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在蕾娜富婆的公寓里吃過一頓豐盛早餐后,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他今天約了黑先生見面。
除了敘舊,也有很多事情要去當面請教。
黑先生在靈敦的“魯英國會圖書館”應聘當了一個不起眼的管理員。他整日都宅在那里,看看書、整理書籍,偶爾也做一些古籍修復工作。不起眼,但卻是是黎明組織在靈敦的情報核心。
圖書館的位置在富蘭克林區,這是富人區和平民區并沒有的明顯分割的城區,扎堆了很多大中型企業的駐地,算是平民中的jing英階層工作活躍的地方。
蘇倫騎著他的蒸汽摩托從公寓一路橫穿了兩個城區,花了半小時這才抵達了圖書館。
那是一棟非常壯觀的建筑群,建筑風格是有古典哥特風,有漂亮的金色鐘樓和各種塔樓。這是蘇倫在靈敦親眼見過最壯觀的建筑物。
他把摩托停在圖書館廣場的附近的車棚,然后走了過去。
今天天氣不錯,噴泉廣場上有不少人拿著面包碎屑在喂那些肥嘟嘟的鴿子。
有錢人聚集的地方,寵物都會肥一些。
聯系了一下黑先生,他現在正在A區的藏書區整理古籍。
蘇倫看了一下導視圖,走入了圖書館大門。
圖書館雖然面對所有人開放,但進入需要衣著得體。
在魯英,一套得體的衣服有禮帽、皮靴、手杖,加起來至少價值上萬里索。
絕大部分平民根本不可能花這么大一筆錢購置一身行頭。所以圖書館里看上去是對所有人都開放的,但其實杜絕了的底層人。
能讓一部分人接觸知識,這還是貴族階層對平民的恩賜了。
蘇倫走入了圖書館,像是走入了一座圖書構成迷宮。
這座“國會圖書館”這是一個和“魯英皇家學院圖書館”齊名,是當世最大的兩座圖書館。
館內公共區域,有記載的藏品就超過了兩億。每年都還會接受大量的社會捐贈,這個數量還在持續增加。
收藏了包括書籍、手稿、報紙、古卷、郵票、圖畫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詛咒物。書籍區就有超過了一千種文字記錄的典籍,涉及了數十個文明時代的古代遺物。
總之,很大很大。
圖書館里燈光敞亮,紅木椅子上有不多的一些人再翻看書籍。
蘇倫一路看了過去,心中有些癢癢的,想著自己的小虛空界里要是能弄這么一座圖書館隨身帶著走就好了。
在煉金術領域探索得越深,他越是對知識的浩瀚充滿了敬畏。
不多時,蘇倫來到了A區的一個角落。
這里是藏書整理區,除了管理員回來,并沒有外人。
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二樓書架上,黑先生正埋頭在整理著一大堆古卷。
蘇倫招呼了一句:“黑先生...好久不見。”
黑先生呵呵一笑,回應了一句:“當不起一句‘先生’了。這輩分可不能亂...”
他是鏡先生的弟子,而蘇倫又是鏡先生的師弟。
論輩分,黑先生還得叫蘇倫一聲“小師叔”。
蘇倫哪里敢托大,這位老先生在他眼里永遠都是那個讓他尊敬的智者、前輩和長者。曾經在舊靈敦,也幾次幫他解決了大麻煩。
而且,黑先生真正的博學家。
別看蘇倫自己現在收割了那么多雜七雜八的知識,但畢竟搜刮的大都是海盜和戰斗人員,能看幾本書?除去那些重疊的,無論是深度還是量,都比黑先生都差遠了。
可心里有著尊敬,蘇倫見著黑先生,嘴里還是打趣道:“要不咱各論各的?我還是管叫你‘先生’,你叫我‘小師叔’?”
黑先生聽著也不生氣,反而樂得朗聲出了聲來:“哈哈哈...”
他們都知道,誰都不會在意這稱呼。
黑先生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蘇倫,你隨便找地方坐就好了。”
也不是外人,蘇倫哪里客氣這些,他抽了椅子就坐在了旁邊,又看著桌子上的那些古卷,表現出了濃濃興趣。
黑先生也看出來了,指著桌子上的那些產品古卷,道:“抱歉,本來想約在別的地方的。但工作上的事兒確實忙不過來了。”
蘇倫哪里會在意這些。
頓了頓,黑先生又介紹道:“這是‘金伯來文字’,一個記錄非常稀少的斷代文明的古文字。上個月有冒險團從南海的沉船中發掘出來的,昨天才剛送到圖書館來。就這一箱古卷,翻遍魯英所有圖書館,怕是都再找不出第二箱了...”
