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過丁原之后,呂布的日子重新平淡下來,每日與嚴氏一起逗弄女兒,享受著家人相聚的時刻,偶爾會與手下一眾將領們擺個小宴吃,模擬人生也需只是南柯一夢,但其中的經歷卻讓呂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現在的他比以前少了幾分焦躁,也更重視與人相處。
當然,傲氣還是有的,看不上的人,依舊看不上,他不會強迫自己去看那些人順眼,總之如今的呂布雖然少了幾分棱角,昔日的傲氣漸漸內斂,不過給人的感覺,卻似乎更有威嚴一些,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威勢,哪怕是嚴氏,日常見到呂布都會不自覺地將聲音壓下去。
“將軍,相府派人來,請將軍前去議事。”這日,呂布正陪著妻子在園中和女兒玩耍,管家快步進來對著呂布一禮道。
“知道了,稍后便至。”呂布點了點頭,讓他去打發人走。
“夫君又要出征?”嚴氏有些擔憂道。
“如今遷民之事已近尾聲,這河洛已是空城,不過在離開前,應當與那關東諸侯還有一戰!”呂布點了點頭:“不過今日傳喚是何意卻不知。”
女兒抱著呂布的腿不想讓他走,卻被嚴氏勸著拉開,漂亮的眼睛盯著呂布,好似隨時會哭出來一般。
“乖,為父稍后便回來。”呂布揉了揉女兒的頭,起身去了前院,在兩名親衛的幫助下換上了甲胄,這才出門前往相府。
呂布趕到相府時,多數將領已經到了,李傕、郭汜、胡軫對呂布的到來并不友好,甚至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倒是一旁的牛輔笑道:“奉先,陽人之戰斬殺那江東猛虎實在是大快人心,經此一戰,奉先之名必將名揚天下。”
“名揚天下?靠偷襲么?”一旁胡軫不屑道。
“那是自然,若無胡將軍狼奔豕突,丟盔棄甲的將那孫堅引出陽人聚,布要想正面攻殺那孫堅,卻也不易。”呂布可不是吃虧的主,更不會忍氣吞聲,哪怕在模擬世界中經歷了一世,但人的性格有時候真難改變。
“呂布,你可休要猖狂,當時我也是誤中奸計而已。”胡軫被呂布當著眾人面前揭短,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憤怒的反駁道。
“怎的,那孫堅可以用計,我便不行?”呂布瞪眼道。
“大家都是袍澤,此時怎好爭吵?”牛輔連忙上來,攔開兩人,主要是擔心呂布發難把胡軫給打死,本來是好日子,這么一弄,大家都不開心。
李傕本也想諷刺幾句,畢竟呂布一來,雖然如今只是個中郎將,但卻是被封了都亭侯,而他們這些西涼老將到現在還沒幾個封侯呢,自然看不慣,但看眼下這樣子,呂布顯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有胡軫前車之鑒在,他也不好再發難,畢竟在這地方動起手來影響不好不說,最重要的是打不過,真被打了才叫丟人。
吧胡軫拉到一邊,低聲勸慰了幾句,胡軫情緒才算平靜下來。
胡軫這傻子,是被那李傕當槍使了。
呂布冷眼旁觀,此時的他可不是以前的呂布,很多事情能夠一眼看出端倪,模擬世界給呂布最大的好處不是結算后的獎勵,而是一世經驗,再蠢的人,事情經歷的多了也能漸漸明悟,更何況呂布并非蠢人。
以后得當心這些人背后捅刀子。
“相國到”
門外響起門子的聲音,隨后便見董卓那猶如雄師一般魁梧的身體出現在門口,整個房間里的光線都好似一暗,在他身后,是一臉微笑的李儒,他好像很少有不笑的時候。
“都來了。”董卓見眾人到齊,對著門外喊道:“讓他們進來吧!”
眾人正疑惑間,卻見門外有一行人持節而入,呂布視之乃是光祿勛宣璠,對此人印象不多,只記得是去歲遷都時跟隨天子一并去了長安,如今持節來到洛陽,應該是為傳詔而來。
“臣宣璠,奉陛下之命,前來傳詔,請董相國接詔!”宣璠進入大廳后,高聲道。
董卓肅容上前。
“自去歲起,有關東亂臣霍亂社稷,幸有大漢忠良董卓匡扶社稷于即倒,鎮壓四方亂軍,有大功于朝廷,今為鎮壓諸侯,特拜董卓為太師,統領朝綱,匡扶社稷,早日平定諸侯之亂!”
“臣董卓領命!”董卓肅容一禮,雙手接過詔書。
這太師之位,之前是沒有的,不過董卓此舉可不是單單變個稱呼,太師位在三公之上,也高于諸侯,包括劉姓諸侯,有了這個名義,加上有朝廷在后面,董卓將在名義上獲得更高的自主權。
別小看這個名義,按照現如今人們的普遍意識,以下攻上那就是無道,董卓有了這個身份,諸侯攻他至少在名義上是不占理的,而且也有更大的自主權,幾乎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經過朝廷可以自行解決。
“回去吧。”接過詔書以后,董卓對著宣璠揮了揮手。
要說這光祿勛也算朝廷大員,昔日在洛陽也是占據實際軍權的實權人物,但此刻在董卓面前顯然沒什么牌面,見董卓揮手,便知趣的躬身告退。
“恭喜太師!”待那宣璠被打發走后,眾將對著董卓恭拜道。
“眾將無需多禮。”董卓坐下來,示意眾將入席:“今日叫諸位來,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事商議。”
“請太師示下。”眾將躬身道。
董卓看了看李儒,李儒會意,看向眾人道:“如今天子已在長安安穩,這河洛之地也已成為一片死地,我等也該退回關中,這送往長安的最后一批人,便是諸位家眷。”
這個眾人之前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倒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李儒頓了頓,繼續道:“不過,若就此離去,好似我軍是被關東諸侯逼退的一般,前次呂將軍斬殺孫堅,大揚我軍威,卻不知,諸將可敢再與那關東諸侯戰一場,若能再勝幾場,我軍便是退軍,怕也無人敢說是我軍被那關東諸侯嚇退!諸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