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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義明已經徹底狠下了心,他不再糾結手里融資的錢更多,需要承擔的融資成本比以前更高了。
如果未來真的有什么麻煩,那么不如拉著更多的人上船。
只要上了船,要翻船的時候才有更多同伴一起幫著用力。
所以,他毫不吝惜地向福本雄那條線上撒著錢,也毫不吝惜地向崛川信彥承諾著私利,讓他通過第一勸業銀行給自己更多的讓步。
畢竟崛川信彥只是擔任會長的人,整個第一勸業銀行的股份,他只占不大的部分。帳算得過來的話,他又有什么不愿意?
心懷鬼胎的崛川信彥有什么不愿意的?
堤義明這條線是通過陶知命才加固的,大家的目標一致。
這里的事情談妥,堤義明又去見了尾上縫。
聽說有這么個新會社,里面即將有那么大面積的土地可以用于抵押,因為不動產市場的問題已經急紅了眼的尾上縫立刻打包票應承了下來,認了15的股份。
興業和富士那邊正因為現在不動產貸款的放緩而焦急,急需用手上的資金找合適的項目獲得收益呢。
第一勸業銀行的融資部,高木仁八跟一個骨干說了一番話之后,就從百葉窗里看著他在外面和堤義明派來的部下笑容滿面地談起來。
像兩個老朋友,雖然分明是第一次見面。
不久之后,就是他拿出私章,在諸多文書上蓋印的場面。
隨后,文書經過銀行系統里這幾年已經輕車熟路的程序,迅速完成了確認。
來自第一勸業銀行這個霓虹護送船隊金融模式中第二陣列的都市商業銀行巨頭的巨額貸款,就這么通過“成熟的模式”,進入到了西武控股旗下這一新會社的賬戶里。
送別了客戶,這個融資部的副部長回到了辦公室,對著集團內的第二紅人高木仁八謙遜地彎下腰:“常務大人,一切都辦妥了。”
高木仁八點了點頭:“寺井桑,這是我們第一勸業與西武集團合作的一個重要里程碑。繼續守上半年吧,到了年底,你就要去那邊作為銀行派駐過去的董事,監督著一切了!”
“是,是,對會長大人和常務大人的關照,我寺井達哉感激不盡!”融資部的寺井達哉副部長深深地鞠了一躬。
高木仁八微微笑著,接受著部下的謙卑。
西武集團的部長離開了第一勸業銀行之后,坐上了車子就被堤義明打電話。
“……是的,已經辦好了。會長大人,那么下一步……”
“去找長期信用銀行!”堤義明在電話里說道,“融資二部的伏見部長,當時在大藏省任職時就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了!”他掛掉了電話,就對司機吩咐道,“去長期信用銀行大阪本部!”
而堤義明掛掉了電話之后,則對滿辦公室的人大聲吩咐著:“出發!去找能夠提供建材的供貨方!記住,優先找那些有零散貨源的地方頭目!價格不是問題,但給他們一半的現金,一半的短期匯票!他們會明白怎么做的!一周,一周的時間!不要停下來!”
從西武集團這樣的位置分散出去的人,迅速將這份危機傳導到更多的人。
長野縣的縣廳官邸里,吉村知事面對的,是長野縣工業、商業界的諸多頭面人物。
這是霓虹著名的一個農業縣,林業發達,曾山的檜林號稱日本三大美林之一。縣內諏訪、岡谷由于自然條件的關系,是制絲、jing密機械工業城市。
“諸位!”吉村知事聲音高昂,“冬季奧運會的申辦,已經進入了最終的沖刺階段!我們長野,已經擊敗了很多對手,進入了最終的決勝輪!都明白冬季奧運會,對我們長野意味著什么吧?”
沒有人回答他,但他自己就提高了音調:“舉國之力投入在長野的建設!無比廣闊的未來!長野至東京的快速列車,高速公路,酒店、商場……諸位,這是我們能為長野人,所做的最大的貢獻!能夠名留歷史的貢獻!這一切,都還沒有最終決定。但是,你們都明白,因為那一位,我們的勝算很大!”
“是的,堤義明會長!每個人都明白,長野有這樣的機會,是因為堤會長在長野,已經為冰雪體育運動打下的基礎!”吉村知事激動地呼喊著,“他當然會因此受益,但他已經付出的,值得我們敬佩!值得每一個長野人敬佩!”
