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跟蹤你?這間星巴克你們家開得?我就不能來喝一杯咖啡?只是湊巧遇到你罷了。”
張合歡道:“就這破地兒,你安大小姐能看得上?”
“我怎么看不上,麻辣燙我都能去,星巴克我不能來?”
“伶牙俐齒,得嘞,咖啡你也喝過了,現在能走了吧?”
安然道:“你好像還沒感謝我呢,剛剛是不是我幫你解圍?要是我不幫你解圍,我估計人家男朋友得把你揍成豬頭。”
張合歡笑道:“他揍我?”
“昂,人家高高大大的揍你還不輕松,我要不是怕你挨揍,我才不幫你。”
張合歡笑笑沒說話。
安然道:“舊情人見面什么感覺啊?”
張合歡道:“你想不想試試。”
“張合歡,你給我放尊重點!”
張合歡起身離開,安然拿起手袋跟上去了,一出門看到外面下雨了,張合歡很自然地脫掉自己的外套幫她披在肩頭,將手向她伸了過去。
“什么?”
“鑰匙!我去開車,笨!”
“喔!”安然將車鑰匙遞給他。
望著張合歡在小雨中奔行的背影,安然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她仿佛看到了雨中奔跑的許文強,自己是不是入戲太深?
張合歡驅車來到她的身邊,安然上了車。
張合歡道:“去哪兒?”
“北平西路時光酒吧!”
張合歡有些詫異地望著她:“你不回家啊?”
安然道:“我想去聽歌。”
張合歡搖了搖頭道:“不去,我又不是賣唱的。”
“去嘛!”
“不去!”
“你要是不去也行,我告訴楚七月你背著她跟舊情人見面的事情。”
“靠!你威脅我!”
安然瞪圓雙眼:“你再罵我一句試試。”
張合歡點了點頭:“你狠!”只能開車往北平西路去了。
安然打開音樂,《上海灘》的配樂聲響起,眼角瞥了一下張合歡,笑道:“文強,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張合歡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是要跟自己對詞呢,安然真是入戲了,有不少演員就是人戲不分,這妮子是個戲癡。
張合歡配合道:“沒多久啊。”
“那次好像和這次一樣,你也開車送我回家的。”
張合歡笑道:“不一樣,那次你很害怕,但是今天晚上你很高興。”
安然低頭淺笑:“你好像有點不高興?”天才演員就是天才演員,臺詞張口就來,一個字都不差。
張合歡好勝心起,看了她一眼道:“可能是我辦事太累了吧。”
“你剛剛跳舞的時候踩了我三次。”安然感覺自己就是馮程程,開車的張合歡就是許文強。
“哦,對不起啊。”張合歡心說,我沒踩你,在電梯里懟了你幾次倒是真的,不怪我,都怪楊麗芬那個胖大姐,底盤強悍,送胯威力勢不可擋,想想真是同情她老公。
安然笑道:“我說出來不是要你說對不起的。”
汽車已經來到了時光酒吧附近的停車場,張合歡停下車,極其裝逼又應景地嘆了口氣。
安然一臉關切:“你有心事啊?”
“我整天都在想賺錢,不知道這算不算心事。”張合歡在乎的不是錢是聲望值,最近廣播劇《上海灘》熱度越來越高,可他身為編劇和主演竟然沒有因此而獲利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遺憾,藝名上的聲譽值沒辦法疊加到他的身上,所以也無法累積到百夫長卡的積分上。
安然道:“錢不是那么重要啊!”
“那什么事重要?道德,正義?”
“比如你自己的親人,或者你的愛人。”安然說出這句臺詞的時候,心中忽然一陣難過,親人?愛人,目光望著張合歡,仿佛他已經和許文強融為一體。
張合歡唇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我知道了我最愛的人是自己。”無意中說出的臺詞卻打動了他的內心,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他對家人關心的太少了,甚至連父母姐妹的離去都沒有讓他感到太大的觸動,是他天性涼薄嗎?
“我不覺得你是這樣。”安然柔聲道。
“以后你就會明白,一個人不能太相信感覺,相信感覺會吃虧的。”張合歡望著安然。
安然搖了搖頭:“你不是那么冷酷的人。”充滿柔情的雙眸望著張合歡。
張合歡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冷卻:“我是!”他將車輛熄火,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秋風席卷著絲絲秋雨撲向他的身軀,張合歡深深吸了口氣,驅散剛才那場戲帶給他的憂傷。
安然從另外一邊下車,肩上披著張合歡的外套,撐開一把傘,來到張合歡身邊,張合歡伸手接過,碰到了她的手:“不好意思。”
安然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雨中的背影像極了一對戀人。
張合歡和安然的來訪讓周哲喜出望外,張合歡叫了一杯金湯力,本想給安然叫橙汁,安然也想喝酒,點了杯芒果探戈,準備離開前讓司機過來接她。
張合歡對安然的出身非常好奇,劉海余委托他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眉目,雖然他和安然之間的關系已經很近,但是安然對她的家庭只字不提,張合歡幾度想問,卻又打消了念頭,他意識到自己對真相產生了畏懼心理,如果安然當真和岳開山有外界傳言的關系,那么對他來說可能是一種打擊。
男人的占有欲深植在骨子里,就算你能夠很好得控制住,也無法否認它的存在。
張合歡喝了口酒,舞臺上歌手正在傾情演唱。
周哲演出空隙給他們送來了零食果品:“張老師,您最近又有什么新作嗎?”
