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把武器全部賣空,因為有刃化術的緣故,君臨沒給自己留。
普通武器的購買價是10積分,君臨按30賣,每把賺20積分,20把武器就是400點積分的利潤,當然,得扣掉劉正的15點。
而且這得等大家賺到積分后才能給他。
處理完裝備的事,君臨也不含糊,扭頭就走。
現在他要自己去戰斗了。
幽深陰暗的小巷里,幾只食腐尸圍成一團,正對著一堆垃圾狂啃不已。
食腐尸作為遺棄之都最為低級的存在,沒有智商,不會思考,全憑本能行動,只有單純的進食欲望。它們什么都吃,尤其鐘愛腐爛之物,餓極的時候也會啃食垃圾。當它們抓到活物時,會先把它弄死,然后任其腐爛再慢慢吃掉……
蹲伏在圍墻的一角,君臨小心地觀察著,手中緊握著一根鋼管,那是他從旅館的自來水管上卸下來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三只食腐尸終于啃食完了地上的垃圾,一搖一擺向著巷子深處走去。
看它們相親相愛不愿分離的樣子,君臨決定冒個險。
他用鋼管輕敲了下墻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聲音略大了些,有兩只食腐尸同時轉過身來,微帶猩紅的眼眸望向音源來處。
眼看一次引了兩個,君臨并沒有驚慌,而是輕輕向后退去。
兩只食腐尸搖搖晃晃地走來,就在距離君臨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君臨掄起手中的鋼管,對著走在前頭的那只食腐尸頭頂砸去。
堅硬的鋼管打在食腐尸的頭上,砸出一個凹坑,那食腐尸卻只是向后晃了一下,便繼續向君臨撲來,同時另一只食腐尸也從側面向君臨包去,對著君臨張開大口就要咬下。
君臨猛地甩動鋼管,打在第二只食腐尸的下巴上,將那食腐尸打的腦袋一揚,自己趁機退去。
這些食腐尸雖然無懼疼痛,但速度緩慢。
且戰且退,眼看著兩只食腐尸被他砸的滿身是傷,其中一只連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就在這時,君臨感覺自己踩到什么什么東西,腳下一晃,立足不穩竟是向著地面倒去。
這一下摔倒非同小可,兩只食腐尸已圍了過來,四只手爪同時抓向君臨。君臨就地滾開躲過其中一只,另一只卻抓住了他的腿,大嘴已向著君臨的腿咬去。
“滾開!”君臨一腳將那食腐尸的腦袋踢到一邊去,用手撐著自己,拼命向后退,那食腐尸卻抓著君臨的腿不放,與此同時,另一只食腐尸也繞了過來,對著君臨的脖子張開大口。
這一口若是咬實了君臨必死無疑。
看著食腐尸的嘴巴在眼前不斷放大,還有腐爛的掉出眼眶的眼珠,君臨低聲道:“你在看什么?”
他舉起鋼管猛地向那食腐尸刺去,撲的一聲輕響,鋼管已從食腐尸的口中插入,貫穿了食腐尸的腦袋。
這一下貫穿對食腐尸的傷害是致命的,這只食腐尸只晃了幾下便倒了下去。
就在它倒下的同時,君臨抽出鋼管,將它對著那抱住他腿的食腐尸再刺去。
只是這一次,他暫時沒法再發動刃化術,鋼管沒能再刺破食腐尸腦袋。
君臨干脆不顧一切,舉著鋼管對食腐尸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接著一下,鋼管拼命地敲打在那食腐尸的腦袋上,如雨點般瘋狂落下
也不知砸了多少下,直到沒了力氣,君臨才停下,這時才發現那食腐尸已被自己砸成一塊塊碎肉,整個巷子里到處都是食腐尸的肉塊,東一塊西一塊的躺滿地面。
君臨自己的身上更是掛滿腐肉,一對手臂還抓在他的腿上,抓出兩個烏青手印,連帶著半個身子和一個稀爛的腦袋一起掛在君臨身上。
不過君臨此刻連嘔吐的力氣都沒了。
躺在墻上大口喘息著,君臨一邊恢復體力一邊總結剛才的經驗教訓。
剛才這一戰,自己犯了好幾個錯誤。
一是誘敵計劃過于粗糙,導致一次引來兩只食腐尸。
二是在引來兩只后沒有逃跑,盲目大膽的應對。
三是在戰斗過程中注意力過度集中在食腐尸身上,忽略了對周邊環境的觀察,導致不慎摔倒,從而失去靈巧優勢。
四是無謂的消耗體力,象剛才那樣的亂打是對體力的巨大浪費,更是戰斗經驗不足的表現。
“我會更加鎮定和謹慎。”君臨對自己說。
卻是不知道這真理預言有沒有效果。
雖然當過兵,但是曾經的許多經驗在這里派不上作用。再說那時候對付的都是人,哪象現在要對付的都是怪物。
所以君臨也是不斷總結經驗,小心磨練。
令他感到欣喜的是,雖然這是人生第一次經歷,但他卻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畏懼。
是因為尼古拉早就給了他提醒,讓他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因為自己身患絕癥,退無可退?又或者是天生神經大條?
