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同時停住身形之間,葉陽,風若行的耳朵都在微微顫動,似乎是在捕捉附近的聲音。
兩個人卻都在微微搖頭,他們聽不見有人在喊。
我向王屠夫打了一個手勢之后,同時往前踏出兩步,王屠夫驚聲道:“那人還在喊我,讓我別走!”
“我也聽見了!”我眼中隨之泛起了紫芒:“這里沒有鬼怪,誰在喊我們兩個?”
我很快反應了過來:“前面的那座牢房的人被挖走了腦子。誰看見人腦在哪兒了?”
按照前面兩道門入門的規則,大門的靈匙應該是從妖獸身上拆解下來的材料,而且,那些東西就被擺在明面上。
第三道門前的人腦子應該在哪兒?
喊我們的不會就是那顆被挖出來的人腦吧?
我站在原地沉聲問道:“朋友,讓我別走,至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別走了,別往前走!”那個聲音似乎只會重復這么一句話。
我向王屠夫打了一個手勢:“我往前走。你給我壓陣。”
王屠夫點頭之間從背后抽出了一把殺牛刀來。跟著我往前走了幾步,我跨出第四步的當口,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牢門洞開似的巨響。
我只是稍一分神,腳下的地面便在一瞬之間陷入了地底,我在重心失衡之下,整個人就栽進了腳下的陷阱。
葉陽,風若行同時出手想要救援,卻被墻里迸出的一道刀光攔住了去路。
葉陽,風若行兩人出手雖快,暗中閃爍的刀光卻比他們兩人的劍速更快了幾分,豎在空中的刀光只有一尺長短,卻像是無孔不入。
對方只出了三刀,三道刀光卻是在兩人長劍的縫隙當中輕巧切入,刀鋒直奔兩人手指縫隙而去,刀勢不猛卻狠辣異常,看似輕靈的刀鋒足矣在片刻之間剃開對手的骨頭,將兩人手臂一分為二。
葉陽,風若行同時收劍后退之間,我也被地下機關上迸射而出的刑具扣住了身形。
我雙手還沒來得及發力反抗,就被從陷阱兩側迸射而出的鐵板卡住了脖子。
僅僅是在眨眼之間,我就像是被扣在圓桌中心等著敲開腦蓋的猴子一樣,被桌子形狀的機關給托上了地面。
風若行又要出手,卻被葉陽給攔了回去。
葉陽冷眼看向王屠夫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王屠夫臉色發白:“我……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我來說!”剛才我耳邊那個讓我別走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密道深處也出現了一道人影:“當年,我從這里下鎮獄,并沒完成第三道關口。取腦不傷神識,太難了。”
那人說話之間,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王屠夫:“不過,我在墓道中潛心研究多年,終于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有我指導,你一定能完整的取出那人的腦子。來……”
“住口!”王屠夫舉刀指向對方:“你是王家前輩嗎?你還記得王家祖訓嗎?”
那人怒吼道:“王家祖訓固然重要,挽救術道更加重要。鎮獄之下的魔神不出,術道危矣!”
王屠夫還要說話,風若行搶先道:“誰告訴你,魔神不出,術道危矣?你又死了多久了?看你的打扮應該活在清末民初,你死后百年,術道仍在。你說的術道之危,又是什么?”
“你們懂什么?你們懂什么?”那人發狂似的怒吼道:“當今術道,早就已經是人鬼并存,妖魔混雜了。說不定,你們身邊誰就是鬼,誰就是魔!”
那人忽然指向了葉陽:“他……他就是鬼。披著人皮的鬼。”
葉陽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在向自己指指點點,眼中的冷意卻越來越甚。
那人猛一回身往我臉上指了過來:“還有他!他是魔,是魔中之魔。你摳開他的腦子,只要你摳開了他的腦子,你就能看出他跟人不一樣的地方。”
那人像是瘋了一樣對王屠夫怒吼道:“這個術道已經完了,早就已經完了。幾百年前,就已經不是人間術道了。魔星轉世,暗藏人間。惡鬼穿著人皮,招搖過市;早就不是術道了。”
“只有鎮獄下面的人才能力挽狂瀾啊!”
“只要能把他救出來,就算殺再多的人,死再多的術士,也在所不惜啊!”
“我違背祖訓,也是在以魔道行天道哇!”
“聽我的話,動手把他的腦子摳出來,我教你!”
那人說話之間,眼中冷光連閃:“你不用怕,有我在,誰也阻止不了你。誰敢擋著你,我就殺誰!”
王屠夫痛心疾首:“前輩,我不知道,你是王家哪一代的前輩,但我知道,你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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