張合歡笑道:“真把我當成天才了,哪有那么快啊,一個人的才華是有限的,當自來水龍頭擰開就有嗎?”
安然道:“知道《上海灘》嗎?”
周哲點了點頭:“最近這首歌挺火的。”他仿佛明白了:“難道……難道也是張老師作詞作曲的?”
安然笑了起來:“你不知道?”
周哲趕緊向張合歡行禮:“張老師,您真是大神,寫一首紅一首。”
張合歡道:“別聽她瞎說,跟我沒關系。”
安然道:“周哲,我能唱首歌嗎?”
周哲點了點頭好啊:“您唱什么?”
“上海灘!”
“沒問題!”周哲起身去安排了。
張合歡望著安然苦笑道:“我可不上啊,要唱你唱。”
安然拋給他一個嫵媚的眼波:“讓你上你不上,矯情什么?行我自己上。”
張合歡道:“你什么時候讓我上的?”
安然用不銹鋼小叉插了顆葡萄塞到他嘴里:“信不信我捅死你!”
張合歡含住那顆葡萄吞了進去:“誰怕誰啊!”
安然脫下他的外套交給他,起身去準備。
張合歡默默品味著雞尾酒,看到舞臺上出現了如精靈般美麗的安然,她的美是毫不掩飾的張揚之美,嫵媚之美。
安然并沒有做自我介紹:“接下來我將一首歌獻給我的好朋友。”她向一旁的樂手點了點頭。
音樂聲響起。
浪奔浪流,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歡笑悲憂成功,失敗,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愛你恨你問君知否,似大江一發不收
安然的聲音清澈甜美,有如剛剛長成的鄰家女孩,委婉含蓄。聲音純凈,沒有過多的修飾和染色,這樣的聲音是最為耐聽的。其實張合歡并不認為她適合這首歌,但是在今晚這種氛圍下,安然居然將這首歌唱出了別樣的味道。
張合歡望著舞臺中心的安然,仿佛看到了劇中的馮程程,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聲音。
安然的雙眸也在望著他,勾魂攝魄,嫵媚撩人。
這曖昧的眼神殺傷力十足,張合歡被她看得有些支棱。
唱到中途的時候,已經有人認出了她。
“安然,她是安然!”
時光酒吧里的大學生比較多,安然最近因為廣播劇《上海灘》,也因為她的那套民國風寫真組圖悄然走紅。
安然唱完這首歌的時候,酒吧內的氣氛就沸騰了,有人上去獻花,有人上去找她要簽名,安然也沒想到會引起那么大的動靜,現場有些亂了,還好張合歡及時趕到,護住安然走下舞臺。
可仍然有人跟了上來:“安小姐,我是您的粉絲。”
“安小姐給我簽個名吧。”
“安小姐我喜歡你!”
“安小姐……你是我女神……”
“安……安……安……”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酒吧的倆保安也過來幫忙,都是退休再就業的老同志,還沒靠近就被青春少年強壯的身體給撅一邊去了。
安然也意識到自己捅了婁子,在張合歡的保護下離開了酒吧,現場這種狀況,如果繼續逗留,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張合歡仗著身體強橫,將試圖靠近的幾個粉絲都給推開。
一個帶著高度近視鏡的青年捧著鮮花追了過來,將手中的鮮花送給安然,他其實是從舞臺上一直跟到了這里,剛才安然沒接。
張合歡看到這貨猥瑣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抓住他送上的那束鮮花直接給丟一邊去了。
有人也認出他了:“他是歡子,他是歡子……”
“就是配許文強那傻逼玩意兒?”
“舔狗!”
“流氓!”
“不要臉!”
張合歡暗嘆,因為安然自己最近遭了多少罵,如果算在本名身上,聲譽值得掉慘了。
周哲聯合酒吧的人也勸阻了不少人。
眼看就要來到時光酒吧的大門,張合歡護著安然加快腳步準備離開,身后一人突然沖了上去,揚起一只酒瓶照著張合歡的后腦勺就砸了過去,下手穩準狠。
張合歡的注意力主要都在保護安然,現場又非常混亂,并沒有留意到來自身后的偷襲。
酒瓶砸在張合歡的后腦勺上,不是啤酒瓶,是紅酒瓶,又重又沉,砸得張合歡往前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倒在地上,周圍人看到出了事情,嘩啦一下全都讓開了。
張合歡摸了摸后腦勺,摸到了黏糊糊的一片,應該是血,當然還有酒。
轉過身去,看到那帶著高度近視眼鏡的青年握著碎裂的紅酒瓶惡狠狠望著他,這廝就是剛才送花被張合歡把花給扔掉的那位。
所有人都驚呆了,什么情況?
