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寄雪指著前面的茶壺:“我在這家小鎮里住了五天,這里的一切都在于交易,交易的內容卻是五花八門。”
“像我面前的這些茶點,只要錢就行。如果,你還想要點別的東西。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
君寄雪道:“這里有我想要交換的東西,但是,他們開出的條件,讓我無法接受。”
我好奇道:“他們開出來的是什么條件?”
“你的命!”君寄雪目光平靜的往我臉上看過來時,我也淡淡笑道:“這對你來說,不正好是一舉兩得么?”
“你錯了!”君寄雪搖頭道:“我的確要拿你的人頭去換一些東西。但是,我不會假手于人,哪怕是鬼神也不行。”
我笑道:“既然我們一定要有一戰。那不如就在這里吧!免得我還要多一份心對付你。”
君寄雪說道:“不論你相信也好,還是不相信也罷!我必須跟你說清一件事,我遇上值得尊重的對手時,希望與他公平一戰。相反,那些沒必要尊重的對手,我不會親自出手。那是對我武道修行的侮辱。”
君寄雪見我沒有說話便繼續道:“我在二林鎮中,想必李堂主也不會放心施為,不如,我們來一場賭戰。”
“賭誰先解開二林鎮之秘。”
“輸的人,自刎于二林鎮前。”
我笑道:“我賭了!”
我和君寄雪對擊三掌之后,君寄雪道:“這里的說書先生就是二林鎮第一關,我進來之后,先后試探過幾次,無論我怎么走,都會走回茶館。”
“解不開茶館之秘,我們就進不了二林鎮中心。所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
我正要說話之間,葉陽就向我傳音道:“他說的沒錯,我進來的時候注意過鎮里的街道,那是九轉陣,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往哪個方向走,最后都會停在一個點上。”
我看向坐在地上的說書先生:“如果,我想硬打進去呢?”
君寄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強行攻打二林鎮確實是個辦法。不過,那就可能有悖于李堂主的初衷了。”
君寄雪覺得我的初衷是解三寶的生意,其實我要的是葉陽的一線生機。
天數中葉陽的生機在二林鎮,可是天數未必就一定會讓我們找到那一線希望,天意不定,天機飄渺,天知道,那一線生機會以什么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
暴力攻進二林鎮,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我們得手,也能直接打掉了那應該出現的機緣,最后的結果也可能是空手而歸。
我只能求穩!
我微微點頭道:“我不強行破局,不是因為解三寶的生意,他已經把我解雇了。”
我說話之間讓林照把手機遞給了君寄雪:“這是解三寶失蹤的過程。”
君寄雪動容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為了公平!”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君寄雪道:“你愿意與我公平一戰,難道我就一定要占你便宜么?你小看我了。”
君寄雪與我對視了半晌,我倆同時一笑,舉起前面的茶杯對碰在一起。
此處無酒,但是當浮一大白。
江湖中,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關系也就是這么簡單。
互不順眼時,刀鋒相向。
惺惺相惜時,舉杯痛飲。
君寄雪放下茶杯,從身上掏出一枚銀元,抬手扔到了說書先生的桌子上:“來段書!”
君寄雪扔出去的銀元還沒清理干凈,看樣子是從二林鎮里挖出來的東西。說書先生也不一定要他的銀元,他只不過是在激活那個死人罷了。
那枚銀元落在桌子上之后,就一直在那打轉。
這是死人不肯收錢的意思。
但是那具尸體卻睜開了眼睛,手中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口中發出了一陣像是唱腔似的聲音:“梅花開,桃花落。桃花艷,梅花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我看向君寄雪,對方也向我看了過來:“你先選!”
“我選東!”
“一天之后,這里匯合。”
我和君寄雪同時走出茶館,各奔東西。
說書先生唱的那段里,其實是說鎮子東邊的梅花和鎮子西邊的桃花。
我是往東走,那就是梅花的方向。
我走出去沒有多久,就放慢了腳步向林照傳音道:“林照,看我的腳,葉陽別動,別把他給驚走了。”
林照往我腳下一看:“你的腳擰過來了。”
那時候,我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站在街上,我的臉一直對著前方,我的腳卻已經扭到了一邊。
也就是說,我像是喝醉了酒的人,眼睛明明是往前看,腳卻已經不聽使喚了,我再走下去,肯定是要往別的方向走。
我再次傳音道:“你看看,誰在擰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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