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力牧上來吧,那些吃人的人,就要亡命出擊了。”
軒轅只是看看地縫里的戰斗,就迅速做出了判斷。
云川點點頭,一個軒轅族的人就吹響了一個號角,力牧他們聽到號角聲之后,就抓著繩子從地縫里爬了上來。
軒轅見力牧上來了,就指著牛角號對云川道:“你以后也可以用這個東西,吹兩下,就進攻,吹一聲長音,就是撤退。”
云川大為欽佩,他以后決定用鼓!
力牧上來不久,山洞里的火堆就被人給推出來了,確實是被人給推出來的,只不過是把人當推土機的鏟子用,再用長竿子推著人,再把火堆推出山洞。
軒轅瞅瞅那個被當成推土機鏟子的人,對云川道:“那個人就是野牛部的酋長蠻。”
這個人雖然被人當成了灰耙子,可是呢,因為跟火接觸的時間短的緣故,并沒有被燒死,只是眼睛出了一點問題,什么都看不見,就站在地縫中間大喊大叫,有兩個音很像是“軒轅”。
“野牛部幾乎是我軒轅部中最富裕的一個部族,他們的酋長蠻,也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當我們準備離開軒轅丘的時候,蠻的野牛部走在最前面,為所有人開路,就在我以為蠻終于學會了擔當的時候,我們失去了野牛部的消息,直到我接收到了那張圖。
我以為這是蠻留給我們的路線圖,甚至以為蠻當初之所以與我們失去了聯系,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危險。
等我找到幾個野牛部的人問過之后才知道,蠻一直想要脫離我們軒轅部,他送我那張路線圖,也不是要給我引路,而是想在那個大河口攻擊我。
就在我準備在大河口布置陷阱,準備弄死蠻的時候,我們又發現了食人族。
蚩尤沒有說錯,河谷口懸崖下的尸骨都來自于野牛部。
發現食人族存在的第一個人就是蠻,他把食人族引誘到大河口安居,等我過去了,好被食人族抓住吃掉,這樣,他的野牛部就能徹底的離開軒轅部,利用我軒轅部給他們抓來的野牛,過上好日子。
現在,他就要死了。”
軒轅說著話站起身,拉弓射箭,一箭就把那個傻乎乎站在地縫中間大喊大叫的蠻的脖子給射穿了。
脖子被射穿了,蠻依舊沒有死,只是沒法子呼喊而已,從他脖子上一陣,一陣的向外噴血的狀況來看,他口中喊的依舊是軒轅二字。
叛徒一般都沒有什么好下場,殺死一個叛徒帶給人們的快感遠遠超過殺死一個敵人帶來的快感。
這種情緒很是微妙,因為殺死叛徒的過程是一個自我肯定的一個過程。
蠻死不死的跟云川一點關系都沒有,軒轅之所以要說這個哀傷又令人心痛的故事,完全是軒轅這家伙,在發現勝利已經指日可待的時候,想要把這一次最主要的戰利品——野牛據為己有。
這段話里面,其余的話都是廢話,只有一句是真正有用的——野牛部就能徹底的離開軒轅部,利用我軒轅部給他們抓來的野牛,過上好日子。
野牛是軒轅部抓的,野牛部不過是一個飼養者,一個奴仆,一個工具!
軒轅已經在有意無意中確定了戰利品的分配權力,他想要全部的野牛。
“我跟嫘聊天的時候,嫘曾經告訴過我,你們軒轅部還沒有學會飼養牲口,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野牛飼養者了?
我云川部如此適合飼養牲畜的部族,至今才三頭野牛,其中一頭還是我的坐騎,我的兄弟。”
謊言被拆穿的軒轅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依舊看著趴在地上扭動掙命的蠻,可能是看的厭煩了,又射出了一箭,然后又是一箭,直到蠻變成了刺猬,一動不動了,才回過頭問云川:“你說什么?”
云川咳嗽一聲道:“就算我愿意,蚩尤也不肯。”
軒轅的雙手按在云川的肩膀上真誠的道:“你愿意就好,蚩尤不要野牛,他想要所有的羊以及青銅器。”
云川眨巴著眼睛道:“牛羊青銅器都沒有了,我還能剩下什么?”
軒轅笑道:“活著的野人統統給你,只不過,我們會把那些人弄成聾子,刺瞎一只眼,砍掉大腳趾,最后交給你。”
云川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我要這些聾子,半瞎子,瘸子做什么用呢?
