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境。
這個境界的特點就是能夠凝聚出屬于自己的大道。
大道一成,縱是時間、空間、能量盡數崩滅,他們仍然可以存活。
同時,混沌太虛中無處不在,由時間、能量、空間形成的天災絕地,對他們來說也不再是必死無疑。
只要不遇上那種在能級上形成碾壓的宇宙現象,星空浩大,已經任其馳騁。
畢竟就和金仙就能摧毀大日一樣,大部分所謂的宇宙災難都屬于無意識形態爆發,而道境級存在靠著這一優勢,有心躲避,能級高出個幾十倍、上百倍,乃至幾百上千倍的宇宙天災,都奈何他們不得。
太始天雖然算不上大道,但卻像一艘航行于星辰大海中的飛船。
船身堅固,同樣扛得住風吹日曬,浪花拍擊。。
“以血肉之軀力破千軍是勝利,以機槍掃射,橫掃千軍也是勝利,雖然一個靠自己,一個借外力,可結果并沒有區別。就像現在,我雖然沒有孕道,可以太始天為船,仍然可以航行星海,乃至深入混沌星界一層,而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趁著自己此刻特殊的狀態,借時光長河的力量,推衍出道主之路……”
柳承淵思維清晰,目標明確。
不過很快他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
煉化太始天的過程不能中斷。
修煉者需得將自己的jing氣神投入太始天中,增強自身對太始天的滲透、掌控。
一旦這個過程被打斷,太始天又會重歸無主狀態,甚至先前在太始天上花費的時間、jing力,統統白費。
換句話說,他無法離開太始天前往詭族時光長河,借時光長河之力以他此刻掌控太始天的狀態,推衍未來的道主之路。
“時光長河……”
柳承淵皺了皺眉頭,最終目光集中到了jing神世界的時光長河上。
“詭族的時光長河可以以現在,推衍未來,我的時光長河未必不能做到這一步。”
念一至此,他仔細的回憶了一番當初閻魔王調動時光長河之力推動自己孕道過程的景象。
一時間,他jing神世界的時光長河一陣涌動,似乎開始在他的經歷中,分出其他的分支,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衍變。
可這種衍變僅僅持續片刻,柳承淵便覺得大腦一陣轟鳴,jing神意志仿佛遭受急劇摧殘,幾乎當場崩潰。
哪怕他維持著的法則之軀,這一刻亦是一陣晃動,險些崩塌。
“不好!這是反噬!?”
柳承淵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做了遠遠不是他現在能力所能做到的事。
一時間,他顧不得控制即將崩潰的身軀、jing神、意志,迅速收斂全部心神。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有種思維變的緩慢,意識漸漸凝滯的趨勢。
這是……
要陷入沉睡。
而且,可能是長時間沉睡。
也可能是……
永久的沉睡。
偏偏這種沉睡源于jing神、意志,乃至心靈,哪怕他靠著時光長河都無法恢復。
畢竟,時光長河中的死而復生,消耗的同樣是那些金色的jing神力量,或者說心靈之力。
“這一下,不知道要沉睡多久了,而這期間,又不知道會生出什么樣的變故。”
柳承淵長長的嘆息一聲。
甚至,他似乎連涌現出這個想法的念頭都無法做到。
就在他即將徹底陷入沉睡時,一絲清涼,突然涌現而來,灌注到了柳承淵的jing神意志中,讓思維意志幾乎停止運轉的他清醒過來。
這種意料之外的變化,讓他微微一怔。
緊接著他馬上意識到了什么。
“是太始天!”
他現在已經在著手掌控太始天,盡管尚未完全成為太始天之主,但和太始天已經融為一體。
就像夏啟可以借助太始天的力量戰斗、搏殺、恢復一樣,他現在,同樣能夠借太始天之力恢復消耗。
像現在,jing神意志在反噬下近乎停止運轉,太始天察覺到了他的狀態,動用……
不知何種力量,對他進行修復,讓他的思維重新運轉起來。
“這太始天……當真神奇!尤其是在太始天內部,幾乎不可能被外力攻破,即便面臨十幾個、乃至于幾十個仙王、至尊、至高圍殺,往太始天一躲,仍能高枕無憂。”
柳承淵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他感知著太始天賦予的恢復之力,有意識的主動吸收了起來。
不多時,已經徹底恢復。
當他徹底恢復過來后,他敏銳的察覺到,他的jing神、意志,乃至于心靈之力,居然全部有了顯著性的增長,儼然進入了蛻變階段,只需要蛻變完成,他的jing神、意志,包括心靈,就都將邁入道境領域。
“這是……破而后立!?”
