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輾轉哀號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才死去,鮮血染紅了街道,君臨目測這家伙流出了約有兩千多毫升的血,接近自己身體的一半。
果然晉升后的生命比起常人已是強大許多。
也許以后血液流干都能活。
隨著花臂男的死,君臨感覺自己雖然沒覺醒,但力量和體質竟然各提升了1點,最顯眼的就是壽命竟然增長了三十天。
原來擊殺候選者才是延續生命的最好方式?
尼古拉就是在用這種方式,讓候選者們無法真正的團結。
除了“經驗”,花臂男死后留下的唯一遺產就是那柄斷裂的短刀。這短刀對于別人來說已經不能使用,不過對擁有刃化術的君臨而言還有些價值,所以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君臨扭頭離去。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現出一個念頭:不知何時,自己也許也會成為那地上的尸體。
只要一次失敗,自己就再沒有爬起來的可能。
這個認識讓君臨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受,他深深意識到,在這險惡的世界里,惟有不斷努力,變強,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想通了這點,君臨的戰斗也變得越發努力起,認真的對待著每一次戰斗,再不敢輕忽大意,經歷過這一戰的君臨,無疑又成熟了許多。
可惜的是,岳明珠一直沒來找他,看樣子是沒得到消息。
呂西平和謝禮的事就象一個迷,縈繞在君臨心中,讓他總也揮之不去。
但正如尼古拉所說,他必須自己去尋找答案。
一天后,君臨收拾了一下東西,向遺棄之都其他區域進發。
走過幾條街區后,君臨來到一家醫院門口。
醫院很破敗,殘缺的紅十字標記,破碎的門窗,說明這家醫院怕是已經歷了多次洗劫,基本不會再有什么價值可言。
進入醫院,醫院里果然已是空空蕩蕩,別說珍貴的藥品,就連病床,被褥等都被搬至一空,除了那些不會再有任何作用的電器,就只有滿地的碎玻璃和飄飛的紙張。
從地上拾起幾支鋼筆,君臨看了看,還有墨水,便收了起來,同時收起的還有一疊未寫過的白紙以及一套人體結構示意圖。
不遠處的柜子里有幾個打開的藥瓶,周圍散落著數十粒藥片,君臨一顆一顆地將藥片拾起放入瓶中,同樣收了起來。
繼續前行,來到手術室,君臨很意外地在手術室中發現了一把手術刀。
“還真是讓人驚喜呢。”君臨笑道。
手術刀頗為鋒利,旁邊還放著一只保溫杯,君臨將兩樣東西也一起收起,看看再沒有什么這才離開手術室,剛走出幾步,君臨突然停下。
他看向不遠處的地面。
道上正停著一輛小推車,車上還有一只拖把和一個水桶,四周則散落著一些垃圾。
君臨在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些垃圾除了有些換掉的帶血紗布外,就只剩一個已生了銹的針筒,君臨本來是打算回來后收走的。
但是現在針筒不見了。
看了一眼垃圾附近,君臨抬頭向四周看去。
醫院里靜悄悄的,空蕩蕩一片,什么也沒有。
君臨的表情卻愈發嚴肅。
他向旁邊走了幾步,突然抓住垃圾筒扔了出去。
垃圾筒在空中翻滾著,撒落出無數垃圾,最終撞在對面墻壁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打破這死寂般的沉靜,隨又復歸于寂寥。
看看四周,君臨猛地又將小車也推了出去。
車子在地上滑行,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不等它撞墻,君臨已又抓起一個空藥瓶猛地向地上砸去,嘩啦一下,藥瓶砸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一大攤的碎玻璃片,君臨已是連抓帶踢,將手中所有能抓的東西統統扔了出去。
伴隨著一陣嘩啦啦亂響,這一片區域的地上已到處堆滿了垃圾與碎玻璃。
終于,就在君臨又扔出一堆垃圾時,后面突然傳來一聲極輕微的響動。
響動很輕,夾雜在君臨制造的噪音中本不易被察覺。
但是那一刻君臨還是聽出了背后的異聲,他猛地向前沖出,同時右手大劍刷地橫揮身后。
擊在空處。
君臨看到自己身后什么也沒有,微微怔了下,眼角的余光卻在這時瞥到七八米外樓梯口的附近,一塊被扔在地上的紗布突然扁了一下。