“為了幫助長野申辦冬季奧運會,長野冬季奧運會的組委會,接近一半的申辦資金,來源于堤會長的捐贈!”吉村知事感慨著,“不僅如此,堤會長向奧運會博物館捐贈了1億米元!1億!米元!為此,國際奧委會,已經邀請堤會長擔任榮譽委員!這樣的榮譽,全世界,一共也只有四份!”
“所以!所以……”吉村知事鄭重地說道,“我們不只是在幫助堤會長,更是在幫助我們自己!如果堤會長是為了通過不動產市場炒作獲利,為什么要那么大投入地在東京推進大崎新城的開發?因為東京是霓虹的門戶!是長野冬季奧運會面向全世界客人的第一道門戶!”
吉村知事賣力地鼓動著:“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幫助堤會長!這又不是讓大家為難,只不過因為建材市場的緊張。堤會長拿出了現金,還是超出現在市場行情的價格,一切只為了盡快完成那邊的項目,好全力投入到長野冬季奧運會的籌辦中啊!諸位,下去尋找吧!我們長野是林業大縣,有足夠的木材!最后的三個月了,為了大家共同的未來,拜托了!”
隨后,拿到了現金和匯票的中間商們,開始往下去尋找。
匯票,通常是由出票人通過銀行簽發的,由拿到匯票的收款人在約定的時間就能從銀行中取出資金的票據。
它是支付票據,受票人是銀行,這還有什么不可信?
它是信用票據,出票人是鼎鼎有名的西武集團,是世界首富堤義明,有什么不可信?
拿到了匯票的收款人,只需要先按照合同訂單,組織生產,交付貨物,就能拿到錢。
以西武集團和長期信用銀行、都市銀行和區域銀行這護航金融船隊模式為源頭,許多人墊資開始了這一輪的擴張,將希望寄托在那份在未來某事某刻能兌現的匯票上。
霓虹銀行里,半澤一木帶著厚厚的資料,終于見到了三重野復。
“總裁大人!”半澤一木激動地匯報著,“內閣的不動產稅制改革,必須放緩節奏!無論如何,正式生效的時間,不能那么快!業務局的同事已經統計出來了,與不動產市場有關的短期匯票、債券、貸款……總規模將近2兆円。只要現在不動產的市價下跌超過15,這部分債務就會成為壞賬!只要一開始……”
“半澤君!”福井俊秀打斷了他,臉色嚴峻,“這些話,是誰讓你來這里說的?”
半澤一木呆住了,望著自己的“恩師”:“福井桑……為什么會這么問?”
三重野復凝視著他,擺了擺手:“你繼續說。”
“是!”半澤一木jing神一振,看著三重野復繼續說道,“首先是這部分壞賬的爆發。而這部分壞賬的爆發,立刻就會引起與之相關的債券二級交易市場的動蕩。它們收益率指數的波動,會很快影響霓虹円的匯率和股指期數!”
三重野復表情沒變,但眼神黯然。
“總裁大人,匯率和股指期數,是我們必須緊緊注意的目標啊!”半澤一木急切地說道,“霓虹股指已經要會跌到協定簽訂以前的水平了,可如果出現了來自不動產市場的沖擊,很有可能跌破1萬點!那樣的話……那樣的話……會引發大量會社的破產!”
半澤一木忍不住走上前幾步,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喊道:“然后是大量會社的裁員!失去了收入來源的人們,會被迫變賣不動產,進一步加劇不動產市場的壓力!不動產行業的崩潰,又會讓占據貸款規模極高、超過百兆元的銀行貸款成為壞賬,到時候……到時候……”
三重野復交錯在一起的手指隱隱作響,指節發白。
“夠了!”福井俊秀沉聲說道,“半澤,足夠了……”
“福井桑!”半澤一木仿佛不認識他一般,驚愕地說道,“我說的,是很有可能造成大的信用銀行、都市銀行和大量的區域銀行破產的風險啊!”
“半澤。”三重野復攤開了雙手,深吸了一口氣,“那么根據你的看法,現在就是說服內閣,延緩地價稅正式生效的日期嗎?那么接下來如何處理?”
