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寧回答道:“孟家不是欠了李春風的人情,而是欠了他師門的人情。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想,我大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覺得李春風是在獅子大開口,才提出讓你做了上門女婿。”
孟婉寧的理由還算是合理,但是我卻覺得,孟家主讓我做上門女婿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樣的對手,才故意為難我爸!
我爸卻答應了下來!
我緩緩松開了手掌,撤掉了鬼瞳術:“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就說:這個婚我退了。再敢來煩我,小心一覺睡醒,沒了腦袋。”
孟婉寧臉色鐵青的道:“李魄!你真以為孟家非要你當贅婿不可么?孟家想要贅婿,什么樣的青年才俊找不到?為什么非要找你?”
“要不是李春風當年怕孟家反悔,跟孟家定下了神魔契約,你以為自己會入孟家法眼么?”
“嗯?”我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
我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婚書,卻沒發現那上面有什么不妥。至少在我眼里,那就是用毛筆寫出來的仿古式的婚書而已。
孟婉寧道:“你不用看了,你手里的只是其中一張婚書而已。只有把兩份婚書放在一起,神魔契約才能顯現出來。”
“李春風當年把兩張婚書全都留在孟家,就是為了時刻提醒孟家,我們頭上還懸著一把刀。”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我爸真是給我找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啊!
神魔契約雙方都是平等的存在,無論是誰毀約,都會受到嚴懲,我不入贅,就等于是我爸毀約,契約上的詛咒必定會落在他的身上。
這件事,不能說是我爸考慮不周。只能說,他是沒想到,我師父會引我入門,傳授我秘術,讓我成了術士。
就算他想到這點,也不會想到,我師父只用了五年時間就讓我有了自保的能力。
一般來說,一個術士從入門到出師,至少需要十年時間。那還得是比較有天賦的弟子。
術士普遍學成出山的時間都是在十五年左右。
我師父是讓我時刻置身“死亡”的威脅當中,硬生生把我在五年之內逼成了術士。
我爸不會想到我師父會下這樣的狠手,更不會想到我有修行秘術的天賦。他想的只有怎么讓我渡過命中的這一劫數。
我不想做什么贅婿,但是我也不能讓我爸陷入毀約的危險。
我臉色陰沉的說道:“有什么辦法可以退婚?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師父跟我說過:世上任何一種的契約都有可以解決的條件,無論見證契約的是天道,是神魔,還是鬼神都會給立約雙方一次反悔的機會,只是看立約者能不能付得起毀約的代價。
孟婉寧看了我半天才說道:“這個得看到完整的婚約才行。那上面應該有各自解約的條件。你還是得跟我回一趟孟家。”
“可以!”我沉聲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走。”
孟婉寧再次說道:“孟家不允許外姓女人進入孟家范圍,你只能帶男性手下。”
孟婉寧看我臉色不對趕緊說道:“這是孟家一早就有的規矩,并不是在為難你。”
我看向風若行時,對方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孟家確實有這樣的規矩。
我說了一聲:“葉陽,收拾下東西跟我走一趟。”
葉陽點頭之間又往老劉身上掃了一眼。他是給我遞眼神,讓我把老劉也給帶上。
帶老劉?
這樣也好!
我和葉陽都是火爆脾氣,三句話說不對,就容易跟人動手,帶上老劉好歹還能有個緩沖。
況且,老劉看人的眼光非常毒,有些事情有他跟著或許會好辦一些。
我轉頭道:“老劉,你也收拾一下,半個小時之后,我們就出發。”
至于孟家人是什么意見,我連問都沒問,直接把人給扔在了會客廳里。
我和葉陽跟在孟家車隊后面出發的時候,老劉卻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張靈符:“主公,想不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我跟老劉說了好幾次,別叫我主公,我聽不習慣,他卻說什么都不肯改這個毛病。我也只能由著他去了。
這回我卻沒任由他叫我主公:“老劉,你還是叫我名字,或者叫我當家也行。主公這個詞別用了,免得惹人笑話。”
“那我叫你東家!”老劉這是當師爺當習慣了,不往這方面靠一下,他是渾身難受。不過“東家”也比“主公”好點。
老劉笑呵呵的激活了那張靈符之后,孟婉寧和那個老頭的對話聲就從靈符上傳了過來。
至于說,老劉什么時候在對方車上做了手腳,連我都沒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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