那些文字仿佛有種魔力,談到它的時候,這位博學家那古井不波的眼里有了神采奕奕。
蘇倫甚至沒聽說過這個斷代文明,看著也挺有興趣,問道:“上面記錄的好像是一種煉金術?”
黑先生的博學立刻就體現出來了,“是啊。能保存得這么完好的,自然都是有價值的文字。因為有知識斷代,所以翻譯得也不是很準確,大概記錄的是一種古提煉海水的煉金術...”
“哦。”
蘇倫聽著也長見識了。
他心中更是羨慕靈敦這種帝都的“聚寶效應”。
魯英冒險者們滿世界地尋找寶物,發掘古代遺跡。但最終,幾乎所有好東西被發掘之后都運來了靈敦。
特別像是古代遺物一類的東西。
因為只有靈敦這種大城市的人,才出得起價錢購買;也只有在這里,才有足夠學識的專家團隊把它們翻譯出來,把遺物真正的價值挖掘出來。
單單是看著圖書館的這幾卷古卷,或許都是普通人究其一生都無緣觸及的稀有寶物。
而魯英是一個龐大的帝國。
靈敦城累積了千年的底蘊,絕對不是外人能想象的。
這些底蘊,也是這里被稱作“煉金圣地”的最重要原因。
蘇倫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而且這一比,越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暴發戶。
更多是覺得自己需要更多的知識充實自己。
在這圖書館里有著無窮無盡的知識,浩瀚的像是無盡星空。
黑先生找了這么一個身份隱藏自己,是興趣愛好,也是為了他自己的職業提升。
蘇倫覺得,如果以后見過了世界時候,當個圖書管理員退休,也是個很好的選擇啊。
故人重逢,蘇倫好奇感知了黑先生的靈魂波動,驚嘆的眉頭一挑,便直接問道:“黑先生...你現在到底什么實力啊?我怎么覺得你厲害的沒邊了。”
如果不特別,他也不會問了。
他知道黑先生現在也進階了五階,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的深沉的像是大海。
哪怕是面對之前見過任何六階,甚至七階職業者,蘇倫都沒有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那雙充滿睿芒的雙眼,仿佛能洞穿一切。
黑先生沒直接回應,反而笑道:“蘇倫小友你才厲害啊。你在摩洛斯城邦那一戰,以一敵二十萬的戰績,可沒人能辦到...現在你可是魯英年輕人眼里的‘最強職業者’。”
聽著這話,蘇倫哭笑不得,道:“黑先生您可就別折煞我了。真相是什么,您還不清楚?”
黑先生濁眸里含著笑意,但也不全然是開玩笑,道:“這可不是我胡說的,報紙上都這么寫的。至少那種情況下,想擊潰那么多敵人,七階職業者都辦不到的。”
一個博學者面前,蘇倫可沒老臉吹噓自己,他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又追問到:“所以,您現在到底什么戰力了?”
黑先生想想,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知識讓我無畏。”
蘇倫翻了翻白眼,那表情仿佛能說話:說人話。
黑先生看著他這戲謔的表情,終究是想了想,很穩重地說道:“嗯...真要說,七階以下,大概是敗不了的。”
蘇倫聽著這話,仿佛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我覺得您謙虛了。”
按照這老頭謙虛的性格,敢這么說,意思還得往上浮一點。
這話換做其他任何人來說,甚至直接理解為...七階之下,我無敵!
蘇倫即便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都不敢說七階以下無敵。
就像是之前遇到那個操控鬼新娘幕后操控者,有那種黑魔法傀儡,無論是五階,還是六階,蘇倫都沒有把握一定能打敗的。
可黑先生敢這樣說,必然是有某些把握的。
一如既往的強啊...
蘇倫心中感慨。
能被鏡先生親自收為弟子,黑先生天賦絕對是不用說的。
這老頭什么都好,就是太低調了一點。
明明已經是當世最博學的那一小撮人了,可任何時候都表現得像是懵懂無知的學齡孩童,始終有種謙虛和內斂的沉穩。
閑聊之后,蘇倫就和黑先生聊起了正事兒。
魯英最近的局勢,黎明組織近況,還有各大勢力的反應...
