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疏雨看我愣在了當場,趕緊說道:“堂主,你先平復一下心情。”
“我是說可能,并不代表肯定。”
“根據我們拿到的消息,令尊在鐵瓦寺一戰不久,曾經在儒門兩大圣地之一的半賢莊隱居過兩年之久。”
“那段時間里,他與一個叫夏雨婷的儒門弟子交往甚密。”
“后來,李春風忽然離開半賢莊,從此不知所蹤。如果,按照你的年齡推算的話,李春風到李家村隱居的時候,應該是在他離開半賢莊半年左右。”
“那個時候,李春風已經把你帶在身邊了。”
陳疏雨一頓道:“那之后,夏雨婷也被半賢莊帶進了書院碑林。”
我沉聲道:“她被關押了?”
“不是!”陳疏雨道:“書院碑林是半賢莊的圣地,也是半賢莊弟子夢寐以求的修行之地。進去的人雖然是很少出來,但是,一旦學業有成,必成一方高手。”
我這才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們要是去半賢莊找夏雨婷的話,有沒有什么困難?”
“非常難。”陳疏雨道:“半賢莊輕易不會讓人進入碑林,也不允許入碑林學習的弟子被外界打擾。”
陳疏雨看了看我道:“半賢莊跟你之間還有一點恩怨。”
“你從鬼神禁地帶出來的那塊鎮魔碑,屬于半賢莊。結果,你在雪山上轉手把鎮魔碑給了別人,半賢莊對你非常不滿。”
我看了老劉一眼,后者無奈攤手:“我不是算命的,算不到這么遠。不過,這事兒說不定能補救。你容我想想。”
“你慢慢想。”我再次看向陳疏雨:“還有其他困難嗎?”
陳疏雨道:“你這次儒門之行。最大的困難就是理念上的問題。”
“這樣說吧!儒門其實對令尊李春風頗有成見。他們看來,李春風就是江湖匪類。所以,我敢說,你這次儒門之行不會太順利。”
我微微點了點頭:“這點,我早就想到了。”
儒門雖在江湖,卻與江湖人格格不入,甚至互相鄙視。
跟儒門合得來的人,多數都是名門大派。
不過,這次儒門之行就算是再怎么困難,我也得去試一試。
老劉沉聲道:“這次儒門之行,沒有弄清夏雨婷是不是你生母之前,我建議不要沖動出手。”
“我覺得,你應該把王屠夫和林照帶上。”
“她們兩個,一個能壓住你,一個能勸住你。關鍵的時候起到的作用不小。”
“如果換了別人,怕是會跟你一起攻打儒門。”
“行吧!等我傷好之后,就去儒門!”我還說著話的工夫,林霰就來了。
林霰大大咧咧的坐到我對面:“你急三火四的把我弄來干什么?”
林照道:“讓你跟我們一起去半賢莊,你不是在那邊有朋友嗎?”
“有個屁朋友,只有冤家。”林霰道:“李魄,我勸你千萬別去。”
“我跟你說,儒門里有一批人就屬于什么呢?屬于念書把腦子念成石頭了那伙兒人。”
“我不是說儒門個個都這樣,但是這樣的人卻占了一個支脈。就是理學派。”
我給蘇蘇打了一個眼色,后者趁著林霰跟我吹得滿嘴白沫子的時候,悄悄繞到了他身后,從林照手里抽出她那把纏著紅線的剪子,開始琢磨起林霰的姻緣線了。
林霰還不知道,我們這邊在給他做扣兒,仍舊是在那給我瞎吹。
“我跟你說,理學派源自程朱理學。本來嘛!儒家思想在過去沒有那么邪乎,就算是在宋代也沒到吃人的程度!”
“壞就壞在,到了明清的時候,程朱理學被當時的儒家越玩越歪歪了,到了最后歪得都沒了邊兒了。”
“你看過《儒林外史》沒?那里面有個誰來著?女婿死了,閨女要自盡殉夫,當爹的不僅不管,還大力支持。閨女一死,那老貨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似的,覺得有面子啊!教育出了一個貞潔烈女啊!”
“這事兒,放在理學派里都不新鮮。”
林霰說的并沒有錯,程朱理學的扭曲就在明清兩代,尤其是清代,等于徹底閹割扭曲了儒家思想。
如果說,明代的封建禮教是剛剛開始吃人,那么,清代的時候就已經吃出了花樣兒。
我故意驚訝道:“沒那么邪乎吧?”
林霰道:“怎么就沒那么邪乎?我跟你說,有些人你別看活在現代,腦袋卻長在清代了。”
“咱們就不說別的,這都什么年代了?你家能干出,客人來家吃飯,女的不許上桌的事兒嗎?”
“有的人家就能干出來啊!幾歲大的小男孩,都能上桌吃飯,家里老太太還得等客人吃過了,再去吃剩飯。”
“你說,這家人是不是腦袋長在清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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