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她的話,把這包東西帶給她吧!”
我深深看了卡孟一眼,伸手接過布包,抱拳而去。
等我走出一段距離之后,藏天機才說道:“那個老頭有點古怪,你把布包給我,我試試能不能追蹤到他那孫女。”
“卡孟”其實是苗人的姓,那個老頭只跟我報了姓,并沒報名。
卡孟娜或許會是真實的存在。
藏天機接過布包之后,捏了兩下:“這里面好像是紙條!”
“咦!”王小渙看見布包的時候,不由得驚訝道:“這有江均辭留下的暗語。”
王小渙把布包拿了過來:“暗語是獾子親啟。”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上面留著什么標記,王小渙卻從里面抽出一張紙條:苗疆陷阱已成,趕快撤離。
王小渙臉色發白的往我臉上看了過來,我沉聲道:“藏天機,算江均辭的位置!”
藏天機搖頭道:“我算不到,王小渙給我的八字不對,算不出來江均辭。”
“江均辭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私人物品。我也追蹤不到他的氣息。”
我想了想道:“你能算到旱魃尸的位置嗎?云裳手里有一塊旱魃的指甲。”
云裳為了研究尸毒,曾經拔掉了旱魃的一枚指甲。
我為了追蹤旱魃尸,特意讓云裳把那片指甲給帶了過來。
藏天機推演不久,就從身上拿出一面鏡子,用手輕輕在上面一撫:“你自己看吧!”
沒等我看清樓臺的全貌,鏡中景象就換到了城池入口處,兩扇半開石門跟前。
我從門縫當中隱隱能看見半條穿著紅色衣裙的人影。
下一刻間,本來隱沒在城中的人影,忽然貼近了石門,那人的半張臉孔,清清楚楚的映在了鏡子當中。
藏天機的“通玄鏡”也在對方貼近而來的一刻,怦然炸裂,玻璃碎塊直奔我眼前而來的時候,我本能用手往自己眼前一擋,掌心當中也隨之傳來了一陣巨疼。
等我放下手時,鮮血已經止不住的落到了碎開的通玄鏡上。
王小渙驚呼道:“快止血,有人在對你下咒!”
我不但沒去止血,反而在通玄鏡上面張開了手掌,任由著手上的鮮血一滴滴的落進了鏡子里:“我知道有人在對我下咒!”
我冷笑道:“我以前就太仁慈了,所以才誰都想要上來咬我一口。”
“我這次來苗疆,就要告訴某些人。”
“你可以去逗弄一條拴著繩子的狗,但是,千萬別去惹一頭沒栓繩子的狼。”
“謝半鬼、王魂在乎術道的安定,我不在乎。”
“輪回司想用大義綁著我,他們是想多了。”
藏天機笑道:“獾子,別小看了你們狼王。他已經向輪回司亮出獠牙了。”
王小渙震驚道:“你難道還有別的安排?”
我笑道:“當然有!老劉那邊已經動手了。”
“鏡子對面的那個人吸了我的血,是能控制我,可我一樣能找到他。”
“跟我走!去殺人!”
我拿出紗布纏在自己手上之后,轉頭就順著岔路走向了深山。
這個時候,老劉已經在鳳凰古城的客棧里住了下來,獨自一個人坐在客棧的大堂里,要了一盤花生米,一壺酒在那兒自斟自飲。
老卡孟卻在這時走了過來,坐在了老劉對面:“我聽說,兩界堂的鬼道師爺,一向只喝茶,不喝酒啊!”
老劉捏起一顆花生米,輕輕搓掉了上面的外皮:“我在殺人之前都會喝點酒,也算是送送將死之人。”
卡孟笑道:“師爺,倒也有心了。”
“如果,劉師爺走不出這鳳凰城,我一定準備一壇子好酒送你。”
老劉笑道:“你當著我的面說這話,就不怕我殺你么?”
卡孟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從我被安排在鳳凰城,我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兩界堂沒有易與之輩,站在背后算計你們的人,或許會安安穩穩的活著,站在臺前跟你們對賭的人,一定會死無全尸。”
卡孟抬手往自己的鼻子上點了點:“我就是那個被放在了臺前的人。”
卡孟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上面的大人物,選擇了讓你死的時候,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哇!”
“你不死,你的家人就都活不成。”
“坦然赴死的話,上面的大人即使對你再怎么不屑一顧,也得做做樣子,給些撫恤,免得以后沒人給他賣命。”
“師爺,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命賣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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