我不吃人,這一點你應該知道。”
“這是你的事情,好了,東西分配結束,現在我們說說如何快快的把這些人都弄死。”
云川看看地縫里那些舉著尸體或者活人沖出山洞的食人族,對夸父道:“丟石頭吧,砸死他們。”
軒轅走了,走的很愉快,他不但解決了倉頡的治病問題,也把戰利品的分配事宜也給解決了。
云川苦笑不已,這就是實力的作用。
軒轅,蚩尤默認自己比云川實力強大,所以,在分配戰利品的時候拿走了最好的,連殘渣都沒有給他留。
這種分配方式很公平,云川在惱怒了一陣子之后,也就接受了。
并且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認真作戰。
此時,煩惱情緒沒有半點用處,反而會因為怒火沖昏了頭腦,做出一些不該做的錯誤決定。
軒轅麾下有風后氏,有力牧,有倉頡,有嫘,還有更多沒有接觸的英雄豪杰。
蚩尤有八十一個兄弟,盡管他的兄弟經常換來換去的,可是,八十一個兄弟的實力是沒有問題的。
云川自己的麾下只有夸父,繪,以及槐,再加上一個戰力嚴重不足的阿布,他確實沒有能力在這里分一杯羹。
分不到戰利品,這是弱小的原罪,不是云川的罪過,假如云川部足夠強大,強大到遠超軒轅,蚩尤兩部,那么,這一次的戰利品,他也不會分給軒轅跟蚩尤。
食人族的身體非常的強悍,二十米高的懸崖,他們憑借雙手,就能把自己提上來。
盡管有更多的人,在攀爬的過程中被殺死,終究有野人爬上了山崖,他們如同瘋狂的野獸一般在人群中撕咬,抓撓,想要制造更大的混亂,讓自己更多的伙伴爬上來。
云川連連后退,力牧,夸父擋在他的跟前,迎戰這些最強壯的食人族。
云川把這些強悍的敵人留給了力牧,夸父他們,他依舊指揮著其余部族人用竹矛,用弓箭,用石頭對付攀爬懸崖的食人族。
猛將的作用非常的明顯,不論是食人族,還是部族人,他們中間都有很強大的存在。
當力牧,夸父被其余的食人族纏住的時候,再出現的食人族強者,云川就只能用盾陣來對付他。
這個時候,就展現出了盾陣的威力,強大的食人族不斷地用石器砸飛了部族人,在他砸飛部族人的時候,總有一根竹矛會讓他受到傷害。
只要他受傷,手腳慢下來,推不開那些逼近的竹盾,就會有更多的竹矛,木槍刺在他的身上,或者,被盾墻把他推落懸崖。
太陽上升到頭頂的時候,戰況已經變得非常激烈了。
整個地縫周邊都有人在戰斗,云川終于碰到了一個手持青銅戰斧的家伙。
他的戰斧輕輕一揮,竹盾在他的戰斧下立刻就碎裂了,他抱著戰斧蠻牛一般的沖向盾陣,堅固的盾陣就會四分五裂。
一個蚩尤部的猛士撲上去抱住了他的雙腿,卻被此人抬抬腳,就給甩到懸崖底下去了。
力牧眼看著此人在人群中縱橫捭闔所向無敵,就一口氣射出了三支箭,那人躲過兩支箭,拼著第三支箭插在肩頭,快步向前踏出十步揮舞著戰斧沖著力牧的腦袋砸了下來。
力牧的狼牙棒已經到了手中,用力的迎了上去,狼牙棒與戰碰撞之后,鑲嵌在了一起,身高,體重都不及這個兇猛食人族的力牧,沒有后退,反而雙手推著自己的木質狼牙棒想要把這個食人者退下懸崖。
食人者后退兩步,空出一只手,攬住一支偷襲的竹矛,用力扯過來之后,竹矛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半圓,帶著風聲摟頭向力牧砸了下來。
就在此時,他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一支投槍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左腰。竹矛偏了一下,砸在力牧的肩膀上,喀嚓一聲,力牧的肩胛骨斷裂,力牧慘叫一聲,丟開狼牙棒連連后退。
食人者拔出腰上的投槍,憤怒的向襲擊者投擲了過來,云川躲在石頭后邊,這根投槍撞擊在石頭上,寸寸斷裂。
眼瞅著這個食人者盯上了云川,夸父一錘子砸飛了一個食人者,快步向前沖,同時,槐,繪兩人也各自丟棄了對手,向云川這邊奔跑。
他們跑了,場面就非常的糟糕了,那些沒人指揮的盾陣小隊,也有了分散的跡象。
“回去——”云川大聲嘶吼,戰戰兢兢地從石頭后面站出來,面對這個強大的食人者。
食人者也發現了云川是這些人的首領這個事實,見云川舉著一桿木槍刺過來,單臂夾住刺來的木槍,獰笑著將青銅戰斧高高舉起用力揮下。
戰斧兇猛的落地,眼前卻不見了云川,就在他四處尋找云川的時候,一頭雄壯的青灰色公牛從石頭后邊沖出來,一對尖銳的牛角毫無阻礙的刺進了他的肚子。
于此同時,石頭后邊又飛出一柄投槍,沒入了他的胸膛。
野牛用力的抬頭向上挑動,食人者的肚子頓時就被兩根牛角給生生的劃開,內臟流了野牛滿身,滿腦袋。
眼看著這個食人者掛在野牛的角上不再動彈,眼看著夸父,槐,繪,這些人又回到了盾陣中繼續刺殺,擠壓那些趁機爬上來的食人者,云川的雙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哪里受傷了,不斷地有血從他的額頭滑下來,糊住了他的雙眼,透過這些血,他隱約發現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