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要往回走時,祝小雨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等等!”
我轉頭道:“我已經說了,我信你了,還有什么事兒?”
祝小雨無奈嘆氣道:“沒事了。”
祝小雨知道,她現在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如果,她做出什么賭咒發誓的行為,也更容易增加我的懷疑。
所以,祝小雨選擇了沉默。
我再次邁步的當口,祝小雨又喊道:“師哥,等等!”
我不耐煩的道:“又怎么了?”
祝小雨小聲道:“師哥,我能不能……能不能先不要去碰鬼魁?”
“我是為了各盡其用,才帶上了四個囚徒。他們當中一個都不能少。”
“否則,我也不會讓鬼魁活到現在。”
“他不惹我,我就不會主動招惹他。”我扔下一句話,走向了甲板。
我們兩個一前一后回到甲板中心的時候,鬼魁已經換回了自己原來的那身行頭,死死盯著我道:“統領,你是不是該給兄弟們一個交代了?”
祝小雨道:“我給你什么交代?”
“你私自行動,跟蹤李堂主,差點影響到我們的同盟。要不是,看在你死了兩個兄弟的份上,我已經執行家規了。”
鬼魁陰惻惻說道:“統領,你向著外人,威脅自家兄弟,怕是容易讓兄弟們寒了心啊!”
“那時候,誰還愿意給你賣命啊?”
祝小雨面帶寒霜的看向了鬼魁:“鬼魁,你是想試試,我的刀利不利嗎?”
鬼魁嘿嘿冷笑了兩聲:“既然,統領不愿意給我們一個交代,那就算了。誰讓我們這些人,位卑言輕呢?嘿嘿……”
祝小雨表面上平靜如水,背在身后的拳頭卻已經握了起來。
我淡淡說了一聲:“開船!”
張瑞雪重新控制著斗艦順流而下,這一次,水路上已經再無險阻。
躲在我水壺里的水玲瓏悄然向我傳音道:“李魄,我覺得那個祝小雨可以相信,至少現在可以相信。”
“那個鬼魁,怕是馬上要給你找事情了。”
我用手指在水壺上敲了幾下,水玲瓏哈哈笑道:“你疑心病真重,還好月影把兩界堂的暗號教我了,不然,你不得把我連著水壺一塊兒給扔了?”
水玲瓏道:“下一個關口,就是鬼魁拿捏你們的時候。”
“那個關口,相當于一線天,你能只能排成豎排一個個往里走,走在最后的那個人必須是鬼。”
“你們當中,只有鬼魁才能壓陣!”
“一會兒,你看見那道關口就會明白了。”
沒過多久,斗艦就在河水轉彎地方靠了岸,從碼頭上前三四百米的地方就是兩堵用黑色巖石砌成高墻。
高墻頂端并沒貼上巖洞,中間還留著一道只夠一個人通過的縫隙。從我們角度往前看,那道縫隙當中隱隱能看到一絲光亮。
“困龍閘!”葉陽輕聲道:“按理說,斷去一道龍脈,不應該有這么多布置啊!”
金探子這個時候湊了過來:“祖師爺,您老給小的講講這龍脈吧?小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后來才知道,金探子祖上跟北一葉學過一段風水之術,卻不是北一葉的正式的弟子,嚴格算起來,他的出身連北一葉的分支都算不上。
但是,金探子的祖上卻十分念舊,曾經囑咐過后人,遇上真正的北一葉,必須以祖師之禮相待。
北一葉的標志正是能化身神明的風水大陣。
葉陽并不想跟金探子多說什么?但是,他得跟我們把事情交代清楚。
葉陽看了一眼金探子之后說道:“這條龍脈處于地下,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潛龍。而是,隱龍。”
“占據了這種龍脈的人,雖然能稱王,但只是地下之王,永遠無法明令天下。”
金探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說,占據這種龍脈的人,要么是攝政王,要么就是江湖之王。”
“就是相術中常說的:入朝天子,江湖霸王?”
葉陽點頭道:“可以這么說吧!”
“占據這種龍脈的人,可保家族攝政數百年。”
金探子低聲道:“這可能么?”
我隨口說了一句:“想想東洋!”
“著啊!”金探子往手上一捶:“我怎么沒想到?東洋的風水師從不給他們的什么皇服務,都是給將軍做門客啊!”
如果說:這世上哪個皇族延續的最久,那肯定是東洋皇族,兩年多年都沒換過姓氏,幕府將軍倒是換了不少。
隱龍脈,在風水上說是惡龍。
占據了隱龍脈的人,可以橫行一時,但是也不得善終。
在歷史上,挾天子以令諸侯,還能落得好下場的人,畢竟還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