完全是不假思索,君臨虎吼著擲出手中大劍。
大劍在空中劃出一抹光亮,劈向遠處無人的空處。
下一刻就聽“啊”的一聲尖叫,一道人影在空氣中出現,一頭向著樓梯下栽去,大劍從那人的身體上方掠過,正砍在對面墻上,墻壁被擊出一個大洞。
那人已是咕隆隆從樓梯上翻滾著跌了下去,隨后發出轟的一聲震響,便再無聲息。
君臨走過來一看,只見樓梯轉角處躺著一個人,腦袋撞在墻上,額頭還流著血,雙目緊閉,看樣子是撞昏了過去。
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竟然是個女人。
一個只穿著胸罩與蕾絲內褲,近乎赤/裸的年輕小姑娘。
“是她?”這個人君臨卻是認識的。
正是當日和呂西平他們在一起的候選者之一。
這姑娘當時沒說什么話,但君臨卻對她印象深刻。
因為她就是那個丟了高跟鞋用布條裹腳的女孩,這讓她看起來象個裹足女。
姑娘的年紀不大,有著一張嬌好的瓜子臉,尖尖的下巴,細長的眉毛,也算是個養眼美人。
她的皮膚極好,光潔水潤,看起來就象是被濾鏡加工過一般,屬于那種只有在嬰兒身上才能發現的皮膚。
君臨注意到她身上幾乎每一處的皮膚都是如此,用手觸摸了一下,水般柔嫩,但是隨著君臨指尖的碰觸,女子的皮膚竟微微閃耀出一絲能量般的光彩。君臨明白了,這應當還是她能力的影響。
從這姑娘剛才的表現和她皮膚的情況看,她雖然能隱身卻不能抵擋攻擊,否則也不會為了躲劍而摔下樓梯,更不會為了躲避滿地的垃圾而發出響動。
君臨注意到她摔下樓梯的時候甚至不小心踩在了一塊玻璃上,導致腳上也受了傷。
大致把握了這姑娘的能力,君臨拍拍姑娘的臉。
從樓梯上滾落的這一下雖然不輕,不過候選者體質強,應當只是輕度昏迷,很容易就能喚醒。
只是連拍兩下,姑娘都沒動靜,君臨有些驚訝,想這姑娘不會是摔得厲害了吧,湊近了去看。
就在那時,那姑娘突然睜眼,右手一抬,一只針筒無中生有的出現在她手中,對著君臨的頸側刺下。999
這一下變起肘腋,君臨只能猛仰頭,針筒擦著他的脖子劃過,帶起一溜血花。
那姑娘一下刺空,抬起雙腳蹬向君臨,君臨手一揮架住,反手一拳擊出,那姑娘就地翻滾,身影竟在翻滾過程中漸漸淡去。
君臨左手一抄已抓住她的腳:“想跑?”
姑娘轉身就是一拳,君臨正要迎擊,突然想起剛才她就是用的這只手刺自己,針筒還在她手上呢,可現在竟沒看見。
糟糕!
君臨知道上當,猛縮拳,拳上微微一痛,已被那隱形針刺中,總算他縮得快,受傷不深,不過這一下也讓他徹底失去機會,那姑娘一腳踢在他胸口,將他蹬的連連后退,自己則趁機消失不見。
君臨大喝:“出來!”
一掌按向地面,大片的雷光以他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逸射開來,仿佛一朵雷電蓮花在盛開。
“啊!”
驚聲尖叫中,君臨身邊那姑娘的身影閃現,原來這姑娘在剛才隱身后沒有向下跑,而是試圖從自己身邊跑上去,來了個反其道行之,如果君臨對著樓梯下方攻擊,還真可能被她逃掉。
可惜雷電攻擊是無死角范圍攻擊,她所在的又是在樓梯轉角這種面積狹窄的地方,最終沒能躲過。
這一下連電帶撞,她已被震的再度撞到墻上,卻是傷得卻是比之前更重了。
“恩……”姑娘痛苦呻吟著倒地,她還想爬起來,君臨已走上前,一腳踩在她手腕上。
這一腳踩的她手腕劇痛,再無力捏住自己的武器,針筒落在地上。
君臨已一把掐住她喉嚨,將她拎了起來按在墻上:“再動手我就殺了你。”
姑娘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驚懼。
她睜大眼睛看著君臨,身體微微顫抖。
“你的名字?”
姑娘張了張嘴,終于道:“葉……葉慧美。”
聲音倒是頗為清脆動聽。
“砰!”君臨一拳打在她腹部,痛的姑娘的臉都扭曲起來:“這是第一次撒謊的教訓,有第二次就斷你一手,第三次就挖你一眼!”
姑娘只能回答:“葉清弦。”
“為什么要跟蹤我?”
葉清弦急道:“沒有,我在你前面進入這醫院,想找點東西,沒想到你走了過來。我怕被你遇到你會殺我,就躲了起來……我沒想殺你!”
“殺你?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你知道我不會殺候選者。”
葉清弦慘淡一笑:“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
君臨心頭一震,想起了花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