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情笑盈盈的道:“你見過找不到自己尸體的鬼魂么?我就是。”
“我明明知道自己的尸體就在附近,可我找不到自己在哪兒,所以只能找人幫忙……”
花憐情的話沒說完,葉陽手中的游魂絲已經彈射而出,在花憐情脖子上繞過一圈,驟然繃緊:“跟我走!”
花憐情伸出手指在游魂絲上輕輕一點,能夠擋住刀劍鋒芒的游魂絲,瞬間斷成了兩截,半截絲線形同鋼鞭,反向葉陽的面孔抽了過去。
葉陽稍一偏頭,順勢收回了暗器,花憐情卻手扶著桌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葉陽:“小朋友,你是借命人?你怎么連地魂和人魂都分不清呢?”
“我只不過是人魂,陰司想要緝拿的是地魂,你就算把我帶回去也沒有用。”
那個時候,葉陽并不知道花憐情跟樊方之間的關系,聽完對方的話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花憐情繼續說道:“你能不費吹灰之力便連過兩關,說明你在機關術上的造詣不淺,你也正是我在等的人。”
“有沒有興趣幫我找我的尸體?”
花憐情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葉陽的長劍已經里離鞘而出,劍鋒刺進花憐情眉心,把人從桌上帶飛了起來,釘進了墻上。
葉陽倒背著雙手緩緩起身,慢步走向掛在墻上的花憐情:“你不是花憐情,為什么要出來?”
被釘在墻上的鬼魂,面孔果然在葉陽劍鋒之下慢慢起了變化,最后又變成了剛才的模樣。
葉陽冷聲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假冒花憐情?真正的花憐情在什么地方?”
那人表情猙獰的說道:“花憐情要么是在北水鎮,要么是在馬蹄礦。我出來,只是為了告訴你破解北水鎮機關的線索。”
“花憐情的密室,從沒有人進去過。花憐情肯定在那里。密室……密室的入口就在這座屋子里。”
“可是,我們已經試遍了屋里的機關,卻怎么也打不開密室。用常規的辦法,肯定破解不了這里的機關。”
“十二個時辰之內,你不打開密室,整個北水鎮的人都會死,也包括你。”
“能不能打開密室見到花憐情,就看你的本事了。”
葉陽沉聲道:“你的主子是誰?你們重建了北水鎮,恢復了原先的機關,還打不開一座密室么?”
那人掙扎著說道:“我們恢復北水鎮就是要打開密室!”
那人喊出最后一句話,身軀便轟然炸裂,碧綠的磷火順著墻面流落在地,
整座屋子也在燈光與火光混雜之下變得異常詭異,仿佛是進入陰間與陽世的交界之地。
一半帶著人間煙火的色彩,一半卻帶著陰森的慘綠。
葉陽回到桌前重新坐了下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向了對方的白墻。
蕭楹實在受不了樓內的安靜,忍不住開口道:“葉陽,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們不是看到過一次花憐情嗎?剛才那鬼魂怎么說她不是?”
葉陽微微搖頭道:“我覺得她不是花憐情。只是憑直覺。”
“一個一直不肯露面的人,怎么會在弄不清我們意圖的情況下,忽然跑出來跟我們談合作?”
“那時候,我就覺得她不是花憐情本人。”
“只不過,我沒想到她的目的就是告訴我,這里的機關不能用常理衡量。”
葉陽說道:“我剛才用劍把她釘在墻上,其實是想要逼問北水鎮背后的黑手。她卻只說出了密室。”
“要知道,我那一劍上附著罡氣,鬼魂被劍刺中會痛苦不堪,她想要快點解脫,就得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她寧可忍受巨大的痛苦,也要說完后面的話,說明她真正的目的就是告訴我,必須開啟密室。”
“同樣也說明,她完不成任務的下場會比魂飛魄散更為可怕。”
蕭楹聽到這里,小聲道:“什么事情對鬼魂來說,比魂飛魄散還難以接受?”
葉陽微微搖頭道:“同樣是死刑,斬首,比起腰斬、凌遲是不是舒服得多?”
葉陽不等蕭楹開口就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笨狗在這兒就好了,他肯定能看出對方的目的。笨狗現在在做什么?”
那時候,葉陽只不過是發了一句感慨而已,他的注意力馬上集中到了客廳墻上。
那時候的王屠夫和王小渙還在跟門外的鬼魂對峙。
鬼魂再次敲門的當口,王小渙又放出了一盞只有巴掌大小的白燈,小巧玲瓏的白燈無聲無息飛向門口時。
厚度過寸的防盜門就像是一張被燈光照亮的白紙,清清楚楚映出了一道人影。
白燈門秘術“洞悉陰陽”,看的就是門外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