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蛇蛻脫身法”只能迷惑對手,卻不能殺人,短短幾秒之后,被我拋出去的衣服就被一群術士給斬成了碎塊。
有人用刀把衣服給挑了起來:“媽的,李魄那個畜生又在嚇人。讓我找到他,老子一定把他碎尸萬段。”
那人在罵我,我的心里卻松了口氣。
我推測的沒錯,張放為了控制術道,并沒出手屠殺省城術道的高層。而是在想辦法給他們施加壓力。
每個門派的核心,無非就是掌門人。
張放已經殺光了這些掌門人的合法繼承人,再殺光了這些掌門,術道必然要陷入混亂,那時候,省城術道必然更難整合。
不斷給這些掌門施加壓力,在他們心理崩潰之后壓服他們為己所用,才是真正的王道。
這些人既然被嚇唬的次數多了,他們也就不會細致盤查了。
挑著衣服那人恨聲道:“既然李魄的衣服在了,咱們就對著衣服下咒,讓他生不如死。”
“愚蠢!”有人反罵道:“李魄自己就是術士,他會把致命的東西交到我們手里嗎?”
“我們真拿著衣服下了咒,死的說不定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個。”
那個人被對方當場搶白,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但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氣急敗壞的把衣服扔在了地上:“媽的,李魄到底是要干什么?動又不動,殺又不殺,他特么的。”
這時有人說道:“你們說,張放那孩子能成功嗎?”
對方稱呼張放為“孩子”,顯然是帶著幾分關愛的意思,張放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有人說道:“張放以身入鏡,反制李魄,這是九死一生啊!如果,張放成功了,我們怎么感謝他才好哇!”
有人也接口道:“如果張放成功了,我們可不止欠了他一條命。那是我們全家欠了他的命啊!”
“我們死了,外面那群狼會放了我的妻兒老小么?”
“別的不說,就說那些孩子。要不是張放冒死提醒我們,李魄會對孩子們下手,讓我們先給孩子們鎮魂,吃解毒藥。他們還有活路嗎?”
我聽到這里眉頭不由得微微一動,難怪幾天前,這些術道高手沒有陷入瘋狂的狀態,原來根源是在這里,他們心里有底,自然不會因怒成狂。
那時候,真正死的怕是只有那個激怒我的笨蛋。
有人沉聲道:“這個李魄好狠毒的手段,為了稱霸術道,竟然下如此狠手。老子就算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我已經傳信給外面的兄弟了,讓他們看見李魄的人就立刻下殺手。絕不能便宜了他們。”
我看向說話那人時,雙目微微一縮:這人我記住了,無論他是不是無辜,我都得給他點顏色。否則,這種禍及家人的事情,早晚還得發生在我身上。
先前說話的那人嘆息了一聲:“找李魄算賬,那都是后話,現在咱們該想的是怎么出去。”
“還能怎么樣?”那個一直在夸張放話的人道:“只要是有影兒的地方就有李魄,咱們除了窩在這個黑屋子里面等張放那邊的結果,還能怎么樣?”
“老天真是瞎了眼睛,怎么會把那么厲害的秘法交給李魄那個敗類?”
我大致上聽懂了這些人的意思:張放這場布局,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他現在應該是正帶著幾個術道上的頂尖人物,完成某種自導自演的秘法。
我估計,他應該是告訴這些人,自己可以通過家傳秘術進入鏡子,跟我一決生死。但是,這種秘法極為兇險,說不定就是一去不回。
配合張放的人,要么一樣是被張放蒙在鼓里,要么就是早已經與張放沆瀣一氣了。
這些人沒提云裳和老劉,他們兩個到哪兒去了?
難不成當時在餐廳里故意炸開墻壁,放云裳他們離開的,不是張放,而是另有其人?
還有風若行和那個會用天罰秘法的人在干什么?
他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張放步步為營,而無動于衷么?
我的思維還在飛轉之間,耳邊卻傳來了風若行的聲音:“李魄,我們在這邊兒!”
我循著對方傳音的方向看過去時,剛好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風若行。
整個大廳雖然不見一絲燈火,足矣讓人伸手不見五指,但那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對我們這些功力達到先天,又練過瞳術的人而言,只要動用瞳術就是視黑夜為白晝。
我看見了風若行時,在她身邊盤膝而坐的那個中年男人,也面帶寒霜的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對方嘴唇微微顫抖之間,我耳邊傳來了兩個字:“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