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獨秀

39章 秘密

龔元已經在楚狂歌背脊上,連砍了兩刀,這瘋子恍若未覺,只一味地追著自己猛打猛殺。

好幾次,逼得自己不得不滾入龔元刀下,攪亂了龔元的攻勢。

冷楓長嘯一聲,率眾加入了戰團。

楚狂歌的境遇立時險惡起來,他對龔元和曾經的同袍,始終下不了殺手。

但眾人對他,都是殺之而后快,他一味追著姜茗狂殺,姜茗干脆跳出了外圍。

“龍頭,你不要逼我!”

楚狂歌背身再中兩刀,出刀架住龔元砍向他頭顱的一刀。

龔元眼中俱是駭然,他和楚狂歌并肩作戰過,那時他的修為遠高于楚狂歌。

且楚狂歌的對手是敵方,他知道楚狂歌悍勇,往往能力挫修為遠超他的武者。

而今,他還是頭一次站到了楚狂歌的對立面。

一戰之下,他才算徹底領略了什么叫悍不畏死的血戰之士。

“殺,給我殺了他。”

謝明利高聲怒喝,眼前的局面,和龔元承諾的完全不一樣,他氣急敗壞。

他這一聲呼喝不要緊,楚狂歌棄了龔元,一刀掃開兩名勁裝護衛,如大鳥一般,直取謝明利。

離謝明利最近的姜茗,已被楚狂歌殺得喪膽,見楚狂歌撲來,不來搭救謝明利,竟一個懶驢打滾,當先避開。

“找死!”

龔元長刀脫出,如電飚射,正中楚狂歌左肩,長刀從他肩頭貫穿而出。

楚狂歌仿佛鐵打的身子,已渾身浴血的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長刀已架在謝明利肩頭。

“住手!”

龔元絕望高呼,若謝明利有個三長兩短,今日的一番謀算,可就全毀了。

楚狂歌提了謝明利在身前,再度朝前狂奔,有了謝明利作盾牌,局面全打開了。

不消片刻,他便要沖出包圍,長刀如電,砰的一下,拍飛了冷楓掌中長刀,大手一揮,將冷楓擒入手來。

“給我退!”

他大手一揮,刀鋒斬斷了謝明利一根手指。

謝明利養尊處優慣了,哪受得了這個,立時殺豬也似地慘嚎起來,“退,都給老子退。”

他見識過鄧神秀的蠻橫,生恐這貨也和鄧神秀那家伙是一個師父教的,逼急了,真給自己脖子一刀。

楚狂歌拖著謝明利和冷楓兩人,狂奔下山,速度絲毫不減。

龔元目眥欲裂,追又不敢追,舍又不愿舍,尤其是見識了楚狂歌如此戰力,心中悔恨不已。

姜茗忽地向天打個呼哨,一只青羽虎頭鷹從樹林間撲簌展翅遁走。

“姜兄!”

龔元瞪眼。

姜茗道,“侯爺點名要鄧神秀和楚狂歌的人頭,大管家雖死,又豈能消侯爺之恨,龍頭是想和侯爺合作,還是想和大管家合作?”

姜茗話音落定不久,數十jing干隊伍,從山腰下,狂掠而上,人人手持強弓勁弩,煞氣沖霄。

“追!”

姜茗大喝一聲,一馬當先。

龔元大手一揮,率領一眾勁裝大漢,隨后壓上。

才奔行至半山腰,便見謝明利癱在地上,捂著斷指,不停呼痛。

姜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滿以為謝明利落入楚狂歌手中,一定玩完。

他怎么也想不到楚狂歌會放了謝明利,他詫異地盯著龔元。

龔元悄聲道,“此獠迂腐,不傷無辜。”

姜茗無語了,世上還有這種人?

“都是死人吶,給我包扎,抬上,追,追上那小王八蛋,老子非滅了他。”

謝明利瞪著姜茗怒喝。

姜茗無奈,他不認謝明利,他手下的一干護衛卻認。

不得已,他只好著人用上好金瘡藥,給他包扎斷指。

就這會兒折騰的工夫,楚狂歌已經提著冷楓下了坐忘峰。

他受傷頗重,激戰多時,又倉促遠遁,整個人宛若血洗過一般,渾身軟綿綿的。

他跑不動了,丟下冷楓,長刀一劃,橫在冷楓肩頭。

冷楓大恐,“楚兄弟,楚兄弟,冤枉啊,這都是龍頭的主意。

你也知道我這人,雖然平素不和兄弟們親近,其實我沒什么壞心眼啊……”

“我的命只值三百兩黃金么?”

楚狂歌不惜棄了謝明利,也要擒拿冷楓,就是想弄清龔元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冷楓道,“不是的,不是的,除了三百兩黃金,謝侯爺還答應幫忙咱們的人馬在淮西開辟疆域。”

楚狂歌眸光發冷,“龍頭不知道我當他如師如父么?”

這是他最想不通的,他不信龔元不知道。

冷楓眼神閃過一絲惶恐,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刀鋒擦過冷楓肌膚,劃斷了他一縷頭發,寒光閃過剎那,冷楓肝膽俱裂,“我說,我說,我都說……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龍頭么,那時我也在,你是黑旗營的奴隸,是龍頭給你贖的身,后來,讓你跟著他。

其實,當時龍頭贖買的奴隸,多達數十,分散在各處,和你一樣,那些奴隸都把龍頭當恩主,都跟定他。

只是,你們中的大多數,都死在了后面的戰亂中,多數都為龍頭戰死了,活下的寥寥,但都成了jing英。楚兄弟,你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

但這說明不了什么,因為這些年龍頭又源源不斷地贖買了不少奴隸,分布四方,所以……”

“所以,我只是數百分之一是么?”

楚狂歌眼中流出血淚,長刀劃空,斬在地上,裂出半尺深的口子。

楚狂歌只覺人生如此,了無意趣,生了自盡之念,長刀再舉,正要引刀自刎。

冷楓早就嚇破了膽,以為楚狂歌羞憤之余,要殺自己滅口,扯著嗓子喊,“我還有關于你的秘密,饒……”

鐺的一聲,長刀落地,冷楓渾然冷汗狂冒。

楚狂歌盯著他,冷楓連連擺手,“我真不知道別的,真的不……”

嗖地一下,長刀又從地下落上了他的肩頭,“一次說完,你不會有下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