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鑒定秘寶,怎么能少了咱們的世外高人呢,神秀兄,一起吧。”
小公子面帶微笑地邀請道。
“小公子肯定沒憋好屁,我很擔心。”
莫再提一臉凝重地低聲說道。
“英雄所見略同,要不咱提醒一下神秀兄,以他的智慧未必能想到這一層。”
莫再講很是憂慮。
莫再提輕蔑地瞟了莫再講一眼,“提醒什么,小公子這種世家公子吃點苦頭也好,有助于他的成長。”
“你,你是擔心小公子?”
“你以為呢,難道你覺得還有人弄得了神秀兄,也不看看神秀兄和誰一個段位。”
“額,我也是這個意思。”
臥龍鳳雛都能看出小公子不懷好意,鄧神秀自然也能看出來,但他欣然接受邀請。
不管小公子要出什么幺蛾子,只要自己將蔣干成的腦殼洗得明明白白,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錢少卿準備的雅室,就在大堂的隔壁,粗厚的山石隔出一個四四方方,干干凈凈的密室。
錢少卿退出密室后,李道緣揮手封閉了沉重的石門。
入得密室的總共九人。
除了鄧神秀,小公子,李道緣,蔣干成,剩余五人,皆是蔣干成結交的一方豪強,為響應此次起事而來,暫時充作蔣干成的客卿。
若論氣勢,這幾人皆不在蔣干成之下。
眾人在蒲團上坐定后,蔣干成呵呵笑道,“小公子,你這關子賣得極深,卻不知有什么寶物,要讓我等大開眼界。”
小公子微微一笑,“不是曹某賣弄,待會兒我取出寶物后,場中若有誰能識得此寶,曹某輸他黃金千兩。”
他這么一說,眾人皆來了興致,都催促他快取出寶物。
小公子探手入懷,取出個錘頭大小的暖黃玉制成的圓盒,玉盒開啟,一個潔白的圓球放了出來。
圓球上只有兩個黑點,和一條黑線,隱隱有光暈從白球中放出。
自那白球出現后,整個密室內忽然多了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清新的感覺。
這感覺就好像悶熱的天氣,下了一夜雨,第二日風住雨歇,你推開山中茅屋的窗戶時,迎面撞上一窗清風的滋味。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鄧神秀前世堪稱見多識廣,卻從記憶里搜不出此物的資料。
小公子輕輕一揮手,那白球落入蔣干成手中,蔣干成輕輕摩挲片刻,看不出端倪,笑著將這圓球傳給了身邊的綠袍老者。
綠袍老者研究了好一會兒,無奈搖頭,又將白球傳給了下一位。
足足過了半柱香,圓球走了一圈,傳到了鄧神秀處。
鄧神秀用靈力攝住那圓球,朝李道緣送來,“道緣兄,怎么不研究研究?適才,曹兄取出這寶物,我看道緣兄眼神里也流露出好奇之意。我借花獻佛,曹兄沒有意見吧。”
他很謹慎,李道緣不碰,他就不碰。
小公子哈哈一笑,“道緣是我故友,我能有什么意見,道緣兄,你快研究吧。不然,神秀兄得以為我要起壞心眼害人了。”
“公子何必理會鬼蜮小人說什么。”
李道緣接過那白球,仔細研究起來,他是真起了好奇心,若非鄧神秀,他自知撈不到研究這白球的機會。
“行了,道緣兄,放棄吧。在我看來,最有希望賺到我千兩黃金的,只能是神秀兄了。”
小公子說完,李道緣將白球朝鄧神秀拋去。
鄧神秀小心翼翼,并不用手觸碰那白球,只用靈力攝住。
初始并無異樣,很快,他發現這白球仿佛無底洞,竟有吞噬靈力的作用。
他趕忙撤掉靈力,啪的一下,白球竟啪的一下黏在了他的手上,似乎還想繼續吸取清靈氣。
鄧神秀的大手才和白球接觸,仿佛摸到了一團流動的水。
水流輕輕漾動,似乎想要鉆進皮肉里。
但從表面看去,白球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是白生生一團。
鄧神秀對這白球的感覺不是太好,輕輕一拋,將那白球拋回給小公子。
小公子哈哈大笑,“神秀兄,可看出什么端倪。”
“看出來了。”
“什么。”
小公子笑聲戛然而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迅速發動。
就在這時,小公子掌中的白球毫無征兆地擴大,好似瞬間吹胖的棉花糖。
眾人大吃一驚,不停后撤,不敢用手去接觸那快速逼近的還在擴張的胖大白球。
眾人紛紛內力外放,想要抵住白球的擴張。
豈料內力才放出,便被白球吸走。
下一瞬,白球加速擴張,將所有人擠入邊角,迅速完成了接觸。
鄧神秀也懵了,有了清靈氣被吸收的教訓,他根本不敢外放清靈氣,直接用雙掌死死抵住白球。
下一瞬,滾滾熱力竟沿著他雙手筋絡涌入,游走全身。
“就要,就要。”
那白氣頂端忽然噴出一口白氣,發出了聲音。
哐的一下,鄧神秀腦海炸開了。
云九妖,這特么是傳說中的云九妖。
他前世就聽過云九妖的大名,此妖生于云霄,本云氣聚合而成,無形無相。
終年昏睡,極少被世人發現。
此妖最廣為人知的作用,就是通達平衡之奇效。
所謂通達平衡,是說,只要和云九妖接觸之人,就自動成了一個等高的容器。
容器內的氣血,內息,內力,就是溶液,修為越高的人,積累的溶液就越高。
而云九妖損有余補不足,抑高補低。
此刻,眾人都和云九妖發生了關系,鄧神秀就是最短的那個。
霎時,滾滾熱力從蔣干成等人身上被抽出,朝鄧神秀奔涌而來。
鄧神秀當然知道,此狀況發生,絕不是小公子這小銀幣心存好意。
這混賬是奔著用眾人內力脹死他來的。
不過,他絲毫不驚,弄清楚了此物是云九妖后,他迅速鎮定下來,暗暗發狠,“姓曹的,你小子打錯算盤了,今天有多少,老子吞多少。”
當下,他徹底放開雙手處的穴竅,催動《逆龍訣》,逆轉筋脈,任由澎湃的內力沖刷他逆轉的筋絡。
他周身筋絡暴漲,整個人宛若血色筋脈人,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