柳承淵有些驚喜。
他的jing神意志在霎淵的磨礪下,本身就已經到了十重天巔峰,眼下經歷了時光長河反噬,破而后立之下,終于沖開了瓶頸,進入了這片全新天地。
“修為雖然沒有突破,可jing神、意志、心靈的突破,卻足以讓我接下來的孕道之路更為順暢。”
柳承淵感受著透過太始天,源源不斷汲取而來的那種恢復jing神意志的神秘能量,眼中閃爍著jing光。
“蛻變過程用不了多久,快的話一兩百年,可如果我再借時光長河反噬之力刺激一下,這一過程,絕對能一撮而就。”
柳承淵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時光長河。
他能清晰的看到,jing神世界的時光長河分出了好幾道支流。
或許是后繼無力的緣故。
這些支流流淌了片刻,便已消散,或者重新匯聚到了時光長河的主流之中。
由于時間短暫,那些支流中也沒有生出什么太大的變數。
唯一的變數……
“永恒仙王的道境之身帶著太始主宰的弟子……一位道主級人物,偷襲了霎淵,將其直接滅殺!?目的就是拔除這個他掌控太始天的最大阻礙?”
柳承淵微微變了臉色。
永恒仙王去找太始主宰的弟子了?
還是道主級弟子。
太始主宰在太始天傾注巨大jing力,任何干涉仙界正常發展之人都會遭到他的打擊和嚴懲。
可如果這個人是他的親傳弟子……
誰知道他會不會網開一面!?
“一位道主親自出手偷襲霎淵……霎淵扛不住!”
柳承淵很明白這一點,別說是偷襲了,正面出手,霎淵也不是任何一位道主的對手。
哪怕對方是一個新晉道主也不例外。
時光長河的支脈只是指向一種可能,那種可能并不意味著百分百會發生,但……
柳承淵不能不防。
“還真是不依不饒,而且,如果永恒真要出手,應該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了,至少是在我完全掌控太始天之前,換句話說,快則數百年,慢則數千年。”
柳承淵沉默了片刻。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霎淵暫時藏匿起來,拖延一下時間。
在太始主宰那位弟子知道天庭有道主的情況下,沒有弄清楚那位道主的深淺,他們絕不敢貿然出手,這一點,從他們謹慎的選擇偷襲霎淵就能看出一二。
不過,讓霎淵藏匿起來只是治標不治本。
找不到霎淵,他們大不了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到時候他就將命懸一……
就將前功盡棄了。
“最好的方法是讓霎淵在外牽制那位道主級弟子,而我則以最快的速度掌控太始天,汲取仙界本源,沒有了仙界本源,那位道主,以及他身邊的道境,未必還會聽從永恒的蠱惑,冒著引來太始主宰責罰的危險,繼續在仙界死磕下去。”
而無論是掌控太始天還是盡快成就道境,汲取仙界本源,jing神、意志、心靈,都需要盡快蛻變。
念一至此,柳承淵心神再度集中到了jing神世界的時光長河中,就要推動時光長河繼續像詭族的時光長河一樣開始衍變。
這個時候,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推動時光長河并形成支流,窺覷未來的道主之路,這種做法本身就是對無上時光一道的運用,我的第二元神分身正為如何完成時光之道,順利混過西斯學院第二輪考核進入帝都圈頭痛,索性,這一次就當實踐了,再加上我本意將自己當成道境,以道境推衍出道主之路,若能在道主之路完成后再將其具現出來……”
柳承淵心思涌動。
至于具現的方法。
他也有。
三生劍典。
帶著這種想法,時光長河重新開始涌動,可這一次,他卻將范圍局限于自己。
這樣一來,他jing神的消耗急劇下降,所能持續的時間……
足有萬年之久。
甚至,當他推衍了萬年歲月,jing神耗盡后,太始天再度汲取那種神秘力量對他進行著補充,使得他能夠繼續推衍。
當然,推衍的過程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好的結果,可不知因為時光長河屬于柳承淵自己所有的緣故,還是他本身突破道境在即,依稀中,他似乎觸摸到了永恒之道“靈性”的契機。
隨著他不斷推衍,不斷修行,并且jing神、意志在一次次的耗盡后加以恢復的淬煉……
他的jing神、意志、心靈,不知不覺走完了蛻變路程,真真正正踏入道境領域。
幾乎在他踏入道境的剎那……
由金色jing神能量衍化而成的時光長河突然沸騰了起來。
沸騰中,無數畫面紛紛涌現,柳承淵腦海亦是仿佛涌現出無數靈感。
“過去,代表基礎,是一切修行的基石,一秒前是過去,大日初燃是過去,宇宙誕生是過去,當‘存在’概念誕生的那一刻,也是過去,過去,是一切的起源,是萬物發展的初始。”
柳承淵突然產生一種明悟:“現在,代表無限,自現在開始,所有的一切,都不確定,因為未知,所以神秘,因為神秘,所以可能,因為可能,所以,無限可能!”
他的目光仿佛看到了jing神世界時光長河的盡頭:“未來,收束無限,將無限的可能,歸于無限的一!當所有的無限盡數充斥著屬于我永恒的一時,我道圓滿!”
“轟隆隆!”
柳承淵體內原本就差一個契機就能孕育完成的大道瞬間大成,并且直接顯化而出,將仙界應有的時間、空間、能量、因果法則,統統蕩開。
“就是我的道,我的永恒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