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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一場雪下得罕見,年后的暖陽也屬實不算常見。
坐在屋前地坪里的周寬左右四顧,已經很難見到積雪。
屋外溫度不算太高,比起烤火要差一些。
周寬重生后很會保暖,穿得不薄,外面沒有風,就也不覺得冷,看著田野間小孩子們圍著河流點炮,他甚至有點小心動。
要不是太陽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讓周寬不想動彈,他還真想去村口小賣鋪買點小炮仗來放一放。
小孩子們沿著河流放的一般是那種黑殼的炮,俗名魚雷炮。
視大小不同能真的炸魚。
不過危險性略高,逐漸不讓生產與銷售,再過個幾年,連嘉魚橋這種地方都很難見到了。
被引燃后綻放出花里胡哨七彩斑斕的各類小型煙花取代。
暖陽灑在身上,周寬思緒飄得很遠很遠,里面有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經過‘答題’推動家里去代理火車票銷售,并在他的建議下以簡單的禮物在年前基本落實;又有安裝熱水器帶來居家生活體驗感的大幅提升;
周寬已經走上了重新拾取自信的路。
他開始接受這是一次普通的重生。
甚至周寬都敢憧憬自己將來借助對后世大勢的粗淺了解,通過努力一步步讓自己和家人都好好生活。
當然,憧憬歸憧憬,周寬還是會提醒自己,后世12年基本只能算是經歷,而不是經驗,得先學會把腳踩到地上。
牌場從上午開始,午飯也沒有散場,只是臨時停下來吃午飯。
雖然陳文茵和周遠初都分別上了牌桌,但也是抽空弄好了午飯,周寬也‘順便’吃了口。
飯桌上,鄰里三四對周寬贊不絕口。
“文茵,你家周寬大一歲硬是完全不同了,前天就不講了,今天頭月初一都一個人坐得住,手機都不太玩,看著就覺得沉穩。”
“就是就是,昨天打牌也大氣。”
“我看,你們家要出個重點大學生了!”
陳文茵就笑:“你們盡挑好聽的話講,大過年的,他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一聽這話,周寬連忙笑著說:“我不太會講話,還是聽伯娘們講吧。”
話音剛落,鄰里三四的人們就樂呵呵道。
“你看看你看看,這話說得多舒服!”
“而且周寬不講話也明顯在聽我們講,有幾個像這樣講禮貌的?”
“我家那些不聽話的能有周寬百分之一的懂事,我都省一百二十個心!”
周寬:“……”
他老實人,哪能想到自己什么都沒做,也能被鄰里三四這么贊揚。
雖然打小有過被當作別人家孩子的時候,但那也是因為小學一年級拿了第二名才有的體驗。
而現在周寬依舊是學生,與學習相關的事情都沒做就得到了贊揚。
該說不說的,哪怕周寬活過一次30歲,心里也是有些欣然。
熱鬧的正月初一過后,正月初二早飯后,嘉魚橋有一多半家庭都收拾收拾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禮品奔著各自娘家而去。
老周家也不例外。
而且還比別人家更早一點。
與去年剛有摩托車稍有不同的是,周遠初騎車載上陳文茵先走,周寬主動走路去往鄰縣漓源的外婆家。
女士摩托車的載客空間很有限,帶一大一小還行,兩個成年人加個騎車的就不方便了;
嘉魚橋也好,再往漓源方向的泉塘等地路況都不怎么樣,暫時還未完全硬化,別沒方便自己反而摔一跤。
周寬沿著山間小路慢悠悠的走著,并不著急。
倒是沒有跟之前那樣雙手套在一起像個老農般。
周寬腿還算長,正常行走一公里只要10分鐘左右,又是空著雙手走小路,二十分鐘就到了外婆家。
周遠初和陳文茵自然是早就到了。
見到老人,周寬笑瞇瞇地招呼:“外婆新年好。”
老人見到周寬便紅光滿面,笑瞇瞇地說:“寬寬新年好,你走過來辛苦了,外婆給你個紅包。”
跟往年一樣,老人總要找個借口給周寬封個壓歲包。
偶爾還比周遠初、陳文茵給得還多。
陳文茵的哥哥,周寬的舅舅不在家,說是一大早就出去跑車了——他是開載客小面包的,年頭到年尾就過年這幾天生意好。
至于周寬的舅媽、表姐表哥也都跟周鈺一樣,因為大雪在外沒能回來。
人是少了點,但周寬并不覺得無聊,有了目標,對心靈深處的逼問也有了部分答案,一個人也不至于不自在。
倒是周遠初和陳文茵都玩不成牌了,只能看看電視。
臨近中午,周寬左右看看,嘴上道:“午飯要不然我來煮。”
“大過年的,家里什么菜都有,剛好我也試試。”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大家安靜下來,只有電視機的聲音放著。
連老人都愣住了,然后才說:“你們是過來做客的,哪能讓你來煮飯。”
陳文茵更是奇怪的瞄著周寬,狐疑地說:“以前不是怎么喊你都不想碰鍋鏟嗎?”