君臨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這是好事。
相比實力,技術,心態的適應才是第一位的。
所以這第一天的戰斗,不以提升實力為目標,而是以調整心態為目標。
在經歷了數個小時的戰斗,心神都已疲憊到一定程度后,君臨終于回到自己殺死面具尸仆的那間小屋。
躺在床上。
門口站著那被他殺死的面具尸仆,看起來如一尊門神。
君臨就這么盯著那面具尸仆看。
“我有個問題。”眼前再次出現尼古拉。
“什么?”君臨問。
“為什么你要盯著那個面具尸仆看?它很好看嗎?”
“你是神,難道不能直接知道答案嗎?”君臨反問。
“我所執掌的次元法則,擁有對物質與能量的絕對掌控力,但是心靈并不在我絕對掌控的范圍內,更何況你們是棋盤外的棋子。當然,如果我想做,我還是有辦法的,但我不想那樣……保留未知,才能有意外與驚喜。”
君臨道:“我喜歡你的回答,尼古拉,沒人希望自己想什么都被人知道。至于你的問題,答案很簡單。我看它當然不是因為它好看,而是因為它很惡心。”
“我無法理解。”
“我們要面對很多難關,很多不想面對的東西。恐怖的,惡心的……”君臨下床,走過去,站在面具尸仆前,看著那張惡心的臉龐:“我們必須適應這一切。如果有一天,我看這東西視若平常,甚至喜歡上它,那么心理這關,算是能過了。”
他說著,把手搭在那面具尸仆的肩上。
然后湊過去,在那面具尸仆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這個動作把尼古拉都震驚了,如果他上面還有老大的話,多半也會喊一聲“我的上帝”。
不過君臨終究沒能忍住,嘔吐起來。
吐出一攤血。
“該死!”他罵了一聲:“有些事明白歸明白,做起來可真難。”
尼古拉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你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有趣的候選者,我開始喜歡你了。”
“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給他額外的考驗與磨練?”君臨冷笑。
他現在已經不再對尼古拉的“高看一眼”感興趣了。
尼古拉:“這些磨練可以幫助你成就終極。”
“你弄錯了,尼古拉,終極是你的追求,不是我的。”君臨回道:“你知道你象什么嗎?你就象一個無情而又無能的父親,老子沒法爭氣,就要用鞭子去毆打孩子,逼他爭氣。在你眼里,成就終極是最重要的,但在我們眼里,終極永遠只有一個,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就終極,終極甚至沒有意義,只有通往終點的那條路上的風景,才有意義。”
聽到這話,尼古拉沉默了一下。
他說:“我開始明白你為什么能開啟絕對真理序列了。你說的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君臨笑笑:“可惜我說的再對,你也不會改變你的處事方式,對嗎?”
“是的。你是我看好的種子,給你足夠多的磨練,正是吾所需求。這是吾的意志,與你無關,你可以在道理上說服我,卻不可能在行動上說服我,因為……我不講理。”
“哈,絕對真理碰上不講理!”君臨仰天打了個哈哈:“好吧,反正你是神,你牛逼。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了,我要睡一覺,好好休息。明天才是重頭戲。”
“沒錯,明天開始,才是重頭。”尼古拉回應著,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