近視眼青年愣了一下,緊接著揚起碎了半截的酒瓶往張合歡身上戳去,張合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揚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抽在這廝的臉上,一巴掌將對方的眼鏡給抽飛了,張合歡自從人生回檔還是頭一次受這么重的傷,他如同一頭瘋虎,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那高度近視的青年被他第一巴掌就抽飛了眼鏡,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他本來就瘦弱,和張合歡根本不是一個級數,張合歡狠抽了他五個大嘴巴子,然后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酒吧的那群人都被嚇呆了,都知道張合歡是為文藝達人,誰也想不到他出手這么兇,周哲不由得想起當初偷拍安然的事情,如果哪天跟張合歡發生沖突,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酒吧的幾個人沖上去擋在那近視眼青年的身前,周哲哀求道:“張哥給個面子,他是我們老板的弟弟。”
安然跑過來拉住張合歡的手:“合歡,你流血了……趕緊去醫院。”
這時候酒吧老板方遠明帶著一群人趕了過來,他在附近吃飯,聽說酒吧出事了,來到現場才搞清怎么回事,他弟弟叫方遠亮,平時就是個典型的宅男,方遠明看到弟弟被揍成這個樣子,心里的火騰得就上來了。
保安低聲問:“老板,要不要報警?”
“誰他媽都不許報警!”方遠明雙目怒視張合歡。
周哲走過來:“老板,這是我張哥,朋友,誤會……”
“滾蛋!”方遠明一把將他推開,周哲被推得立足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當然認識張合歡,上次有過一面之緣。
方遠明指著張合歡道:“你現在就給我弟弟磕頭認錯,不然別想走出時光酒吧!”
安然怒道:“你講不講道理,是他先沖上來用酒瓶偷襲。”
方遠明怒吼道:“你給我閉嘴,騷娘們!”
安然氣得臉色煞白,不過比起眼前的局面她更擔心張合歡的傷勢,張合歡的后腦勺被酒瓶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和紅酒將他的白色襯衣都染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張合歡點了點頭:“方老板,口下積德,是打算單練呢?還是打算一起上?”
跟方遠明一起過來的有六個人,身體素質都很不錯。
安然掏出手機想報警,被旁邊的一個人搶了過去,安然怒道:“你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
張合歡道:“安然,不用報警。”雙目望著那名搶走手機的人:“把手機還給她。”
對方不屑望著張合歡,張合歡道:“我讓你把手機還給她。”
對方冷笑,可是沒等他完成這個表情動作,張合歡的右拳已經重擊在他的下頜上,一拳將這貨給放倒在地,手機也掉落在地上。
安然撿起手機,手機屏都摔裂了。
周圍幾名壯漢同時圍了上來。
張合歡指著方遠明道:“是不是要一起上?”
方遠明揮了揮手,所有人向后讓開,方遠亮也被人扶了起來,半邊臉被張合歡抽得腫起老高,眼鏡不知被誰給踩壞了,瞇縫著眼睛叫道:“哥,他打我……”
方遠明道:“有種!”擺出了拳擊的架勢,他大學的專業就是拳擊,弟弟被張合歡痛打,今天這個面子他必須要掙回來,不然以后他還怎么混?
安然看到張合歡身上都是血都快哭了:“你們怎么可以這樣,他都受傷了。”
張合歡向她笑了笑:“對付這幾個二逼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盡快擊敗對手,從方遠明的步法和架勢已經看出此人非常專業,就算在自己沒有受傷的時候,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他,更何況現在自己受了傷,方遠明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手機響了一下,關鍵時刻百夫長APP準時推送給他兩張加速卡。兩萬聲譽值兌換一張,兌換后持續效果十分鐘,在規定時間內可提升移動攻擊速度一倍以上。
張合歡悄悄兌換了加速卡,卷起衣袖走向方遠明,微笑道:“現在你向我們道歉還來得及。”
方遠明不屑道:“少特么廢話。”
張合歡的腳步已經啟動,方遠明只覺得眼前一晃,張合歡的拳頭已經擊中他的右頰,這廝的出拳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方遠明揮拳反擊,張合歡這才發現加速卡的奧妙,不但他自己的速度提升了,而且在他眼中對方的出拳速度變得巨慢無比,看方遠明的出拳,簡直就像影視劇中的慢動作回放。
張合歡輕松躲過他的出拳,一拳擊中了方遠明的左肋,看到方遠明臉部的肌肉痛苦的扭動,隨后一拳又擊中了他的面門。
方遠明慢慢瞪大了雙眼,想要躲過張合歡的這一拳,可太快了!
這場比賽太不公平了,張合歡啟動攻擊就是快進一倍,方遠明出手在張合歡眼中等于慢放一倍,所以方遠明雖然做出了防守的動作,可是他的動作始終慢上了半拍,張合歡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拳都能擊中有效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