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的徐浥塵,略帶委屈地說道:
“師兄,前天下午你沒有來,我以為你是討厭我,以后不來了呢。”
“哪能呢?我想你都來不及呢,怎么會討厭你。
前天確實有事,才沒過來的。”徐浥塵牽起白娉婷的手,說道。
“你就會哄我開心,你身邊那么多女孩子,還能想起我這個丑丫頭嘛?”白娉婷嘆聲道。
“師妹,你要是丑的話,這世上就沒有漂亮姑娘了。”徐浥塵移身,和白娉婷并坐到床邊,攬著白娉婷的細腰,說道。
“真的?”
“當然真的,還能有假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估計,你跟每個漂亮姑娘都這么說吧?”
“師妹,不是每個姑娘都像你這么美的。”徐浥塵突然覺得眼前有些恍惚,他清楚,白娉婷開始向他施展催眠術了。
于是,徐浥塵緩緩松開了攬著白娉婷的手臂,慢慢躺到了床上。
白娉婷見狀,用力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徐浥塵,問道:“師兄,師兄……”
連推了幾下,見徐浥塵依舊一動不動,白娉婷便確定,他已經睡著了。
于是,白娉婷站起身來,整了整已經凌亂的衣裙,屏住心神,湊在徐浥塵耳邊說道:“師兄,你看,我是誰?”
徐浥塵聽到白娉婷的問話,恍恍惚惚地答道:“你是,你是我的師妹。”
“師兄,我美嗎?”
“美,很美。”
“你喜歡我嗎?”
“喜歡,很喜歡。”
“那我問你,我要是成為你的女人,你會為我付出一切嗎?”
“我,我會的,我會為你付出一切的。”
“那么,我和一起對付日本,你愿意嗎?”
“我。我愿意。”
“那么,我要是讓你想辦法炸毀江城機場,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我一定能。”
“那你說說,你有什么辦法做到?”
“地,地下黨找過我,讓我幫著炸毀機場。要是你們合作的話,炸掉機場,也不是不可能。”
徐浥塵知道,這個時候到了該切入主題的時候了,于是說道。
“地下黨找過你?是誰?”白娉婷聽到徐浥塵的話,心頭一震忙問道。
“師,師妹,我困了,先睡了。”
徐浥塵能感受的到,白娉婷對自己腦部干擾已經越來越輕了,應該是jing力到了極限。于是,故作假寐道。
見徐浥塵不再回答,白娉婷知道自己問的有些多了,已經無法繼續支配徐浥塵的神經,便只好作罷。
不過,聽過徐浥塵的話,白娉婷心中大喜,看來地下黨那邊也做過徐浥塵的工作。
這樣的話,可以通過徐浥塵與地下黨接觸,就不會有之前的隔閡了。
有地下黨的幫助,再有徐浥塵的里應外合,那炸毀機場就有可能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跟徐浥塵攤牌。
想到這里,白娉婷伸出纖手,用力摁住徐浥塵的印中穴。
差不多過了三四分鐘,徐浥塵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白娉婷問道:“師妹,我睡著了?”
“是啊,你睡著。”
“也不知道怎么,我一到你這,就貪睡。”徐浥塵道。
“你不僅貪睡,還說了很多夢話。”白娉婷看著徐浥塵,說道。
“哦?什么夢話?”徐浥塵故作震驚道。
“沒什么,就是一些閑言碎語罷了。”
“不對,絕不會是閑言碎語。一定是我說了,我喜歡你,是不是?”徐浥塵拉過白娉婷的纖手道。
“這句話倒是說了。不過,你還透露了一個秘密。”白娉婷低聲道。
“什么……什么秘密?”徐浥塵有些緊張道。
“你說,地下黨找過你,讓你里應外合炸毀江城機場。”
聽到白娉婷的話,徐浥塵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白娉婷問道:“師妹,我真這么說了?”
“千真萬確!”
“師妹,夢話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要信。”徐浥塵道。
“師兄,你不要騙我了。
本來,我沒想找你幫忙炸毀江城機場,畢竟他危險,我不想你因我而涉險。
不過,既然地下黨找到了你,那我也想求你幫這個忙,就不為過了。
師兄,我就當我求你了。”
“師妹,你說的沒錯,地下黨的確是找過我,不過,炸毀機場這件事太危險,我暫時沒有答應。
雖然,我在為日本人做事。
不過,我時刻記得,我是一個中國人,在保證自己安全前提下,我是愿意幫中國人的。
只是,炸毀機場這件事,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徐浥塵這番話,在來湘繡閣之前便已經想好了,可謂滴水不漏,挑不出什么毛病。
“師兄,有你這番話,證明我沒看錯人。
這說明,我們是可以站在一起,共同抗日的。
既然地下黨與你聯系過,那可不可以由你為我們穿線搭橋,讓我們坦誠相見?
我想,軍統站和地下黨聯手的話,炸毀江城機場并不一定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個……倒沒有問題。
不過,你要保證,和你見面的地下黨只能你一個人知道身份,連我師父都不能說,更不能向你們上峰匯報。師妹,你能答應我嗎?”