聽到鏡先生他們去了賽諾迪亞省,而且組織也在那里發展得不錯的消息,蘇倫也松了一口氣。
他也把昨天發現的那些線索給黑先生說了一下。
至少讓的黎明的情報組織提前做一些防備。
這一聊,兩人從早晨一直聊到了下午。
如果不是蘇倫還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做,他還真打算在圖書館待上幾天,好好請教學習一下。
臨走之時候,蘇倫又把虛空耐受藥劑和之前得到的一件和博學家職業者契合度很高的空間材料送給了黑先生。
不多時,黑先生送蘇倫來到了圖書館門口,“這職業者材料確實很適合我,蘇倫你有心了。”
不僅是材料,還有那種難得的虛空耐受藥劑和那些失傳的古代虛空煉金術,這會讓他的空間能力暴漲一大截。
對這個博學家來說,實力增幅會比一般人更恐怖,那種親和力會讓他的空間術式發生質變!
蘇倫可不會在意這些。
不說都是黎明的成員和鏡先生那層關系,曾經黑先生在舊靈敦也幫過他太多。
黑先生又道:“對了,蘇倫你想要那一本艾薩克的煉金手稿我去看過了,確實在皇家學院圖書館里。不過想拿出來卻不容易。那是皇家學院的永久典藏品,哪怕是皇族都沒有權利贈予任何人。所以...唯一獲得途徑就只有用一些非常手段。不過藏書室有非常高明的安保禁制,即便是現在我也沒研究出任何可以繞過禁制的方案。”
“哦?”
蘇倫聽著眉頭一皺。
他可不止是要得到里面的內容煉制艾薩克巨人之力那種殖裝,更是要得到那典籍本身。
那是艾薩克爵士留下的,除了知識,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強的寶物。
蘇倫覺得師門的寶貝自然要收集在手里,何況他老師塞雷婭說,筆記里面還藏著有一個大秘密。
但好像不太容易拿到的樣子。
黑先生道:“我覺得你什么時候可以親自去看看,畢竟你的全知之瞳天賦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
蘇倫點點頭:“嗯。”
去魯英皇家學院也是他后面幾天的計劃之一。
去看看那本手稿,也順便再去看看他那個喜歡研究炸彈的弟子吉克。
黑先生又道:“還有,這事兒你可以問問基特。他jing通各種禁制破解和開鎖解碼能力,或許能幫上忙。而且他大概也會很有興趣。畢竟,皇家學院圖書館珍寶館的寶物,是盜賊系職業者們一個視作賊皇認證的‘究極挑戰’。上一次挑戰成功的,就是十大傳奇獵人之一的「賊皇」卡洛·梅爾迪斯...”
蘇倫聽著一笑。
臨別之時候,黑先生又道:“丹尼在皇后區羅頓大街171號開了一個藥劑鋪。你去了記得給他說一聲,他要找的那批古代藥劑學典籍我已經幫他找到了,隨時可以來取...”
蘇倫點點頭:“好。”
不多時,蘇倫又騎著他的蒸汽摩托來到了皇后區。
羅頓大街是“魯英藥劑師工會”總工會所在地,也是帝國唯一一處認證高級藥劑師資格的地方。
這條街區匯聚了全國各地的藥劑師,因此也有了魯英最大的藥劑材料市場。
藥劑學是煉金術里最重要的基礎學科之一,蘇倫自己就jing通,正好最近的實驗研究缺少一些材料,班克斯博士那里也開出了一長串的清單,他便打算親自采購一番。
蘇倫把摩托車開過來停在街角之后,便很有興致地在市場上閑逛了一圈。
各種掛著招牌的藥劑材料鋪子琳瑯滿目,蘇倫隨便逛了幾家。
不得不承認,這羅頓街的大宗集散市場不愧是魯英最大的藥劑材料市場。這里可以找到幾乎你需要的一切藥劑材料!
商鋪里也有各種成品藥劑售賣,從最低級的療傷藥到價值千萬的續命藥劑,這里都有。
只要你有錢,幾乎可以買到任何理想藥效的藥劑。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除了藥劑師和職業者商人,很大一部分是來買藥劑的冒險者。
因為是總集散地,這里的藥劑比別的地方要便宜不少。
不過,蘇倫轉了一圈,只買幾種急缺的材料,就作罷了。
不是不想買更多,而是這些材料實在太貴了!
