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狐

三十六、歡

胡歡看著越玩越嗨的蕭劍僧,打了個哈欠,說道:“蕭哥,你繼續玩,我去你房間睡一會兒。”

蕭劍僧揮了揮手,都沒說話,繼續征戰在游戲世界。

胡歡聽推開房門,到了隔壁,蕭劍僧也選了五樓,宿舍就在胡歡的旁邊,胡歡是508,他是509。

宿舍里的東西,都是標準化,早就準備好了的,跟胡歡的房間,除了少許小了一點,也沒什么區別。

胡歡一頭倒在床上,他也沒想到蕭劍僧打游戲的癮頭,簡直比他還要大,陪著蕭劍僧玩了幾個小時,他已經體力耗盡了。

不是真的體力耗盡,就是精神上——體力耗盡!

反正胡歡是頭一次,有玩游戲玩到膩的感覺。

也不是游戲不好玩,就是玩的太投入,底力跟不上消耗了。

也許是興奮有點過頭,雖然困倦,人在倒在床上,胡歡卻一時睡不著,他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念了一句咒語,就那么消失在床上。

當他重新坐在了古董沙發上,微微振了一下精神,撫摸了一下桌面,并沒有去動橡木書桌上的四張卡牌。

胡歡看著身前的書桌,忽然有點奇怪,他進來不止一次了,雖然是有種種原因,也有被對面的巨大書架吸引的緣故,但自己卻只有一次,想起拉開抽屜。

這件事,并不大正常。

“我怎么前幾次進來,都沒有想過,把所有抽屜打開看看?”

“我那時候,離不開書桌太遠,但眼前的書桌卻也沒想過搜索一下,這是什么緣故?”

胡歡腦海里,冒出來無數的念頭,手卻忍不住伸向了一個抽屜。

這張橡木書桌,正對著主人的一方,有兩個抽屜,其中一張里頭藏有一個鑲嵌銀絲的黑木盒子,現在還多了二十七張食氣蟲卡牌。

在兩側是兩排抽屜,每一邊都是十個抽屜,這張書桌是那種最老派的設計,跟現在西方流行的大班桌,老板桌都不一樣。

胡歡輕輕一拉,正對著主人的一方的兩個抽屜之一就被打開。讓胡歡失望的是,里頭并沒有什么寶藏,卻塞滿了密密麻麻的書信。

整個抽屜里頭,大概有一兩百封書信,疊的整整齊齊,很有規律。

胡歡隨手翻了一下,這些書信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來自很多人,另外一部分卻來自一個人,從落款到字跡,都表明這一批書信的主人是個女人。

胡歡隨手打開了一封,這封書信很短,只有一頁。

開頭是——

親愛的歡:

我聽了你的建議,結合的古典派冥想術,嘗試凝結蛇魔之冠成功,距離創制全新的法術體系,又大大的踏前一步。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夠重新恢復古典魔法教派的輝煌,功勞必然有你的一半。

最近,我獲得了一個時光縫隙,準備建造一座遠離塵世喧囂的魔法學院。

歡,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渴盼你能來到我的身邊,撫摸我的身體,親吻我的嘴唇……

接下去的一大段肉麻,而且不可描述的言語,表明了這是一封情書,寫情書一方,還是個女魔法師。

在這封書信的最后落款,是梅拉尼·羅蘭。

而且落款是用法文和漢語,各自簽了一遍名字,當然這封書信是用漢字書寫,不然以胡歡的文化程度,根本就看不懂。

他也不是什么精通數國語言的天才。

“這個歡……”

“挺渣的啊!”

“他明顯是欺騙了這個法國魔法師妹子。”

胡歡嘟囔了一聲,把這封書信放回了抽屜,又換了一封,這一封書信仍舊是梅拉尼·羅蘭

里頭仍舊是不盡的纏綿,只有幾行關鍵詞兒,引起了胡歡的注意。

這位女魔法師在書信的結尾,言辭懇切的提了一句:“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信任那個人,但是他創制的物神術,有極大的缺陷,你千萬不要沉迷其中。”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古典魔法傾囊相授,以你我兩個人的智慧,一定可以讓古典魔法煥發生機,成為這世界上最耀眼的存在,站在一切力量的頂點。”

這一次,書信的末尾簽名,是愛你的小羅蘭,并且留下了一個香艷的大紅唇印,雖然過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書信上仍舊有淡淡的香氣飄逸。

胡歡就像是看某位號稱網文爛尾之巔的兩棲類,寫的開局絕贊的小說,一封書信,一封書信的就這么看了下去,越看越是津津有味。

只是越看到后面,胡歡就越是心驚膽戰,這位叫做梅拉尼·羅蘭的女士,可不是溫馴小羊羔,按照書信中透露出的信息,她在歐洲呼風喚雨,權力大致不可思議。

一手打造的魔法學院,更是能人輩出,甚至還跟他記憶碎片中,那個隱秘的組織斗的如火如荼,翻天覆地。

關于這位女士的書信,最后一封在1978年的一月,里頭只有短短的兩行字。

“永別了!”

“歡。”

簽名仍舊是中法兩種,中文用了渴盼你擁抱的小薔薇,法文……

好吧!

胡歡不認識法文,不知道那一串的字母,代表了什么意思。

雖然他只看到了來自女士一方的書信,但卻好似體驗了兩個熱愛,卻不能在一起的情侶,跌宕起伏的一段感情。

盡管那個什么歡,看起來有點“異常之渣”,但他作為觀眾,還是抱著,也許兩人最后能夠在一起的念頭。

當然看到最后一封書信,就好像看了某位號稱網文爛尾之巔的兩棲類,又爛尾了一本開頭精彩絕倫的小說一般掃興。

“有機會,我要去一趟法國,拜訪一下這位女士,并且把這些書信還給她。”

“算了!”

“這年頭出國,可不是我這種家庭的人能夠搞定。”

胡歡有些悵然,他其實更有一個不太美妙的猜測,就是那位女士,八成已經故去了。

作為一個不太細致的男孩子,胡歡居然沒有覺察到,這位女士的書信,從1719年開始,到1987年寫了最后一封書信,跨度足足有兩百六十八年之久。

放下了這疊書信,胡歡忽然感覺不妙,他在這里已經呆了好幾個小時,這會兒怕不是已經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