“師兄,我答應你。”白娉婷說道。
“還有,我幫你的事,也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我不會幫你的。”
“師兄,我答應你。”
“那好,我答應你幫你聯絡地下黨的負責人,促成你們見面。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到現場。
不過,還是那個前提,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師兄,你放心,就算日本人把我抓進大牢,我也不會說的。”白娉婷道。
“師妹,有我在,不會讓日本傷害到你,更不會讓日本人把你抓進大牢的。”徐浥塵握緊白娉婷的手,說道。
“師兄,我相信你。”白娉婷嬌軀靠進徐浥塵的懷中,柔聲道。
徐浥塵見狀,一把將白娉婷緊緊攬到了懷里。
白娉婷沒有半分的掙扎,任由徐浥塵擁抱,一雙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著。
不多時,二人便唇齒相交,熱吻起來。
就這樣過了許久,徐浥塵輕輕松開衣衫已經裸露大半、轎聲連連的白娉婷,說道:“師妹,你真美。”
臉上還是一片紅潮的白娉婷,似乎還沒從興奮中恢復過來,嬌聲道:
“師兄,我想,我想做你的女人。現在,你要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
“師妹,我要是現在得到了你,那是欺負你。
等我把你交代的事完成,你和地下黨負責人接上了頭,把機場炸毀了,我再要你不遲。”徐浥塵捋著白娉婷的秀發,說道。
“我不想等那么久,做間諜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看不到初生的太陽,真的有死的那一天,我不想留遺憾。”
白娉婷雙臂纏著徐浥塵的脖頸,陣陣幽香飄來,令徐浥塵多少有些不已。
“亂講,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這么漂亮,老天爺也不會狠心讓你死的。
娉婷,我身邊有別的女人,你不介意嗎?”
“那還用問,當然介意了。
不過,二叔說了,說你命犯桃花,這輩子會有很多女人。
既然無法改變了,那就坦然面對。就算你有別的女人,我也要跟著你。”白娉婷輕聲道。
“娉婷,我聽說軍統那邊的女間諜,都教過美人計,你不是對我施這一招吧?”徐浥塵興致又起,不停吻著白娉婷的雪頸說道。
“師兄,我現在給你,你就知道,我還是姑娘身子。就算是美人計,也是第一次用。
再說,我有的是本領,根本沒必要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的。
雖然我現在是有求于你,算是利用你。不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說著,白娉婷的櫻唇又貼在了徐浥塵的嘴唇上。
又是一番擁吻后,徐浥塵將白娉婷輕放在床上,壓在了她身下。
這個時候,江城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滴不停地敲打著窗欞。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一下子灰暗起來。
雨一直下,白娉婷的房間卻充滿了旖旎的味道。
風雨、雨聲摻雜著屋內傳出的一陣陣異樣聲響,直到過了很久,大雨漸歇,聲音方才停了下來。
三天后,下午。
今天,是趙曉雪與白娉婷約好見面的日子。
徐浥塵從特戰隊出來后,沒有先去安全屋,而是直接到湘繡閣來接白娉婷。
離湘繡閣半里地的地方,白娉婷上了車。
徐浥塵對白娉婷問道:“師妹,沒有尾巴吧?”
“我一路小心,應該沒有尾巴。師兄,咱們去哪?”
“地下黨那邊給我來了消息,說跟你約好在濱江旁見面,咱們就去那。”
“我在死信箱也收到了密函,時間地點和你說的一樣。
不過,他們并沒有說具體什么地方,你知道嗎?”白娉婷問道。
“我知道,我帶你去。”徐浥塵啟動汽車,說道。
“你知道了?那見面的人你知道是誰嗎?”白娉婷扭過頭問道。
“知道?”
“那這個人,男的,女的?”
“這個,見到了你就知道了。”徐浥塵應聲道。
“你這么回答,不用問我也清楚,一定是女的了。是與不是?”
“師妹,你都猜出來了,那就是了。”
“怪不得,你會幫地下黨,這個地下黨一定是很漂亮的姑娘吧?”
“還好吧……”
“那你們,有沒有做過那天我們做的事?”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徐浥塵連忙說道。
“沒有,為什么你還幫她做事?”白娉婷問道。
“咱們沒有的時候,我不是一樣為你做事?
對了娉婷,一會兒你見到地下黨負責人,準備怎么跟她談?”徐浥塵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其實,我們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炸毀江城機場燃料庫。
以前,我們相互不信任,現在有了師兄你在中間,就好溝通很多。
我們軍統的本錢就是機場里那只‘兔子’,動手的話,還是要指仗地下黨的。”
“是啊,你們在江城沒有武裝,讓你執行任務確實勉為其難。那只‘兔子’的身份你有嗎?