蘇倫之前一直混跡在北海海盜圈子里,習慣了海盜黑市那種“骨折價”。
現在來正規市場一看,那些材料真的貴得他覺得離譜。
在海盜城哈斯特林花一千里索能買到的材料,在這里可能要花一萬,甚至幾萬。
材料基本平均貴了四五倍,一些甚至是幾十倍。
蘇倫放棄了掃貨的念頭。
雖然他不缺錢,可也沒必要這樣浪費。
這些事情還是交給蕾娜富婆的商會去處理就好了。
自己人,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更適合大宗購買。
蘇倫沒在市場上多耽擱,看著門牌號,一路走過了繁華熱鬧羅頓大街。找到150號,就已經是在一個很偏僻的角落里了。
繞了半天沒找到目的地,他問了本地人,這才找到了171號。
那間鋪子藏在了一條幽暗的小巷子里。
大概就像是城中村,這羅頓大街光鮮的商業區背后有一片很老舊的房子,這里居住了很多給藥材市場賣苦力的搬運工。
蘇倫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門牌號,嘴里嘀咕了一聲:“怪不得黑先生說不好找...”
這是一間很小鋪子,只掛了一個“丹尼藥劑鋪”的小小招牌。
相比正街上的那些大鋪子,這跟地攤沒什么區別。
但是,鋪子關著門。
蘇倫來靈敦城的消息不想搞得人盡皆知,丹尼并不知道他來了。
但他卻知道屋子里有人,而且還不少。
術士印一掐,一個渾身罩著斗篷的人就出現了。
從小虛空界里出來的班克斯博士看著鋪子上的招牌,聲音明顯有些激動,“這就是丹尼的鋪子?”
蘇倫點點頭:“嗯。應該在二樓。那里有不少人。”
就在兩人是否猶豫要敲門的時候,二樓屋頂上冒出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面孔。
那人看著蘇倫兩個明顯來路不明的人,謹慎地問道:“你們找誰?”
蘇倫抬頭看去,雖然帽子遮掩了臉,但他還是一臉就認出了這人,招呼道:“卡伊?”
之前他就感知到了樓上有一個不弱的三階職業者,沒想到居然是個熟人。
這不是別人,正是舊靈敦十字會的老隊長,和蘇倫有過命交情的卡伊。
那鴨舌帽被人聽著被人叫出了本名,也愣了一瞬,“蘇倫?”
待得他看清蘇倫的臉,瞬間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喜地呼喊了出來:“天啊,真的你!”
卡伊直接從輕盈地一躍而下,和蘇倫來了個熱烈的擁抱。
蘇倫看著老朋友,也非常高興。
巷子里顯然不是閑聊的時候,卡伊招呼道:“走,去里面再說!”
說著他敲響了緊閉的藥劑鋪大門,抬頭喊道:“艾妮莎,你快把門打開。”
聽著屋里響起一陣下樓梯的腳步聲,不一會門就打開了。
那是一個穿著隔離服的小護士,年紀的不大的小姑娘。她一雙大眼打量了蘇倫兩人,問道:“卡伊先生,又新病人嗎?”
卡伊沒多解釋,“不是。是我和丹尼的老朋友。”
“哦。”
那個叫艾妮莎小護士轉身上樓了,“那卡伊先生你招呼一下客人,我得去幫丹尼醫生給病人換藥了。”
卡伊:“好。”
蘇倫看著鋪子里那不多的幾支成品藥劑,隨口問道:“鋪子為什么沒開門呢?”
卡伊神情有些凝重,道:“這些日子城里鬧了怪病,病人太多了,再開就收容不過來了。”
沒等蘇倫多想,他們已經走上了二樓。
不大的房間里,用簾子隔出了十多張病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正在忙碌著。
他似乎非常專注,根本沒意識到屋子里多出了兩個人,只是道:“艾妮莎,給三號床的病人注射一支‘T3抗病毒素’。”
卡伊本來想招呼丹尼來招呼老朋友,但一旁的班克斯博士卻走了過去。
他沒多看自己的兒子,而是看到了3號床上的這些病人,道:“T3級的抗病毒素還不夠抑制病人的癥狀,至少要用T5級別的。再加五毫升的‘水銀中和劑’,把病人臟器里的敗血中和掉。”
聽到這話,丹尼沒回頭,對話道:“T5沒有了。先用T3吧。藥劑晚點我會再想辦法...”
說完,他這才醒悟好像有人說了什么。
回頭一看,正看著一個陌生人就在身邊。
雖然看不清楚臉,但一股熟悉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丹尼不確定看到了誰,轉臉卻認出了蘇倫,驚呼道:“蘇倫?”
蘇倫點點頭,笑道:“好久不見,丹尼。”
再見老朋友,丹尼難掩眼中的驚喜。
既然這是蘇倫,那么...
丹尼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父親還活著,之前就是因為那幾支從海盜城寄來的畸變抑制劑,他才保住了性命。
那么,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班克斯博士也開口,語氣復雜的開口:“丹尼,你還好嘛?”
