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戰境

第五章 遷徙

郁郁蔥蔥的生命之樹下,沃茲與君臨對峙。

雖然人數眾多,天下卻仿佛唯他二人。

伊莎貝爾女王身形高挑,但站在他們面前,卻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而在聽到君臨的目的后,她更是絕望了。

目光悲涼,眼神中已滿是不甘。

何止是她,就連納威人們也都驚呆了。

好不容易在這個位面站穩了腳跟,成立了幻想國度,可惜好日子還沒過幾年,就迎來這樣的噩耗。

這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法承受的。

“你確定?”她顫栗著問。

君臨嘆口氣:“當年萬神殿就已經在位面意識種下了種子,月靈泰坦是早晚要覺醒的。我不是在推卸責任,由我來讓它提前覺醒,至少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安排你們。”

這是事實!

如果是讓月靈泰坦自己覺醒,到時候是什么后果就不好說了。

可就算這樣,伊莎貝爾依然無法接受。

“為什么不能再晚一些?”她質問。

沃茲笑了:“晚?晚到什么時候?這就是弱者的心態,面對天塌地陷,想的不是如何解決,而是茍延殘喘。伊莎貝爾,你好歹也是女王。君臨肯給你們機會,讓你們搬走已經和你不錯了。如果是我,我根本就不會打招呼。你們留在這里和月靈泰坦融為一體其實更好,大量的生命能量會進一步增強月靈泰坦。君臨還是太軟弱了,這或許是他最大的弱點。”

君臨道:“我不能為了保護星火位面,就去屠戮月靈位面。原則存在的意義,就是堅守!”

沃茲道:“可這位面的人不會因此感激你。”

君臨點點頭:“是的!”

君臨讓它提前降生,也因此可以預先讓所有的生靈離開,但生靈們不會因此感激他,只會憎恨他——因為是他毀掉了他們的家園,讓他們背井離鄉。

還有什么比這更諷刺的?

然而君臨已經不在乎了。

他向著沃茲點點頭,于是沃茲取出一樣東西,那是一顆晶瑩的紅色水滴。

神種之血。

沒有交給君臨,沃茲將它丟入靈泉之中。

隨著神種之血的注入,靈泉內泛起一片紅色波瀾,整片泉水都化作血紅。

泉眼開始汩汩下陷,血色泉水順著泉眼逆向注入,然后是那株生命之樹,開始微微泛起紅色光芒。

沃茲的行為本身就是明證:這就是個通知,你們所能做的只有面對。

別特么跟我嘰嘰歪歪!

君臨道:“神種已種下,喚醒儀式啟動,從現在開始,你們還有十天時間。你們可以選擇要去的位面,沃茲會幫你們開啟位面傳送門,總計一千面,分別對應三個不同的位面。十天內沒有離開的,視做自動放棄。先過去的人,可以獲得優先的土地選擇權。”

深吸一口氣,伊莎貝爾顫栗著問:“哪些位面?”

君臨回答:“漫威位面,我的根據地位面啟明位面,以及星火位面。不過星火位面正在遭遇星光文明入侵的威脅,去了那里,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那為什么我們要去那里?”

“因為危機就是機緣。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剩下的路看你們自己。”

伊莎貝爾明白了:“星光文明要去摧毀你們的家園,而你就要毀掉我們的家園來包圍你們的家園?而且有趣的是,這個家園也是你們搶奪過來的……真有意思,在別人的世界拱衛自己的領地?”

君臨笑了:“在別的次元拱衛自己的國家,這確實是地球人的一貫作風。但我要提醒你,某種意義上,你也是地球人!”

伊莎貝爾茫然搖頭:“我們什么都不是。我們是尼古拉的工具,是你們的棋子,沒有自己的命運可言。”

“會有的。”君臨很認真的回答。

無生星已經存在,屬于幻想生物的奇跡也終將誕生。

也許未來,幻想法則融入次元再不是夢想。

伊莎貝爾沒有再說,她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默默接受。

消息傳開,月靈位面為之大嘩。

舍棄自己的位面,無疑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這對許多人來說都不可接受。

幻想生物還好一些,他們本來就是流浪的命。

真正無法割舍的是月靈國度。

他們也沒有想到,好不容易和平了十年,轉眼間就要徹底離開了。

而那個讓他們離開的人,正是曾經拯救他們于水火的選民。

月靈泰坦即將蘇醒,整個位面都將消亡的消息震撼著大眾,對君臨的憤怒更是溢于言表。

如果現在感知這個位面,那么隨意查找一下,感受到的都應該是對君臨的憤怒謾罵。

然而再怎么罵,要么在十天內離開,要么就留在這里,與位面共存亡。

君臨更是使用了思維植入,讓他們相信離開才是最正確的。

于是極端憤怒的同時,人們也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紛紛只能選擇自己要去的位面。

月靈位面的人也因此分成了三波。

其中幻想國度的三股核心勢力中,納威人選擇了漫威位面,畢竟那里是幻想生物的大本營。人類勢力選擇了星火位面,雖然他們是幻想生物,但同時也是人。地球人和幻想人在一塊兒,到也是個有意思的組合,最重要的是思想文化基本適應。

盡管星火位面即將遭遇戰爭,但何處沒有戰爭?

大家都已經想通了,戰境次元是沒有和平可言的。

至于英雄無敵的大部分勢力選擇了君臨的啟明位面,他們對君臨更有信心,說白了也是想抱個大腿。

至于月靈國度這邊也分成了兩波。

一部分選擇去星火位面,這部分人主要是因為討厭君臨,不愿意依附他,畢竟是他讓他們再次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又不愿去漫威位面,那就只好冒險去星火。

剩下的算是比較能理解君臨的,比如原月靈主帥古河,血纓團紫月團靈衛團的幾位老大等等,還有就是獵鶯。

涉及到整個位面的大遷徙,事情注定是忙亂而紛雜的,土地是帶不走了,但是資產依然可以轉移,許多人舍不得自己的家業,拖家帶口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帶上。

車隊更是密密麻麻延綿至天際,鋪天蓋地到處都是長長的隊伍,如無數巨蛇橫亙大地。

相比那些巨富,反倒是平民更簡單。他們本來就身無長物,來去輕松,富豪們大量的資產則成為拖累。

為了促進大家的積極性,委員會更是指定了完整的計劃——他們在星火位面,啟明位面都劃分出大量的土地,誰先過去誰就擁有選擇權。

一如美國的西部大開發。

相比之下,反倒是漫威位面沒這待遇,這也是為什么漫威位面明明最安全,卻依然有不少人不愿意去的原因。

于是底層有野心的民眾,率先選擇了出發——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盡可能爭取更多的選擇。

遷徙式內卷一旦展開,就會形成洪流,最終逼迫大多數人離開。

但總有一些人不會愿意離去。

他們注定將在這里看著月靈泰坦的誕生,用自己的生命,成為那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