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勇想要說話卻張著嘴什么都說不出來,兩只眼睛瞪得溜圓,一個勁兒往我身后指。
我抬手一下捏住了魏軍勇的下巴,手指稍一用力就捏開了對方的嘴,魏軍勇的舌頭短了半截。大半個舌頭已經縮成了一團堵在了嘴里。
不好!
我抬手一掌拍在了魏軍勇的腦門上,硬是把他即將出竅的魂魄給壓了回去:“葉陽,鎖他的魂。”
魏軍勇快死了!
人在臨死之前,舌頭會往回縮。
家屬看見舌頭縮回去,就得趕緊叫人過來交代后事了。
魏軍勇的舌頭已經縮回去了一半,兩只眼睛也開始翻白。再不搶救,這人就得死在我眼前。
葉陽手中的游魂絲彈出袖口,在魏軍勇身上連續纏繞了幾圈,生生把他的魂魄給壓回了體內。
風若行抽出銀針,快速封住了魏軍勇身上的幾處穴道:“他的壽命盡了,我們護不住他。”
我沉聲道:“把我的壽命借給他三天。”
“借不了。”風若行搖頭道:“他不是借命人,也不是你的至親,你們之間的壽命不能隨便轉移。”
地府舍利借命人之前,就已經設置了種種規則,輕易不會讓常人把壽命借走。
地府可以在天道允許的范圍之內,給借命人留一條生路,卻不會逆反天道,肆無忌憚的借命就是在跟天道為敵。
無論是天道,還是地府,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沉聲道:“擺七星續命陣,無論如何得護住他三天。”
三天時間,就是我們雙方輪換攻守的日子。
三天之內,魏軍勇死在我的手里,兩界堂必敗無疑。
三天之后,我把魏軍勇交給白家,頭疼的就是他們。
風若行驚聲道:“你瘋了?七星續命陣十用九輸,萬一失手,不僅魏軍勇要死,布陣之人也得立時斃命。”
“顧不了那么多了,總比一上來就結束賭局的好。”我也知道,七星續命兇險萬分,就連當年名震天下的諸葛武侯都命喪五丈原,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去碰七星續命陣。
王屠夫咬牙道:“布陣吧!我來主陣!”
風若行急了:“現在,不是誰來主陣的問題。”
“我們只有四個人,布置七星陣,需要七個人。還有三個人怎么辦?”
“再說,七星陣發動,布陣之人就再也不能離開預定的位置。萬一有人突襲,我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葉陽沉聲道:“我可以頂兩個人用。”
我也說道:“我也會秘法,能再頂上一個人。”
我說話之間看向了王屠夫,后者說道:“小黑可以頂一個人。”
“那就夠了!”我沉聲道:“七星陣之外,我還可以布置一個殺陣。只要我們能守到天亮,就算是渡過一劫。動手吧!”
兩個殺陣,加上一個七星陣,三道陣法不僅要互相呼應,更要環環相扣。
陣法激活,月正當空。
清冷月光下七盞油燈,火點如豆,微微跳動。
我也把兩個穿著我和葉陽衣服的稻草人,擺在陣眼當中。
我咬破舌尖將一口舌尖血噴上了蓋在稻草人臉上的那張白紙。
猩紅的血珠,在白紙上滾動而起,慢慢向五個方向聚集而去。
我也沉聲低喝道:“血應雙耳,啟聰。”
兩道血珠,同時游向白紙兩側,在雙耳的位置停了下來,浸出兩道人耳形狀的紅點。
稻草人的腦袋隨之轉動了兩下,似乎是在側著腦袋聽我的下一個命令。
我趁著稻草人轉動往我的方向時,再次出聲:“血染雙目,啟神。”
假人雙目當中血光四射,幾乎占據了半邊臉孔的眸子里,殺機綻放,黑衣白臉的紙人,形同厲鬼般的站在了院落當中。
剩下的鮮血,便順著白紙邊緣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我順手把油燈塞在了紙人手里:“看好燈。”
“血傀儡!”王屠夫低聲驚呼道:“你還會這種邪術?你為什么不把他五感全部啟靈?”
我微微搖頭道:“血傀儡,不能五感啟靈。要是他的五感全開,就能反過來吃我的魂了。”
越強大的傀儡術就越是邪異,傀儡師最怕的就是傀儡產生神智。
那時候的傀儡就會變成不受控制的惡鬼,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干掉傀儡師,擺脫束縛。
我看向葉陽:“該你了!”
葉陽直接拔出長劍插在了陣眼上,把油燈往長劍下面一放轉身就走
我喊住了對方:“這就完了?”
葉陽點頭道:“劍是我的心,我是劍的魂。”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葉陽就慢悠悠的道:“把嘴閉上,敢說我是劍人,我就弄死你。”
“嗯!”我捂著嘴笑瞇瞇的露著眼睛:“我不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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