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幽暗的囚牢中。
五個衣衫襤褸的貧民橫七豎八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囚籠的角落,五團鬼氣漂浮著,在氣體構成的身體上,可以看見兩雙眼睛、尖銳的牙齒和一根長長的大舌頭。
“鬼斯,這些祭品還不能死。”
陡然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囚牢中回蕩。
五只鬼斯看向囚牢外,穿著帶兜帽長袍的黑衣人緩步走來。
看到來人,鬼斯身上環繞的氣體抖動了一下,快速的向著黑衣人飛去,討好般的環繞著繞圈。
“叫醒他們吧。”
拉過一旁的椅子,黑衣人坐了下來,對著一只鬼斯道。
鬼斯快速點頭,飛到光頭貧民的身前,伸出自己的鮮紅舌頭舔在后者身上。
悠悠轉醒,光頭貧民卡里睜開眼,有些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隨后看向了地上躺著的同伴,依舊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鬼斯,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下一刻,他的目光定格在坐在囚牢外的黑衣人身上,慢慢的開始冷靜下來。
“你是誰?為什么要把我們綁到這里來。”卡里走到囚牢邊,雙手抓住鐵欄,對著外面的黑衣人低聲咆哮。
黑衣人不答,又是給了鬼斯一個眼神。
鬼斯會意,一個個的喚醒了囚牢之中的貧民,然后飛回到黑衣人身旁。
“唔,頭好暈。”
瘦子也醒了過來,同樣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遭受百合根娃娃攻擊的那一刻。
目光一掃,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老大,剛想詢問,目光也忽然被囚牢外的黑衣人吸引了。
“這里是哪里?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發現不對之后,本來就膽小的瘦子變得驚慌起來,快跑著趴到鐵牢上,雙手用力搖晃著。
其他三名貧民此時也醒了過來,紛紛發現不對,全都聚攏到了囚牢邊,大聲咆哮著。
但不管這些貧民怎么嘶吼咆哮,黑衣人都不為所動,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手中出現了一塊黑水晶。
大聲的咆哮換來的是無聲的回應,這讓這些貧民變得越來越煩躁,不知道這個黑衣人到底要做什么。
黑衣人沒有說話,臉上卻是始終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似乎非常喜歡欣賞這些貧民那恐懼、慌張、無助的樣子。
樹林中。
“只要能夠找到那些貧民,就能夠找到幕后兇手了!”
皮烏斯顯得很興奮,一副欲欲躍試的樣子,他心癢癢的不行,想要驗證這個猜測。
恐怕不太行……艾文心中想著,這只有在他們打劫成功的情況下才有用。
現在,這幾個貧民肯定已經帶著那部分訂金逃之夭夭了,并且肯定不會去事先計劃好的交接地點。
想了一下,他繼續道:“你先讓領主派人去貧民窟找找看,或許他們會在家里留下一些其他線索。”
“另外,關注一下最近有沒有人去找這幾個貧民,如果他們真的拿著錢跑了,幕后者肯定也會派人找他們。”
見艾文這么說,皮烏斯拍了拍自己不太靈光的腦子,也是想到了關鍵點。
但就在他剛想答應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忽然是一頓,臉色忽然是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嗎?”艾文疑惑道。
皮烏斯看了眼艾文,臉上露出猶豫,過了一會兒他才吞吐道:“這件事……不太好查。”
“米拉領主不打算繼續查下去是嗎?”艾文微瞇起眼睛,有了些猜測。
有些意外艾文能夠猜到,皮烏斯輕輕點頭。
艾文臉上露出了然,“因為背后可以涉及到貴族?”皮烏斯又是點頭。
果然如此,我剛還在想,立志城的反應為什么會這么遲鈍……艾文心中嘆口氣,涉及到貴族就不奇怪了。
在這個封建世界中,貴族就是統治階級,普通民眾的死亡在他們面前一文不值,他們的存在決定政權的穩定。
貴族……心中又是喃喃了一句,腦海之中浮現出幾個可能的人選。
緊接著,又是一個疑問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既然對方是貴族,應該不至于為了一只百合根娃娃涉險吧?
并且,基于他之前的猜測,對方是打算通過交易的方式獲得百合根娃娃,說明對方應該不是為了錢。
貴族倒也真的不缺錢,最少不缺購買一只百合根娃娃的錢。
那么,對方肯定會有什么原因一定需要百合根娃娃,并且一定要在短時間內獲得百合根娃娃才行。
“強效藥劑……用百合根娃娃制作強效藥劑!”
忽然間,一個可能浮現上他的腦海,讓他忍不住瞳孔縮了一下,心中低呼一聲。
對方很可能出現了像是瑞澤男爵一樣的情況,需要一只百合根娃娃來制作強效藥劑進行治療。
這雖然只是一個猜測,但卻是基于他現在掌握的線索做出的最合理的猜測!
“皮烏斯,最近有沒有哪個貴族生了什么重病?”艾文瞇著眼,看向面前還在糾結的隱藏大師。
皮烏斯回過神,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艾文,“你問這個做什么?”
看了眼旁邊的百合根娃娃,艾文沒有說出口,微微搖搖頭,這件事還是要他自己去調查。
如果對方真的是沖著百合根娃娃來的,那短時間內恐怕還會想辦法出手,這件事已經嚴重威脅到他了。
近期找個時間,去一趟藥劑師聯絡點……他心中做出決定,并且關于詛咒娃娃的線索,也要去調查一下。
這么久都時間過去了,那只詛咒娃娃要么已經被毒死了,要么已經解完毒,安全了。
不過,這畢竟是來自21世紀的劇毒配方啊,想解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很強的藥劑師出手。
“今天的事情多謝了。”
“睡在這林子里面也挺難受,今天就去我的農場睡吧,剛好有空房。”
心中有了決定,艾文沒有再讓皮烏斯為難,笑著結束了今天晚上的話題。
“就不了,今天晚上我打算直接回城。”皮烏斯心事重重道。
經過反復的思想斗爭,他感覺自己應該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領主才行,至于怎么處理,就看領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