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
又是靈魂。
之前羅生在面對噩夢中的爬行之主時,不得不用了一張名為“魔王的賭注”的卡牌才活下來。
如果不是自己救他,他的一切早已屬于魔王。
——但他把自己坑進了這種最難的試煉里。
王薇在公司中行走,也不敢一直拿著真實之書,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所以……
這個文明的存在方式就是爾虞我詐?
柳平一邊想著,一邊問道:
“你已輸掉靈魂,為什么會出現在我面前?”
酒保自嘲的笑笑,說:“我負責本次試煉,如果你輸給我,那么你將跟我一起,歸于痛苦女士所有——”
“我們將永世聽從她的命令,毫無余地的為她做任何事。”
柳平不做聲,目光投望虛空。
只見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那里:
“你進入了靈魂試煉。”
“由于這是你自己的意愿,按照靈魂契約,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超凡力量都將被封印,變成無法使用的狀態。”
“在本場試煉中,你不能使用卡牌之外的任何兵器。”
“卡牌是唯一的力量。”
柳平移開目光。
自己從未接觸過卡牌的知識,更沒有什么用卡牌戰斗的經驗。
這還真是——
相當的嚴苛啊。
酒保伸手在桌面上拍了一下。
那些卡牌頓時飛回去,在他手邊整整齊齊堆成一摞。
“開始了,柳平。”
酒保從牌堆里抽出一張卡牌,擺放在桌面上。
只見卡牌上畫著一名身穿重鎧的魁梧男子,他手握一柄三米多長的戰斧,正朝著柳平望來。
“重鎧戰士齊律,這是我的第一張卡牌,該你抽牌了。”
酒保道。
柳平攤手道:“我抽牌?我不是卡牌師啊,怎么抽牌?”
酒保道:“平時戰斗沒這么麻煩,但由于這是試煉,我有義務作出最基本的解釋:”
“我每分鐘會抽一張牌。”
“每當我抽一張牌,你也可以抽一張牌。”
柳平道:“難道我跟你共用一套卡牌?”
“不,你只能隨機抽取最普通的低等卡牌。”酒保搖頭道。
“怎么抽?”
“伸手,作出抽牌動作。”
“——是這樣?”
柳平嘗試著把手伸進虛空,用力一抽。
一張卡牌赫然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一張純白色的卡牌,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一行燃燒的小字迅速出現:
“你抽取了卡牌:白板。”
“這是最低等的卡牌之一,它的作用是展示一個白色石板。”
柳平還沒看完說明,只聽“啪”的一聲,那張牌化作一個半人高的白色石板,落在他懷里。
柳平看看對面那張“重鎧戰士齊律”,又看看自己懷中的白色石板,忍不住道:
“我只有一個石板,這要怎么跟你打?”
酒保露出憐憫之色,輕聲道:“這一種試煉的規則就是如此,你自己選的,怪不了任何人。”
“能握手言和嗎?有平局沒有?”柳平問。
“沒有,如果你輸了,你的靈魂就屬于痛苦女神了。”酒保道。
他打了個響指。
那張卡牌消失,而齊律穿著重型鎧甲,站在吧臺上。
他高高揚起手中戰斧——
“50秒后,我會抽下一張卡牌。”酒保說道。
轟!!!
戰斧狠狠斬出一道彎月形斧刃,把整個酒吧劈成了兩半。
柳平見勢不妙,早已閃身出了酒吧,來到外面的碎石路上。
進階金丹后,他的身體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速度和力量都有所增加。
幸虧如此。
否則剛才那一下,連逃都逃不掉。
齊律扛著戰斧,輕輕一躍便飛落在外面的街道上。
他注視著柳平懷中的那塊石板,開口道:
“柳平,你是贏不了我們的,放棄吧。”
柳平苦笑道:“喂,好歹并肩戰斗過,難道你們不能放水?”
“那可不行,神靈知道了,我們將承受永恒的神罰。”齊律道。
他揮舞著長斧沖了上來!
柳平放下石板,迎面而上,瞬間避開齊律的長斧,欺入對方身前。
只見他整個人化作殘影——
肩頂、肘擊、掌拍、追身上前,雙掌化拳——
武道拳法·雙龍追山!
齊律被打得飛退出去數丈,又跌跌撞撞的倒著走了七八米,這才穩住身形。
他搖頭道:“沒用的,這一場試煉只能用卡牌的力量。”
柳平定睛望去,只見齊律絲毫沒有受傷,連身上的盔甲都完好無損。
——他可是穿著一套全身甲!
“太欺負人了……”
柳平喃喃著,后退幾步,把那白板抱起來道:“再來。”
“你打算用這個跟我打?”齊律問。
“別小看這白板,我這白板可不一般。”柳平道。
“怎么不一般?”