“當然是讓大藏省展開真正的大調查,不是前年的那種!”半澤一木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不是針對陶會長一個人的調查,而是要徹底清查,到底有多少債務風險很大,然后對風險資產進行歸類,這樣才能有針對性地進行處置……”
福井俊秀張口欲言,半澤一木就繼續說道:“關于那個陶會長……總裁大人,國際局那邊的統計顯示,在霓虹和國際市場上,過去五年里一直有人通過外匯交易,很準確地利用霓虹円匯率的變化盈利了。那種節奏……和陶會長那兩個月的交易很像!”
三重野復眼中jing芒一閃:“獲利的規模,有初步評估嗎?”
“如果說是整個階段,超過3000億米元!”半澤一木很肯定地說,“總裁大人,大藏省對陶會長的調查,果然還隱藏了很多內容吧?東京地方檢察廳的調查一直沒有停止,是因為忌憚他對金融市場的影響力嗎?但現在霓虹股指已經回落到了現在的位置,應該是時候……”
“半澤!”福井俊秀忍不住再次說了一句。
三重野復看了看滿臉漲得通紅的半澤一木,許久之后才說道:“你是陶會長的前輩,是我和福井君在東大的后輩。進入霓虹銀行工作以來,你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金融機構局局長的位置。那么發現了現在危機的你,能夠拿出來的方案,就是先延緩地價稅的正式生效時間,以及先徹查金融系統風險債務規模的對策嗎?”
“……總裁大人,再進一步的建議,不是由我所應該提出來的吧?”半澤一木不由得回答。
三重野復深深地凝視著他,忽然說道:“好!現在我告訴你,地價稅的正式生效時間,是無法推遲的。但徹查金融系統風險債務規模的這件事,你能夠承擔嗎?”
半澤一木呆了:“這……不是大藏省的工作嗎?我們,能參與?”
“當然!”三重野復肯定地說道,“這次的秘密調查組,霓虹銀行有權力派駐特員!”
“……秘密調查組?”半澤一木現在也有點回過味了,“您和內閣……已經在著手進行這件事了?”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點!”三重野復凝視著他。
半澤一木以為總裁大人另有重要的委任,務必要一次讓大藏省的那些官僚徹底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然而,他卻只聽三重野復滿含期待卻又嚴厲無比地吩咐:“不論調查的結果是怎樣的,絕對!一個字也不要擅自說給調查組,福井桑和我以外的人聽!任何一個人!能做到嗎?”
“……當然。”半澤一木覺得這不是應盡的保密義務嗎?
“俊秀,和大藏省那邊說吧。”三重野復的手輕輕地在半澤一木帶來的資料上拂過,隨后抬頭看向了半澤一木。
眼鏡后面,是讓半澤一木覺得含義極其豐富的眼神。
“由這半澤一木,金融機構局的局長,代表我們霓虹銀行進入秘密調查組。”三重野復語重心長地吩咐,“努力地調查,努力地思考,努力……努力啊!半澤!”
“……是!”
隨著響亮的回答和深深的鞠躬,半澤一木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
霓虹銀行受到大藏省的鉗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長達四十多年。
這么長時間以來,本應有一定獨立自主性的霓虹銀行,始終只能作為內閣的工具而存在,無法完全做到為全體國民負責。
那么這一次的秘密調查,要得出對大藏省不利的局面,必定困難無比。
現在,總裁大人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那也可能意味著,他半澤一木正式進入了霓虹円王子的序列。
心情澎湃的半澤一木,只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渾然不知道他面對著的將是何等深淵。
看著他斗志昂揚地走出去,三重野復緩緩摘下了眼鏡,雙手蒙住了眼睛,像是要按摩一下疲憊的雙眸。
“總裁大人……”福井俊秀有點擔心地說道。
“俊秀啊……”三重野復的聲音很輕,“做好了下一次面對這家伙的準備了嗎?”
福井俊秀沉默不語。
“成為站在黑夜中驚醒熟睡的人的惡魔,刺破泡沫的平成幽靈,這些都沒什么。”三重野復喃喃說道,“我們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可是……可是……”
隱隱有水光從他的指縫中映照出來,他有點壓抑地說道:“……年輕人,下一代……這份熾熱的情懷……真讓人無法坦誠地直視啊……”
“……前輩。”福井俊秀用上了當年的稱呼,輕聲安慰著,“這些后輩……不要低估我們的意志啊……”
三重野復緩緩搖了搖頭:“僅僅只是……因為太耀眼了……”
他松開了手,微紅的眼睛里重新堅定起來,甚至帶上了一些恨:“去做吧!長夜,才剛剛開始。我們這些守夜人,可不能輕易恍惚!”