聽到這話,丹尼熱淚盈眶。
父子倆重逢,那種喜悅難以言表。
而不巧的是,兩人都畸變了,外貌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們各自的經歷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不過兩人沒來得及說幾句敘舊的話,病人的咳嗽就打斷了他們。
班克斯用隨身帶著的一些高級藥劑,暫時抑制了病人們的癥狀。
蘇倫全程看著,眸光很是凝重。
因為這些病人無論怎么看,都像是那種“紅死病”的癥狀。
這一問,丹尼也證明了一點。
“這是一種新的傳染疾病,最初應該是通過老鼠傳混播的。患者身體上,尤其是臉上會出現紅斑,往往伴隨著頭暈、劇痛、毛孔出血等一些癥狀。我嘗試了很多方法,目前還沒找到根治的手段。某些高級藥劑倒是能抑制一些疾病的癥狀,讓患者暫時沒有性命之危,但糟糕的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注射高級藥劑的代價。”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我發現在最近那些嗅到風頭的投機商人已經再囤貨了。但凡能抑制這種病狀的相關藥劑和材料,價格都翻了好幾倍了,價格還在繼續瘋漲...我想買一些材料配置藥劑,都很難買到。”
班克斯博士看著也神情凝重,道:“看癥狀,應該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紅死病’了。”
丹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疑惑地問道:“父親大人,這是什么病?”
班克斯博士和蘇倫對視了一眼,微微一嘆,“我們去樓下說吧。”
病人暫時沒有狀況,丹尼也終于能從病房里抽身離開了。
他們在樓下聊了起來。
丹尼身體有畸變,五官嚇人,所以他并不喜歡拋頭露面。但因為曾經在舊靈敦被貧民窟的人救過,那經歷也讓他對底層人一直抱有善意。所以來了靈敦,他就開了這么一間小藥劑鋪,平日就給底層人們賣點價格實惠的藥劑,治療一些病人。
那個艾妮莎小護士,就是之前的一個病人。丹尼治好了本來必死的她。這姑娘就留下來給鋪子當護士了。
老朋友見面本來有太多的話要說,但他們聊得更多的是“紅死病”。
靈敦的底層中,這“血之恐怖”正在悄然蔓延。
好在班克斯博士是這方面的專家,看到這些病例,他也有一些治療思路。
不過,那還需要大量的臨床試驗去測試一些方案。
這個時間誰也說不清楚到底要多久。
這也讓蘇倫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傳播這種疾病,誰又是那批有寄生蟲藥劑的供貨方!
紅死病的有班克斯博士和丹尼這種專業人士研究,也用不著蘇倫操心。
傍晚的時候,他來到了洛可瓦倫河畔一間叫做“迷鳥”的咖啡廳里。
他和莎碧娜約好了,七點的時候在這里碰面。
他們會一起去參加那個神秘的“圓月舞會”。ω.ΙΜΙιυ.cΜ
蘇倫點了一杯咖啡坐在了靠窗的角落位置,這個位置正好可以觀察咖啡廳的幾乎所有人。
窗戶外正好就是大名鼎鼎的靈敦鐵橋。
這座開懸索橋是靈敦的地標,如果有巨輪鳴笛而來,橋面能夠自動往兩邊翹起,讓船舶通行。
蘇倫剛坐下咖啡喝了幾口,看看懷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鐘。
可就這時候,一個用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女人走匆匆進入了視野。她掃視了一眼咖啡廳里的人,瞬間就把目光落在了角落里蘇倫的身上。
她腳步里帶著輕快走了過來,然后一邊走,一邊解開了的圍巾。
那一頭油亮的大波浪紅發首先映入眼簾,再一看那風情萬種的笑容,不是莎碧娜又是何人?
蘇倫看著這位許久沒見的魅魔女仆,抬眉一笑。
莎碧娜可沒老實地坐在蘇倫對面,而是毫不避諱地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
火辣的嬌軀緊貼著,這位魅魔女仆摟著自己主人的脖子,媚眼如絲地嬌嗔一聲:“先生,讓您久等啦!”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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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
蕭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凌!
不可饒恕!
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
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呵呵……”
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至于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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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
“你找死!”wwω.Χqχs8.℃òm
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呵呵……”
話音一落,蕭琰便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
“該死!!!”
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
剎那間,風云變色,天地皆驚!
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余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
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勛!
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么去保護這億萬百姓?
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
“至尊,發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只見過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
蕭琰一人一刀,沖進敵軍大本營,于萬人之中斬殺叛徒。
那一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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