“對啊,今天怎么忽然想煮菜了?”周遠初也是不解。
周寬聳聳肩:“我是覺得平常時候家里不會有這么多菜來試手,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嗎,我就試試,不行你們再接手唄。”
然后又說:“以前不想碰是因為年紀小,今年18了。”
“遠的不說,還有三四個月就高中畢業了,南丘又沒有大學,到時候肯定是要去外面讀書,會做飯起碼能保證出門在外不挨餓。”
“也行吧。”
聽周寬這一說,陳文茵倒沒有太反對,周遠初也沒意見,老人最后也同意了。
周寬是早就瞅準了今天這個機會下廚做頓飯。
一來確實大過年的,誰家都準備不少食材,各種肉類。
另外主要是想讓外婆嘗一嘗他做的菜。
上輩子真的很遺憾,周寬一直就不想學做飯,直到被逼無奈學會后,給家里做過,但外婆卻沒機會嘗到。
念叨了好多次,周寬總想著等下次,結果一眨眼……
征得大家一致同意后,周寬便走進了廚房,因為房子一年多前才裝修住進去,所以廚房比較現代化,油煙機等都有。
周寬問了問大家中午想吃什么,就開始擇菜、切菜,這點事情他一早就會。
只是切菜效率從慢到快,令圍觀的陳文茵有些驚訝。
當周寬起初有點不順暢的開火、洗鍋、燒油,放入姜蒜辣椒有點笨拙的翻炒,陳文茵就擼了擼袖子,打算接手。
下一秒,陳文茵的眼睛一下瞪大。
只見周寬翻了兩下,左手把著鐵鍋把手輕輕一抖,右手拿鍋鏟一動,液化灶的火苗就開始上揚;
數秒后,周寬加入牛肉,一邊顛勺一邊翻炒,火苗不時沿鍋上揚,滋啦啦的聲響中,食材肉眼可見的變熟。
看到這一幕,陳文茵終于喊出了聲:“周遠初你快來看你的崽!”
“怎么了怎么了!”
周遠初還沒應聲,老人嘴上喊著便跑了過來。
然后多了兩個瞪眼睛的人。
沒想要露一手的周寬,硬是狠狠在家人面前露了一手。
“咦惹!”
“嘖嘖,看不出!”
“這拋鍋你是怎么學會的?”
周寬一邊炒菜一邊回答:“隨便看了看電視廣告會的。”
等六個菜上桌后,幾人趕緊嘗了起來。
陳文茵第一個點評:“這牛肉炒得剛剛好,不老不嫩,我就沒這水準。”
“還有這個菜,我經常就炒老了!”
“難怪都在講我們周寬長大了,是真的長大了。”
“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你從不太熟練到行云流水的。”
周寬只是輕輕笑著,沒吱聲。
總不能說上輩子他也是這么學會的,還跟陳文茵吹過牛,講說只要是用手能做的,他周寬有手就會。
看父母尤其是老人吃得開心,周寬就也挺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