陶知命不知道三重野復那邊的“悲壯”劇情,他在見完崛川信彥和第一勸業銀行的大股東家族們之后,就回到了上田家的道場。
在這里做客的,有個武道上的老朋友:趙春樹。
見陶知命回來了,陪著趙春樹的上田正裕就站了起來,欠了欠身離開。
趙春樹每次見到他們翁婿倆這架勢,都要忍不住感慨一下。
等上田正裕消失在房門處,他就小聲問:“你岳老頭跟你下屬似的,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趙老,興致不錯啊。”陶知命樂呵呵地回了一句,“那是他知道我們要聊的是正事啊,而您這邊的事,他現在不能摻和,所以干脆也避嫌。”
“那還讓我來這里和你見面?”
“因為誰都知道我和稻川會的關系啊。”陶知命不以為然,“至于我岳老頭嘛,他管不著他女婿,這個全霓虹也都知道。”
趙春樹服了,只能默默翹起個大拇指。
“說正事吧。”陶知命幫著倒了一杯茶,收起了笑容,“現在可以明確告訴您了,《暴力團對策法》,最遲7月份就會推出。”
趙春樹輕松的表情一僵:“這么快?”
陶知命點了點頭:“沒錯。所以,計劃也需要加快了。關于渡邊則那邊的事,和司會長做出了決定嗎?”
“既然是真的要推出了,那么……就算為了孩子們的未來,也必須做出決定了……”趙春樹停頓了一下就說道,“我箱根一屋的孩子們,更是要托付給你了。”
“沒那么夸張。”陶知命笑了笑,“說實在話,接下來幾年里,有國家分的房住,還有飯吃,說不定是個好事。”
“……”趙春樹無言以對。
陶知命不逗趣了,認真起來:“雖然已經通過稻川家這樣的集團在轉型,但那只能由身家干凈的下一代出面。老一代的,和已經有案底的,就通過這一次做出點貢獻吧。信得過我和秀風大哥的話,就來承擔這個導火索的責任。”
趙春樹擺了擺手:“當然信得過你們了,都這么多年了。說吧,怎么做?”
“很簡單,稻川家這兩年在關西的發展,已經觸動了山口組的利益。渡邊則和你們暗中糾纏了這么久,是時候爆發一點劇烈的沖突了,這也能為《暴力團對策法》的出頭提供好借口。”
大名鼎鼎的山口組創立于關西的神戶,在一代梟雄三代目田剛雄的經營下,三十年間風頭無二。自從1981年他去世,就分化出了一個一和會。到了1985,組員超過1萬的四代目,竟然在和僅僅2000余人的一和會火并中被打死,于是事情叫搞大了,關西這邊熱鬧至極。
這就是陶知命剛剛重生時,用來嚇唬當時攔住他的入江雄太和奈良尤馬的所謂“山一抗爭”事件。
直到1989年,一和會瓦解,五代目渡邊則就位了。
而剛剛開始梳理產業的他,則很快遇到了帶著別樣目的進軍關西的稻川家。兩大極道勢力的暗中交鋒,這兩年也加劇了雙方搞錢的壓力。
稻川會一點都不懼,陶知命幫著出的點子,不論是來自fbi的警告,還是干干凈凈的稻川家,又或者其他通過海外渠道進行的金融投資,他們完全處于賺麻了了狀態。
但渡邊則這邊就不同了,他做的和其他此時的黑道沒什么兩樣:幫不動產市場和金融市場打下手,拆遷、催債、總會屋保護費。
最妙的是,渡邊則,跟原來友和的會長渡邊曉,還有芙蓉財團的專務渡邊明,有義兄弟的名分。
而木島元一、月光莊,包括木島元一的猛男弟子小池隆也在搞的總會屋,全部與這些脫不開關系。
陶知命所說的導火索的責任,正是要通過一場崛川信彥想不到的方式,從一個莫名其妙的角度,引爆這場不動產崩塌帶來的金融系統危機。
總要有點什么,讓崛川信彥丟失節奏,以防止他有些什么別的牌。
就算有了高木仁八在身邊,也難保崛川信彥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忠誠死士”。
趙春樹僅僅只是思考了一下,就盯著他認真說道:“和司大哥托我轉告你。”
“我在聽。”
趙春樹頓了頓,隨后又沒勁似地搖了搖頭:“算了,我知道你會盡力的。這些霓虹底層人的命在你這樣的大人物眼中雖然是棋子,但將來也都還有用。”
“……趙老,您這是在向我發牢騷嗎?”陶知命愕然問道。
“那倒不是,其實我無所謂,反正我箱根一家里有感情了的孩子,不用來參加這場火拼。要幫和司大哥轉告一句將來盡量撈人,也只是出于對他的感情。”趙春樹站了起來,“身份上嘛……之所以走這條路,也是因為在這邊揍起人來更痛快,不用去給別人做工看別人臉色吃飯。拳頭多大,就吃多少飯,適合我。”
陶知命微笑了一下:“您心里對我現在搞這些事,感覺其實也挺爽吧?”