齊律低喝一聲,再次沖向柳平。
柳平毫不示弱,抱著白板迎向對方。
——論戰斗,自己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兩人迅速接近。
柳平身子一旋,再次避過長長的戰斧,將那石板高高揚起——
“這乃是盾擊之術!”
他暴喝一聲。
咔擦!
石板還沒拍出去,就已承受不住柳平手上的力道,直接被他一把捏碎,變成一塊一塊小石頭,嘩啦嘩啦從他頭頂掉落下去。
柳平舉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僵在原地。
齊律抓住這一瞬的機會,一拳將柳平砸飛出去。
“最低等的卡牌,你竟然想把它當盾用?可惜了你的身法和招數。”
他搖頭說道。
酒吧里。
酒保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時鐘。
一分鐘到。
他伸出手,從牌堆里抽了一張牌。
這張卡牌上畫著一柄細長刺劍,劍的末端手柄處,鑲嵌著一顆散發著火光的紅寶石。
這是一張裝備牌。
“戰斧太長,齊律一個人打容易被近身……這下好了。”
酒保說著,將卡牌拋了出去。
卡牌在半空消失。
街道上,齊律手中的戰斧變成了一柄刺劍。
他隨意揮動刺劍。
那顆鑲嵌在刺劍手柄處的紅寶石頓時亮了起來。
長劍上燃起熊熊烈焰。
“站起來,柳平。”齊律冷聲說道。
數十丈開外。
一堵倒塌的墻被推開。
柳平站起身,朝地上吐了口血沫。
“你手上的劍不錯啊,這么說,到一分鐘了?”
柳平伸出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抽——
一張卡牌被他抽了出來。
只見這張卡牌上畫著一只雞。
一行燃燒的小字迅速閃現在虛空之中:
“你抽取了卡牌:母雞。”
“家禽卡。”
“這是最低等的卡牌之一,它的作用是用來烹飪或下蛋。”
卡牌消失。
柳平手上多了一只母雞。
母雞轉動雞頭,側著臉,用雞眼瞪住柳平。
“……”柳平。
“……”母雞。
“混蛋啊!這是哪個神靈想出來的試煉!有種給我出來!”
柳平抓狂的叫道。
忽然一陣勁風襲來——
齊律手持烈焰刺劍高高躍起,朝著柳平直撲下來!
刺擊!
轟——
街道上出現了一個深坑,碎石亂飛,火焰到處燃燒。
柳平不見了。
齊律注視著自己斬出來的深坑,淡淡的道:“柳你怎么只會到處亂跑?拿出點男人的氣概來啊!”
在他背后。
數十丈外的街道上,柳平剛剛落地。
“我終于知道這個試煉為什么難了——”
柳平舉著母雞,大聲怒吼道:“你不就是有把劍嗎?裝什么帥?有種換個母雞來跟我打啊!”
齊律眉頭跳了跳,揮動長劍,再次沖了上來。
柳平持雞而退。
突然,異變陡生——
那母雞竟然下了個蛋!!!
柳平心念電閃,趁著那顆雞蛋還沒滾落,一把抓在手里。
機會!
機會啊!
自己唯一的問題是無法對齊律造成傷害。
而這顆蛋——
來自母雞!
母雞是一張卡牌。
按照卡牌的規則,這顆蛋是母雞的延伸體,是能對齊律造成傷害的!
那么現在只剩下最關鍵一個問題。
一顆雞蛋如何對齊律造成傷害?
身為魔道之主,身為卦圣弟子,身為天下第一人,決不能憋屈的死在這里!
柳平站在原地拼命的想。
必須趕快想出辦法,自己一向是有辦法的。
沒想出來!!!
一顆雞蛋怎么能打死重鎧戰士啊!
真的沒這種可能性好吧!
齊律撲上來,揮劍斬向柳平的脖頸。
柳平避開刺劍的攻擊,一手持雞一手握蛋朝后退去,擺出隨時要攻擊的架勢,臉上露出躍躍欲試之色。
齊律原本要追擊,見了他這幅模樣,頓在原地平復了下氣息,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就不要擺攻擊的架勢了吧,你覺著我會被那雞打中?還是會被蛋砸死?”
柳平身子僵了僵,硬氣道:“不要小看人,混蛋,我還沒有真正出手。”
一分鐘到。
酒吧內。
酒保伸出手,再次抽出一張卡牌。
只見這張卡牌上赫然畫著一名花枝招展的姑娘。
——這是一位青樓姑娘。
酒保想了想,把這張卡放在一邊,輕聲道:“算你好運,柳平。”
外面街道上。
柳平心中一動,將雞蛋塞進口袋,騰出一只手在虛空中抽了下。
一張卡牌被他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