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很聰明,眼前的大巫或者蚩尤也很老辣,這種簡單的計謀,還瞞不住他們。
“你不會告訴烈山氏是我燒了他的部族,并且讓他的族人跟刑天的族人火并的吧?”
大巫笑呵呵的道:“是這樣的,既然是敵人,那就擺明了大戰一場,這對你以后吸引野人來投靠你,有很大的好處。”
云川笑了,這個世界果然就沒有什么好人。
越聰明的越壞,比如軒轅,比如大巫,越愚笨的越好,比如夸父,比如身邊的這頭熊貓阿吉。
“在你來之前,軒轅跟我說了同樣的話,那么,現在,你想要草籽,那就要給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大巫笑道:“只要你不投入到軒轅那里,我自然是愿意吃一點虧的。”
話說明白了,再多說一點好處都沒有,云川很喜歡蚩尤留下來過夜,但是,對于大巫,他還是覺得離遠一點最好。
人家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了非常多的貨物,似乎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所以,大巫跟軒轅一樣,都獲得了滿意的東西,或者答案。
云川這里就不怎么妙了。
大清早起來,大河對岸就聚集了黑壓壓的兩片人,正沖著桃花島鼓噪叫囂,弄得云川沒有睡好覺。
兩個野人如同猿猴一般的竟然順著竹索攀爬過來了,阿布的意思是斬斷竹索,讓那兩個人淹死。
云川不這樣看,他覺得應該跟對面的刑天,烈山氏好好地談談。
不一會,那兩個人就在萬眾矚目中來到了桃花島。
這是兩個極端憤怒的人……還好夸父用他雄壯的身體,以及碩大的錘子終究讓這兩個人黑乎乎的人安靜了下來。
從他們被火燒的亂七八糟的頭發,以及水泡破了,還在流著黃水的頭臉,就能看的出來,這兩個家伙應該是那晚大火的幸存者。
因為剛剛獲得了大量的好獸皮,云川紅宮前邊的平臺上,鋪了厚厚一層獸皮。
云川身著干凈的麻衣靜靜地坐在一張竹桌后邊看著這兩個憤怒的人。
“客人遭遇了什么,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呢?”
客人還沒有從雄偉的紅宮,奢侈的獸皮地毯,以及瘦弱的首領的震驚中醒過來,阿布就連忙道:“他們說,他們身上的是我們造成的。”
云川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既然是客人來了,那就準備飯食吧,在這之前,我們應該為尊貴的客人治療一下傷患,阿布,帶他們下去好好地洗洗,再把我們新熬制的獾子油給這兩位客人抹上,再給他們一套新衣服我們好說話。”
兩位客人想要掙扎一下,卻被四個比他們干凈一百倍的仆婦簇擁著離開去洗澡了。
“野人什么都好,比如誠實,質樸,善良,就是不愛干凈這一點不好。”
云川喝了一口茶水斜著眼睛看夸父。
夸父立刻舉起袖子嗅嗅,他認為族長是在說阿布,不是說他,他很干凈。
“阿布,你曾經說過,咱們的蜂蜜桃漿水喝了之后,真的能讓人忘記憂愁?”
阿布堅定地點點頭道:“我只要有了煩惱,有了傷痛,喝一杯蜂蜜桃漿水,就會馬上忘記煩惱,忘記痛楚。”
“為什么,我喝了這么多,一點作用都沒有呢?”
“就是因為族長喝的太多,才會沒有那種奇妙的感覺。”
云川覺得阿布說的話很有道理,一個從來沒有品嘗過真正的甜味的人確實應該會感到幸福的。
“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跟刑天,烈山氏開戰,也不想成為軒轅,或者蚩尤的附庸,你覺得刑天,烈山氏他們能過河來打我們嗎?”
阿布搖搖頭道:“河水很大,很急,他們過不來。”
云川又問道:“他們要是從天生橋上繞過來呢?”
“上游的天生橋在軒轅手里,下游的淺河灘又是蚩尤的家,他們想要過來,首先就要擊敗軒轅或者蚩尤。”
聽阿布這樣說,云川笑了,對阿布道:“那就去好好地招呼一下我們的客人,順便幫我給河對岸的刑天族長,烈山氏族長送去好吃的食物,就說,云川族的族長云川邀請他們來島上吃飯。”
夸父在一邊聽得愣住了,連忙道:“他們要是真的來吃飯呢?”
