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幽冥雖然已經離開了山腳下的那座村子,但是,他們步家當年的故事,卻還在村里流傳。
我們趕到村里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關了門,整個村子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靜得出奇。
我看了看表:“現在才八點多,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農村人串門的時候么?”
農村沒什么娛樂項目,到了晚上七八點鐘,都是各家吃了晚飯互相串門嘮家常,打麻將的時候。
村里雖然亮著燈,屋里卻沒有說話聲,這顯然是不太正常。
聶小純道:“從步幽冥家里出事之后,這里村子就這樣了。”
“步黃泉把那個死人帶回了村里之后,先是村里的對聯、福字一夜之間掉了個干凈。怎么也貼不回去。”
“然后就是全村的狗,都被嚇死了。”
“后來,步幽冥雖然是走了,但是村里仍舊是貼不上春聯,養不了狗。”
對聯、福字是擋鬼的屏障,鬼魂想要進門就得先對付這兩樣東西。
狗,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相傳,純白色的狗,還能咬傷鬼魂。因為,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條純白的細犬。
很多人都覺得,哮天犬是黑狗,實際上并非如此,那只是現代影視作品中展示的哮天犬。在宋代的《二郎搜山圖》,元代的雜劇,明代嘉靖年的《二郎寶卷》中哮天犬都是白狗。
村里的對聯貼不上,狗也養不了,說明當年被步黃泉帶進村子的人并未離開。
可是,步幽冥既然已經成名于江湖了,他就不回這里看看么?
我向聶小純問道:“步幽冥的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聶小純把我領到了一座院子門口的時候,自己先愣住了:“步幽冥說,他家就是在這里啊!房子呢?”
聶小純領我過去的地方只有一座院子,院子里面就像是被鏟車給推過一樣的干凈,除了平平整整的一塊空地,連個瓦片都見不著。
葉陽伸手在地上按了一下:“這里埋著死人。你們去打聽一下這房子的消息,我和林照留下看看這里究竟藏著什么東西?”
葉陽和林照跨入院子之后,院子大門怦然閉合。
我順著大門上的裂縫往院子里瞄了一眼,見葉陽和林照好端端的站在空蕩蕩的院子里,才算是放心不少,帶著聶小純轉向了距離我們最近的那戶人家。
我剛敲了兩下門,就聽見院子里有人沒好氣兒的罵道:“要死啊!不知道半夜不能敲門啊!”
我站在外面喊道:“我是縣里過來的,找你們村長辦點公事。手機沒電了,聯系不上你們村長。你告訴我一下,去哪兒找他行不行?”
屋里那人一聽,我們是公家的人,態度倒也好了不少,但人還是沒出門:“你順著這條道走到頭,從頭往回數第三家就是村長。”
“謝謝了!”我剛要轉身就聽見有人慢悠悠的說道:“你可別數錯了,數錯了,你可就回不來了。”
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村民,分明是沒出屋子。
可是,后來說“別數錯了”的人,就是貼在墻跟我說話。
那聲音就像是有人貼著墻根站在里面,一邊看著我們往前走,一邊在跟我們說話。
我給聶小純遞了一個眼神,自己貼著墻往前面去,一邊走一邊用手往墻上敲。
走路敲墻,那是走夜路的禁忌。
尤其是那種一通到底,中間沒有間隔的墻就更不能敲。
你在外面敲,有人就在里面聽著。
要是對方只是聽聽也就算了,要是里面的人聽著聽著,就跟你一塊敲,那就糟了,說明對方已經跟上你了。
這就與“你叫他出來”“他叫你進去”沒有什么區別。
而且,外面的人想往別處走,還走不了,就只能順著墻根往前挪。
這世上,就沒有不帶盡頭的墻,等到你走到那墻的盡頭了,你們兩個也就遇上了。
我故意敲墻就是在喊對方。
墻里面果然是有人在敲著墻回應我,我往前走了幾步之后,里面敲墻的動靜便戛然而止,我又往前邁了一步,聲音也就跟著響了起來。
只是這次的聲音,明顯比剛才重了那么幾分。
里面敲墻的人換成人了?
應該是!
剛才聲音停止的位置,正好是兩家之間的院墻。
我已經路過了一戶人家。
難不成,這家家戶戶里都有那么一個鬼魂站在院子里。
我再往前走三五步就是那家的大門。
我的手敲在門上,那門會打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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