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湘繡閣,白振東屋中。
看著上峰剛剛下達的指令,白振東怒道:“胡鬧,這純屬胡鬧。”
說著,將手中寫著指令的草紙,重重扔到地上。
白娉婷將草紙從地上拾了起來,點著洋火,把指令燒掉后,對白振東說道:
“二叔,上峰這是怎么想的。
就算師兄現在沒有幫我們,那也是我們在江城立足的靠山,沒必要讓我們除掉他啊。”
“這幫笨蛋,都是一群豬腦。
指令不是說了嘛,你師兄與青木玲子大婚,對部分皇協軍觸動很大,不利于上峰瓦解他們對日的依賴。
除掉你師兄,就是想讓這部分人看到,跟著日本人做漢奸的下場。”
“師兄和青木玲子的婚禮,重兵保守,我們怎么去刺殺?何況,現在江城軍統站剛剛重啟,還有很多更為重要的事要做,一旦我們身份暴露,江城軍統站又將重蹈三年前的覆轍。
二叔,我覺得這件事可以拖一拖。”白娉婷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夠,后天就是你師兄和青木玲子大婚的日子,再拖能拖到哪去。
另外,我們到江城也有些時日,還沒有做出什么大事,現在還沒有資本與上峰討價還價。”
“二叔,咱們僅僅來江城一個月時間,至少已經在江城站穩了腳跟。
聯系上了‘杜鵑’,找到了‘兔子’叛變的證據。雖然沒做什么大事,做到這些也不容易了。”白娉婷道。
“話是這么說,可上峰也許并不這么認為。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和長沙站長孫鐵有矛盾。
江城站負責人一個是你爹的哥哥,一個是他女兒,孫鐵自然會拿江城站說事,你爹也不好做。”
聽到白振東的話,白娉婷沉思片刻后,說道:
“二叔,明天是周三,下午兔子很有可能會到告示欄死信箱這邊查看消息。
如果能順利除掉他的話,咱們也算是大功一件,就可以跟上峰討價還價了。”
“娉婷,你有把握嗎?”
“有沒有把握,也得試試。”
“那你準備怎么動手?”白振東問道。
“本來我是準備自己親自動手,狙擊兔子的。
不過,要是在教堂塔樓那邊狙擊,我擔心看不清兔子的相貌。
杜鵑的槍法在組織里也是數一數二的,我把狙殺兔子的任務安排給了他。
明天中午之后,杜鵑便會帶著狙擊槍到教堂塔樓。
過了中午,我就去告示欄那邊,等候著兔子。一旦兔子到了,我就會向杜鵑發信號,杜鵑動手就可以了。”白娉婷道。
“計劃倒是很嚴密,只是有一個問題。
現在我們盯著告示欄,日本人也有可能在盯著,你去告示欄那邊,會不會被日本人發現?”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在那個地方一共兩個告示欄,兩個告示欄差不多有七八米遠。
這兩個告示欄,一個是聯系兔子的,另一個是之前聯系杜鵑的。
我不會在聯系兔子的告示欄呆著的,而是會在另個告示欄那邊觀察。
兔子的相貌我已經印到了我的腦子里,只要他出現,我一定能認得出來的。”白娉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