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兒拱手道:“李堂主,在下僅代表棺材門,為門下弟子給你造成的麻煩道歉。此次賭約我們認輸。”
田丹厲聲道:“李小貓,你算是什么東西?你只不過是王魂的一個手下,我才是破軍鬼王的親傳弟子,你憑什么代表破軍一脈?”
小貓兒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冷冷問道:“紫菀兒,你也這么認為么?”
紫菀兒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站在那里不敢說話了。
據我所知,破軍鬼王,七殺鬼帥雖然在棺材門里平起平坐,實際上并非是師兄弟的關系,而是前輩與后輩,他們各自統領的門人事實上可以分成兩個支脈。
田丹的態度,分明就是要跟七殺一脈劃清界限。
紫菀兒如果一個回答不好,就等于是徹底得罪了七殺一脈,就算兩大掌棺人不斗,他們門下的弟子說不定也會因為田丹現在的一句話,斗個你死我活。
夜游神趕緊說道:“棺材門七殺、破軍向來一體,小貓兒足夠代表棺材門的態度!”
紫菀兒這才如夢初醒:“弟子不敢!”
田丹喊道:“紫菀兒,你瘋了嗎?什么弟子,你是誰的弟子?論輩分,你跟王魂可以平起平坐,為什么聽她的?”
說到輩分,這里面牽扯到了棺材門之間的一段過往。認真算起來,紫菀兒確實是與王魂平輩。但是王魂受封陰間七殺大帥之后,謝半鬼為了棺材門的團結,執意與王魂結拜兄弟。
這才讓七殺一脈的輩分全部提升一輩兒。
田丹把這段秘辛拿出來說事兒,等于是要親手揭開七殺與破軍之間的裂痕。
紫菀兒被嚇得臉色蒼白:“小丹,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小貓兒臉色陰沉的道:“紫菀兒,直到現在你還沒弄清真正的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紫菀兒,你是破軍一脈第三代除了江均辭之外,唯一的主事人。”
“現在應該是你處理問題,履行賭約的時候?”
紫菀兒猶豫了半晌:“我可以認輸,但是履行賭約的事情我不敢擅自做主,我得回去找師母請示。”
小貓兒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們破軍一脈的事情,我管不了了!”
小貓兒轉向我道:“李堂主,我謹代表七殺一脈再次致歉。七殺一脈并沒有針對兩界堂的想法,破軍門下弟子,我也不便處置。”
“改日,我與葉木登門拜訪兩界堂,當面致歉。”
我側眼看向了老劉,后者飛快傳音道:“他們兩個術道一方之雄,做到這步已經可以了。”
我向對方拱手道:“閣下言重了,改日有暇,在下一定拜會兩位風采。”
“那就這么說定了。”葉木哈哈笑道:“你小子脾氣跟王魂那犢子挺像,哪天我把他叫來,我這兒有好酒,咱們哥仨好好喝兩盅,還有什么話說不開的。”
我就是跟對方客套兩句,沒想到葉木還當真了,小貓兒沖著我笑了一下,抬手去關攝像頭,屏幕關閉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見一只粉白的拳頭捶向了葉木。
我師父說過:兵器就如人品。善用重兵器的人通常都是一根筋,尤其是慣用砍山刀的高手,做事光明磊落,從不遮遮掩掩,對錯分明。但是,總會讓人覺得他腦子不太靈光。
這個葉木大概就是如此!
不過,這樣的人往往都能成為江湖中人的生死之交。
老劉給我傳音道:“主公,這次你別沖動,他們能求長輩,你也能求長輩!”
我當即開口說道:“諸位神君,棺材門人既然要求長輩主持公道才肯履行賭約,那么晚輩也斗膽請各位長輩主持公道。”
我的話一說完,老劉就捂住了臉!
我后來才知道,老劉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讓黑白無常出面賣那幾尊鬼神一個面子,讓他們覺得欠著兩界堂的人情,從中撈上一筆好處。
我這一句話,把整個事情都弄擰了,等于是直接把五尊鬼神給架在了火上,讓他們左右都難以下臺了。
我只能說:我是故意的!
裁判鬼神強壓著怒氣道:“紫菀兒,你確定不肯旅行賭約么?”
紫菀兒緊緊咬著牙道:“長輩不在,我不敢做主。”
“好,很好!”裁判鬼神起身道:“李魄,本尊當年留下印信就不能失言。但是本尊也不會因此不辨是非。本尊今天舍下一張老臉,請你寬限幾日,我必定給這場賭約一個交代,你看如何?”
我淡淡道:“賭約作廢!”
紫菀兒剛松了一口氣,我的聲音就再次暴起:“我要殺人!”
我聲音一落,手指輕輕一攆,藏在袖子里的五根淬毒鋼針,散作梅花形狀,針尖向里的拍向了葉陽衣兜——葉陽的兜里裝著田丹的一只手。
鋼針同時刺向斷手五指之間,咒術當即發動,田丹身上瞬間炸開了五個窟窿,咒術之力就像是五把鋼刀,由外向里的刺向田丹五臟。
五蛇刺心咒!
五針對應五臟,咒術發動五臟齊碎,死無全尸。
紫菀兒驚叫之間,鬼神之力源源不斷涌向田丹體內,擋向了詛咒之力。
夜游神驚怒道:“李魄,你好大膽子!”
黑白無常同時上前,白無常冷聲道:“棺材門毀約,還不許我弟子殺人么?”
黑無常只說了三個字:“繼續殺!”
我手中再次攆出五顆淬毒鋼針,再次拍向斷手。
紫菀兒驚叫道:“住……”
紫菀兒“手”字還沒出口,詛咒再次發動,田丹五官從里向外同時炸裂,一張臉變得血肉模糊。
“夠了!”夜游神暴怒之下抬手一揮,把紫菀兒連帶著田丹送出兩界堂之外,紫菀兒拎起生死不知的田丹,飛身離去。
我留下田丹一只手就是為了殺她,可是鬼神面前,我還是慢了一步。
我抬眼看向了空中的夜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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