趙春樹咧嘴一笑:“當時搞那個警視正的時候,就挺爽的。但這次要流血,有些還是自己熟悉的人,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你別見怪。”
陶知命看他已經在往外走了,揮了揮手:“怎么會呢,干完這一票,您也可以安享晚年了,我誰都能罩住。”
趙春樹仿佛看到了一般,微微彎著腰也抬手揮了揮。
他走了,上田正裕就又神奇地出現在旁邊。
“……他出現,就意味著最后的一步要開始了?”
陶知命點了點頭:“沒錯。高木仁八說,第一勸業銀行對堤義明要成立的新會社,入股、授信、抵押貸款,全部都在推進。八幡影視新城,芙蓉、三和也都被套牢了。尾上縫那邊,從前年初開始被遮蔽了信息整整兩年的興業銀行和主力金融會社,不怕死地又放出了3500億円給她,那還等什么?”
“……第一勸業銀行銀行現在可能形成的壞賬規模,有多大?”上田正裕忍不住問了一句。
“會不會被放大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風險級別比較高的貸款,大概有3萬多億円。而很大概率沒可能償還的壞賬,應該近三分之一吧。”
“……那原本的目標長信銀行呢?”上田正裕忍不住手抖了抖。
“只多不少,他們可是長期信用銀行,受到的束縛最大的銀行,護航金融船隊中的旗艦。況且,還會直接從國外承受米國那幫人的攻擊。”
上田正裕握緊了手。
“不會是想著揍我吧?”陶知命瞥見了,讓開了兩步,“與我無關啊!就算沒有我,這整個霓虹百兆元級別的風險債務規模,一樣會存在。我可是幫著從中找出了一條路的人!”
“可恨!這些蟲豸!”上田正裕氣鼓鼓地去砍空氣了。
陶知命臉上含笑。
他的話一點都沒錯,就算沒有他,霓虹這些壞賬同樣會存在。
只不過,規模不會有現在這么大。
如果沒有他,霓虹也會從中找出這條路,或者說是慢慢走上這條路。
只不過,這條路不會像現在這么清晰,讓陶知命飚得爽。
聽著不遠處利刃破空的呼嘯聲,陶知命直呼好家伙。
這老丈人竟不是在用木刀,而是用上了真家伙,十分生氣.gif
霓虹的罪可不在我。
但我愿入這地獄,橫掃一空!
陶知命搖了搖頭,徑直去找上田夏納了,快活.gif
南無阿彌·陶·佛,加特林菩薩開槍了。
深夜里,半澤一木滿懷激情,準備投身秘密調查組的工作當中。去為尊敬的總裁大人,調查清楚那個他早已知道的風險債務和壞賬規模。
小池隆也接到了木島元一的電話,默默地從錢包里拿出了全部的現鈔和一張卡,放在了身邊那個穿著浴衣的女人枕頭邊。看了她很久之后,他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就起身離開。
長野縣,許多被加價雇傭過來的工人連夜工作著。木材裝滿了貨車,準備運往加工廠,制造成符合需要的板材。工業區中,更有水泥、制鋼等工廠、小作坊,因為吉村知事的組織和堤義明開出的匯票而忙碌。
時代的子彈,滿是熱度的,無法改變軌跡的,都在長夜里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