我找機會見一見他。”徐浥塵問道。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宮本直樹’,至于兔子在機場做什么就一無所知了。”
“宮本直樹?有名字就好,我找機會接觸一下這只‘兔子’。”徐浥塵頷首道。
到了濱江旁,徐浥塵將車找個隱蔽處停了下來,便和白娉婷一起下了車。
二人手牽著手,宛如一對情侶并肩而行。
見四處無人,便鉆進了小巷。左轉右轉,來到安全屋。
徐浥塵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栓里面的鎖頭,和白娉婷一起進到里屋。
推開里屋的門,白娉婷抬頭看去,只見趙曉雪正坐在屋中。
之前,趙曉雪陪著家人到過她的刺繡閣,對這個美麗出塵的女人印象很深。
加之她之前猜測,江城地下黨負責人很有可能是個漂亮女子,所以,趙曉雪的出現,倒是在她預料之中的事。
于是,白娉婷說道:
“怪不得我師兄堂堂一名日本軍官,也能為地下黨賣命。原來,江城地下黨負責人是傾國傾城的趙大小姐,失敬失敬了。”
“什么傾國傾城,白小姐,你太抬舉我了。像白小姐你這樣色藝雙絕,才令曉雪佩服呢。
之前,貴部多次要與我見面,都被我婉拒,還望見諒。”
“理解,不僅是你,連我見軍統的人都是萬分小心,畢竟三年前江城軍統站被毀還近在眼前,不得不防啊。”
“你們都別站著說話了,坐下來慢慢聊。
要是有什么話不方便我聽的話,我就先回避一下。”徐浥塵插話道。
“我沒什么需要背著你的,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什么避諱?”趙曉雪道。
“跟師兄,我沒有秘密。”說著,白娉婷坐在趙曉雪對面。
“那就好,你們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提。”徐浥塵坐在二女中間,說道。
“白小姐,時間不多,咱們就不繞彎子了。
現在江城機場,無論是對兩湖戰區還是我們的根據地都危害極大,拔掉機場這根釘子,對打擊日本侵略者的囂張氣焰,取得抗戰最終勝利意義巨大。
上級領導已經給我下達了命令,與江城軍統站全力配合,共同完成炸毀機場燃料庫的任務。”
“趙小姐,你愿便是我愿。
之前,我還擔心因為相互之間不信任造成隔閡,無法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
現在有師兄在中間牽線搭橋,你我之間再無猜忌,可以同心同德地完成任務了。
三年前江城軍統站全軍覆沒,以至于我們在這里幾乎沒有自己的武裝。要想完成這項使命,還得靠貴方全力援手。”白娉婷道。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拔掉江城這根釘子。
白小姐,既然重慶政府派你們到江城完成如此艱巨任務,一定是有幾分把握吧?”趙曉雪問道。
“趙小姐,不瞞你說,這一次我和二叔來江城只有兩個本錢。
一個是師兄和黃司令這兩個靠山,另一個就是機場里潛伏的那只兔子。
這只兔子三天前已經聯系上了,不過他要把聯絡的死信箱移到南門外的土地廟。
權衡再三,覺得風險太大,暫時沒有再聯系。除了這只兔子,我們沒有更多本錢了。”
“白小姐,我倒是覺得這只兔子,可以用原來的死信箱繼續聯絡,聽聽他的想法。
如果他執意要更換死信箱的話,十有八九這只‘兔子’變節了。”
“嗯,你這個主意好,我回去馬上安排人,繼續用原來的信箱與他聯絡。”白娉婷點頭道。
“曉雪,師妹,再有五天,小野英雄和青木三郎的飛機就會抵達江城機場。
今天上午,特戰隊收到華北司令部的函電,允許我和青木玲子進到機場接機。
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聯系上這只兔子了。”徐浥塵道。
“師兄,機場那么多人,你只知道一個名字,上哪去找這個人啊?”
“對啊,徐浥塵。青木玲子形影不離你身邊,你怎么辦?”
“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了。進到機場之后,我再想辦法。”徐浥塵想想說道。
“行,徐浥塵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去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接觸到這只兔子。
要是過于困難,你也別太勉強,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還有白小姐,既然今天你我見面了,那咱們就約法三章如何。”
“趙姐姐,你講,我聽。”
“那我就說了。
第一,你我都不能把對方身份透露給其他人,包括上級組織。
第二,以后聯絡還是用死信箱聯絡,見面地點就定在這屋中。
第三,針對炸毀機場這項任務,我們要情報共享,互通有無。單方采取行動要事先與對方溝通,防止出現行動沖突的事件發生。
白小姐,你覺得怎么樣?”
“趙小姐,我完全同意。你的身份我會爛在肚子里,絕不會對其他人說的。”
“那好,咱們一言為定。”
說著,趙曉雪起身伸出右手,而白娉婷同樣伸出手來,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徐浥塵見狀說道:“好了,我的使命算是完成了,你們現在是國共合作,一定要jing誠團結啊。”
“放心吧,我和趙姐姐一見如故,我們會同心同德,完成使命的。趙姐姐,你說呢?”
“我也一樣。”趙曉雪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