云川跟走了一半聽到這句傻話的阿布齊齊的看向夸父。
夸父這一次難得的聰明了一次,撓著腦袋道:“對啊,他們要是敢過來吃飯,我就一錘子一個敲死他們。”
阿布聽夸父這么聰明,就放心的走了。去照顧那兩個被火燒的很嚴重,且已經發炎的送死鬼。
如果河對岸的刑天,烈山氏能夠聰明一些,吞咽下這口氣,這兩個人就能活著回去,當做桃花島跟刑天部,以及烈山部的之間的溝通橋梁。
如果刑天,烈山氏依舊暴跳不休,想要利用口舌之爭,讓云川部屈服,這兩個人的人頭就會被竹筐帶給河東的人。
不論是軒轅,還是蚩尤,都非常擔心云川投靠神農氏,如果云川投靠了神農氏,他們兩族就無險可守,馬上就要面臨被神農氏包圍的危險。
這就是軒轅,蚩尤一定要把云川傷害了刑天部,烈山部告訴他們對頭的原因,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擔心云川那一天突然用竹索運送很多神農氏的人在他們后背。
為此他們寧愿在貨物交換的時候給云川一些便宜占的原因。
在原始社會里,突然把政治玩出了一個新的高度,說實話,云川很不習慣。
既然軒轅,大巫他們都要玩政治,云川就覺得自己應該跟神農氏和解。
政治家從不把自己的路走成死路,相互猜忌,相互提防,相互利用才是政治家的生活真諦。
不長時間,兩個洗的干干凈凈,穿著麻衣頭發亂糟糟的野人就出現在云川的面前。
他們身上的水泡都被挑開了,抹上治療燙傷的圣藥獾子油,再裹上一層薄薄的麻布,立刻就讓這兩個原本認為會死的人,立刻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云川死死地盯著這兩個忐忑的人看了好長時間,才對跟過來的阿布道:“他們活了。”
阿布道:“可是,他們喝了族長的不死藥。”
云川見兩個送死鬼的身體顫抖的如同篩子,就微微搖搖頭道:“不算什么,我們吃飯吧。”
阿布拍拍手,馬上就有仆婦端著竹子編織的盤子,送來了各種各樣jing美的食物,只是數量不多,每人面前只有一點點,如果按照分量來看,甚至都不夠這兩個野人塞牙縫的。
云川擺擺手對那兩個已經變得木訥的野人道:“這是我從天神那里學著做的一些食物,你們嘗嘗。”
菜肴擺在漂亮的陶盤里,一塊金黃的雞肉,一塊肥瘦相間的羊肉,羊肉上面還頂著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竹筍使用肉汁子燜過,擺在盤子里條索分明,很好看。
這都是出自jing衛的手,自從來到島上,這個小女子的天性徹底的被釋放了。
她喜歡吃,也喜歡做飯吃,當云川教會她如何擺盤之后,她就完全沉迷的其中了,現在,已經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趨勢。
最重要的是,不死藥,這三個字就是jing衛告訴云川的,因為她的父親軒轅氏之所以要把她們姐妹都獻給天神,完全是因為聽了一位巫祝的話才這么干的。
那個巫祝說,只有獲得天神的歡心,才能從天神那里得到不死藥,而神農氏太老了,就要死了。
他非常的害怕死亡,為了能夠不死,他愿意付出所有。
云川先要做的,就是把這兩個送死鬼救活,然后通過他們把不死藥的消息傳給刑天,與烈山氏。
為此,云川還跟阿布,jing衛打了一個賭,云川賭這兩個人會隱瞞不死藥的消息。
阿布,jing衛認為刑天,烈山氏會把不死藥的消息告訴神農氏,且非常的肯定云川已經輸掉了賭注。
原來啊,云川也不確定刑天,烈山氏會不會把不死藥的消息告訴神農氏,以表示自己的忠誠。
可是,自從被軒轅跟蚩尤兩個人脅迫之后,云川就很確定,刑天,烈山氏這兩個混蛋一定不會把不死藥的消息告知神農氏的。
這兩個家伙應該是兩個野心勃勃的人物,他們既然一個能把軒轅壓迫的喘不過氣來,一個能在河對岸壓制的蚩尤不能與軒轅并肩作戰,那就絕對不是一般的蠢人。
一個長久活著的神農氏對他們來說真的好嗎?
兩個自以為探聽到天大好消息的家伙,在云川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吃了一頓飯,雖然每一道菜的味道美的讓他們幾乎想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可惜,每一道菜剛剛把他們的食欲激發到極點的時候,卻沒有了。
“好東西不能吃太多,否則天神會發怒的,你們既然已經喝了不死藥水,就死不了了。
回去之后告訴刑天,烈山氏兩位族長,不要相信軒轅跟蚩尤的話,你們部族遭遇了大火,我也很難過,雖然不知道是誰干的,但是呢,我可以發誓,這不是我干的。”
兩個可憐的野人,根本就不知道等待他們回去是一個什么樣的后果,此時,只想盡快的離去。
“刑天,烈山氏兩位族長接受了我們送去的食物……”阿布匆匆趕來,輕聲對云川道。
云川笑著點點頭,對這兩個野人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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