的背后呢?那就是個陰面,但是這個陰面呢,他也是這個iPad的一部分。
這個iPad就好比是我,陽面是現在的我,陰面就是那些不好的東西,比如我前妻啊,還有失敗的婚姻那是我人生中的陰影,但是那也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那剛剛你們的行為就是在侮辱我前妻,就是在侮辱我的人生。所以這個和我有很大的關系。”
“有點道理啊!”一個酒吧里的人聽了耿浩的話之后,有些贊同的說了一句。
酒吧老板則是看向說話的自己的小伙計,怒目圓睜。“有什么道理,有踏馬什么道理,你哪邊的?”
酒吧老板看著耿浩有些無奈,把自己的眼睛摘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想說。”耿浩拿著iPad走到了一邊一個很結實的長條桌邊,舉起手中的iPad向著桌子就砸了過去。‘砰、砰、砰’
“我去你大爺的。”
今世本無緣,奈何自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