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書藝給宋清晨只發了兩個字——“到了”
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曲書藝向來如此,能用兩個字表達清楚,絕不會用三個字。
宋清晨回復:“好的,錄音室等我。”
她又將那張手紙小心的折疊了起來,放入了錢包,又將錢包放入了單肩包中,這才來到錄音室。
進入錄音室,宋清晨看見一位年齡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
這女生戴了一副棕色的墨鏡,白皙的臉龐毫無表情,微卷的長發搭在緊身的綠色連衣裙上。
身材苗條,凹凸有致。
她看到宋清晨,將眼睛摘了,拿在手中。
這女生不是別人,正是曲書藝。
曲書藝坐在椅子上,她的后方有一位戴眼鏡的女生。
短發,圓臉。
看起來富有藝術而又干練,這是她的助理。
曲書藝的對面,坐著一位約莫三十四五的男子。
身體微胖,胡子拉碴,手中拿著一份曲譜,用A4紙打印出的曲譜。
這人便是企鵝娛樂的金牌作曲人——寧濤。
宋清晨進門之后滿臉笑容,主動對曲書藝打招呼。
“親愛的,你終于來了,可真的是想死我了。”
雖然曲書藝小有名氣,但絕不是大紅大紫。
所以,她仍然需要依靠企鵝娛樂的資源。
可是。
面對宋清晨如此熱情的招呼,她也只是“嗯!”了一聲。
寧濤見宋清晨進來,站了起來。
“小宋來了?那咱就抓緊時間吧!小曲,你這邊先試唱一下。”
寧濤將手中曲譜遞給了曲書藝。
說話之間,饒有自信。
宋清晨目光正視寧濤,職業微笑。
“寧老師,先等等。”
“還有其他事?”
宋清晨有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寧老師,可能您寫的這首歌,用不上了。”
“什么意思?”
宋清晨沒有回避,直接說道:“我這里有一份更好的曲子。”
寧濤不可思議的笑了下,手指彎曲,反指自己。
“不是,你的意思是你要斃稿?斃我的稿?”
寧濤作為企鵝娛樂的金牌作曲人,被斃稿,他說出去恐怕別人都不相信。
傷害不大,侮辱性可是極強。
宋清晨滿臉笑意,扶著寧濤的胳膊。
“寧老師,您先坐下,咱們坐下慢慢說。”
寧濤坐下后,宋清晨繼續道:“當時咱們不是說好了嘛,讓書藝從您寫的歌中,和劉譯的歌中選一首。”
寧濤笑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
“小宋啊!不是寧老師說你,劉譯只是一個新人,能寫出什么好曲子。”
寧濤又雙手一攤。
“而且,昨天晚上劉譯不是還沒有寫曲子嗎?”
宋清晨對寧濤解釋。
“是這樣的,他昨天的時候沒有寫,但是剛才的時候,人家又寫完了。”
寧濤指著宋清晨。
“小宋,你可不要亂開玩笑,現在才10點,你說劉譯剛剛寫完,你可知道寫一首歌要多少時間?”
寧濤臉色不悅,繼續補充。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就寫一首歌的。況且,還是一個新人。”
宋清晨回復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的。
但是,寧老師你說說,我目睹了劉譯寫歌的整個過程,我能不信嗎?”
寧濤看著宋清晨,就好像長輩擔心晚輩上當受騙一般。
“小宋,你是經紀人,你不懂音樂。
你想一下,一個新人,花一個小時寫出來的歌曲,不是敷衍你又是什么?”
宋清晨“哧啦”一聲,拉開單肩包的拉鏈,將錢包拿了出來,又從錢包中取出那張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手紙。
“寧老師您說得對,我也不太懂音樂,我想著,您不是在這里嗎?
您比較懂音樂,所以,您幫我鑒定一下吧?”
她轉身將那手紙攤在落地音響上,小心翼翼的展開。
寧濤指著手紙,“噗嗤”一笑。
“小宋,這就是劉譯做的曲子?”
別說是他了,就算換一個不懂音樂的人,也是絕不會相信在手紙上能有什么大作。
這時候,宋清晨彎腰,將展開的曲譜呈現在寧濤的眼前。
寧濤坐在椅子上,蔑笑后掃了一眼。
忽然,他的笑容逐漸消失,又稍仔細地看了看那手紙上的《漂洋過海來看你》。
心想:“還不錯!”
寧濤又看了一小半的曲調、歌詞,他摸了摸胡子,眉頭輕輕皺起。
當整篇稿子看完的時候。
他的雙眼突然放光,格外清澈。
整個人“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極為激動。
手指微微發抖的指著這張曲譜。
“小小宋,你確定這是劉譯所做?”
宋清晨正經道:“我親眼看著他寫的。”
“確定是在一個小時內完成的?”
“不是一個小時。”
頓了頓,宋清晨繼續補充道:“是40分鐘,再準確點是35分鐘。”
寧濤忽然心中一震。
天吶!35分鐘,能夠作出如此美妙的歌曲,這個世界上有幾人呢?
他怔怔地望著宋清晨,腳步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忽然,“哐啷”一聲,大腿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良久之后他才緩過神。
“寧老師,您還沒有給我評判呢?劉譯作的這首曲子怎么樣?是在敷衍我嗎?”宋清晨問道。
寧濤這時候走上前,雙手恭敬地結果這張手紙,驚呼。
“大作啊大作!不!如果說是天作也不為過!這個劉譯真他奶奶的是個天才!”
宋清晨又問道:“那您所作的這篇曲譜與劉譯所作的,相比之下如何?”
寧濤嘆了口氣,“哎”
“自愧不如啊!”
曲書藝見寧濤如此激動,眉頭輕凝。
她兩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站了起來,高跟鞋叩擊地面,走到了兩人中間,歪著腦袋,看向那張手紙。
當曲書藝看見歌詞第一句“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飄洋過海的來看你。”
她的心中立刻勾起了往事的回憶。
為什么和自己的經歷如此相似?
往事一幕幕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的這些經歷就仿佛發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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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復練習。”
曲書藝試著用簡譜,輕輕哼唱歌詞。
眼神之中,淚花閃爍!
“啪——”曲書藝的眼淚一滴落下。
這眼淚砸在了地面上,淚水又化作無數透明的小水珠,朝著地面四濺而開!
她本是一個高冷的人。
本是一個不會將情緒外露的人。
可是。
哼唱曲子,體會歌詞。
她止不住的激動了。
曲書藝身子微顫,接著,她雙手捂臉,掩面哭泣。
良久良久
宋清晨輕輕撫了撫曲書藝的后背。
“親愛的,沒事吧?如果這首歌讓你這么激動,咱們不如就唱寧老師的那首。”
曲書藝顫抖的手立馬一擺。
“不!清晨,我喜歡這首歌,非常喜歡!”
逐漸
曲書藝的心情平靜了,她對身后的助理冷冷道:“今天這事,不準亂說!”
助理點了點頭。
寧濤這時候對宋清晨道:“小宋,我可以見見劉譯嗎?”
宋清晨向后錄音室的門口一下,“嘶”
“這個劉譯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去找找。”
說罷之后,便離開錄音室。
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又去樓下尋找。
這時候,劉譯對企鵝娛樂辦公樓的環境,熟悉的差不多了。
逐漸,他快溜達到錄音室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