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挑拇指道:“爽快!”
李語蘭的聲音卻是一沉:“如果,你辦不到怎么辦?”
我抬手道:“我可以向黑白無常起誓,違背誓言,愿意受無常勾魂。”
李語蘭微微搖頭道:“我從不相信誓言,哪怕是術士的血誓也一樣。除非,你先喝了這杯水!”
我拿起茶杯將水一飲而盡,我的這個舉動差點嚇死了趙壯他們幾個,老劉急得連連跺腳:“李先生,你趕緊把水吐出來。水鬼倒的茶怎么能喝?那是要命的玩意啊!”
我微微擺了擺手:“你們別管,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交易。”
李語蘭這次相信了:“你說,怎么才能打開地宮?”
我指了指頭上的龍口道:“想進地宮,必須先讓這條龍活過來。你把我弄到這里來,無非是想要在我對你不利的時候,結果了我的性命對吧?”
李語蘭沒有出聲,顯然是認同了我的話。
我繼續說道:“我已經說了,這座地宮其實是封禁之地。外人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別想出去。九尊鬼鼎只是其中一關,另外一關就是這只龍頭。”
“你找龍魚,是不是想要用龍魚血脈,引動這只龍頭,讓它打開機關,放你進去?”
李語蘭點頭道:“對!我被關在這里數十年,每天都在研究這里的機關和陣法。最后,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控制龍首的東西,不是機關而是血脈上的感應。”
“換句話說,只有外面的龍魚成長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血脈才能引動機關,讓它回到地宮當中。”
“龍魚被守水營帶走,我就只能想辦法讓他們把龍魚給還回來。”
我指了指水面道:“那條黑魚是怎么回事兒?”
李語蘭轉頭看向在江水中游弋的黑魚道:“你說小黑?他應該是在很早之前沾染過地宮里的氣息,或者說是被地宮驅逐拋棄出來的異類。”
“我沒有時間去等那條龍魚成長起來,想要盡快進入地宮,不如想辦法讓小黑吃掉龍魚,提升它本身的血脈。這樣一來,我就能盡快進入地宮了。”
我點頭道:“你的思路沒錯!”
我把話說到一半,換成了傳音道:“但是,你的辦法錯了。”
“那條黑魚的血脈太雜,就算是它吃了龍魚又能提升多少?你讓它吃了龍魚,不但打不開地宮,還有可能徹底斷絕你進入地宮的希望。”
李語蘭臉色微變之間,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語聲道:“你怎么知道小黑血脈太低?”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你自己看看它有多少地方像龍?唯一能稱得上有幾分龍種的地方就是長了一對兒直角。”
“直角是蛟龍的標志,真龍的角帶有分叉。也就是說,那條黑魚的祖輩最多也就是蛟龍而已。從根源上開始血脈就不純,還談什么化身龍魚。”
李語蘭再次看向水面時,眼中已經帶起了幾分懊悔。
我趁勢說道:“你想沒想過,既然外面的龍魚進不去,為什么不能讓里面的龍魚出來?”
李語蘭驚聲道:“這能行么?”
我輕輕擺了擺手:“你按我的話去做,一定能行。”
我飛快傳音道:“你守在地宮門口的這段時間里,那條黑魚是不是一直都在?”
我見李語蘭微微點頭,又繼續說道:“你沒進來之前,黑魚和龍魚是不是都在地宮入口的這片水域里生息?”
李語蘭低聲道:“應該是,守水營一直都覺得他們是夫妻。”
“那是守水營沒看見這里的石雕龍頭。”我飛快傳音道:“那兩條魚之所以形影不離,是因為他們之間是主仆的關系。”
“黑魚血脈太低,只能被龍魚壓制,跟在它身邊鞍前馬后的效勞。結果,守水營的笨蛋直接把他們定位成了夫妻。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守水營,畢竟他們只是低階的術士。”
我繼續說道:“龍魚被抓,黑魚作為奴仆肯定要把它找回來。守水營能一次次引動黑魚就是這個原因。不過,這也讓守水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李語蘭聽到這里有些急了:“你說了這么多,還沒說怎么開啟龍宮?”
“殺魚!”我沉聲道:“殺了那條黑魚獻祭龍首。”
李語蘭下意識的反駁道:“你胡說八道!”
我搖頭道:“我并沒胡說。龍首有靈,你應該能感覺得到吧?”
李語蘭低聲道:“我能感覺到,這座龍頭不是單純的機關。但是,我不相信你龍首有靈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