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段時間里,三個皇子都被控制住了,他們的家人也被沈該全部抓起來。
上到白發蒼蒼下到垂髫小兒,所有人全都被抓住帶進皇宮,無一幸免。
趙昚的直系親屬全部都被控制住了。
與此同時,整個皇宮里所有剩下的趙昚、趙構的后宮嬪妃、兒子、女兒全都被沈該控制住,
控制在了東宮之中。
等人都到齊了,沈該便當著他們的面宣布廢掉趙昚皇位的詔書,又宣讀廢掉趙愭皇太子的身份的詔書,并且接著宣讀立病榻上的趙惇為新皇帝的詔書。
被五花大綁的趙愭和趙愷大驚失色,被捆起來嚴密控制住的趙昚更是怒不可遏。
“沈該!你這個奸賊!奸賊!朕要殺了你!殺了你!!!!”
趙昚雖然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可是嘴巴沒有被封住,
張栻搖了搖頭,
滿臉不快之色的上去,
干脆的用一塊布堵住了他的嘴。
“官家還是不要再說什么話了,否則對于官家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趙愭和趙愷眼見如此,大怒,不顧自己的危險大聲呵斥張栻。
趙惇病著,喊不出聲音,只是用眼睛死死盯著張栻。
張栻對此毫不在意,立刻上前用破布把趙愭和趙愷的嘴巴一起堵住,世界頓時安靜了。
結果他們的家眷又大聲哭鬧起來,給張栻氣的沒辦法,于是拔出刀來指著被堵住嘴巴的趙愭和趙愷。
“誰再敢哭鬧,只要出一聲,我就在他們身上戳一個洞!言出必行!”
皇族們眼見如此,全都驚恐地住了嘴,一聲不敢吭,
年幼的孩子都被捂住了嘴。
他們直到此時才發現往日的尊榮都如同鏡花水月一樣,
根本沒什么意義,在政變軍隊面前,
他們的一切都掌握在了別人手里,
這種身份互換的感覺讓他們非常的不適應,
非常的難受。
以往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權力者,而現在,他們變成了階下囚,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能自己掌握。
這種感覺很不爽。
震住了宮中皇族們,張栻朝著沈該點了點頭。
沈該也點了點頭。
一場倉促進行的政變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完成了第一階段的進程,且大獲成功。
趙構和趙昚的大部分親屬都被拿下,剩下一些居住在宮外的旁系皇族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等之后再處理也完全可以。
之后沈該下令,把趙昚、趙愭和趙愷連帶著一大堆男女老幼都囚禁在東宮內,由沈該親自安排人監管。
嚴密監管。
三皇子趙惇在大病未愈、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迫穿上了帝王冠服,架上了皇帝寶座,被強行接受了沈該等人的跪拜禮,被自動的成為了南宋王朝第三任皇帝。
他試圖反抗,可是病弱之軀實在無法讓他做出哪怕是趙愭或者趙愷那種無效的反抗。
不過他實在是不老實,竭盡全力抵抗這種侮辱和掌控,沈該勸了很久也沒有用,他厭煩了。
于是他立刻讓人把已經被控制住的太醫們叫了過來,脅迫太醫們熬制可以讓人身體麻痹手腳無力只能任人宰割的藥給趙惇灌下去。
喝下這些藥,趙惇就會渾身無力,就會暫時成為一個手腳麻痹的廢人,只能任他們擺布。
而這一切都在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虞允文的注視之下進行著。
虞允文氣的目眥盡裂,面色漲紅,吼叫的聲嘶力竭,就算是被堵著嘴巴也不能完全堵住他的聲音。
若是眼神能殺人,沈該等人已經被他挫骨揚灰了。
可他不能,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想要保衛的趙宋皇室被叛逆之賊肆意操控,尊嚴也被踩在腳下,跺的粉碎。
趙惇被自動成為皇帝之后,立刻被自動的頒布了幾道詔令。
第一,罷免虞允文的全部職位,廢為庶人,他的全部職位由沈該繼任,沈該成為大宋的平章軍國事、臨安城防使和樞密使,樞密副使的職位由張栻接任,城防副使的職位由盧永言接任,尚書左丞的職位由周麟之接任。
第二,原城防副使楊萬里、原樞密副使胡銓都犯有謀逆罪行,應當立刻逮捕,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第三,原兵部侍郎陳俊卿、工部侍郎王十朋、禮部尚書王大寶等人也都有謀逆罪行,立刻解職逮捕,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第四,臨安軍隊立刻停止抵抗,答應明國的一切議和條款,力求停止戰事,恢復兩國睦鄰友好之局面,萬不可開啟戰端。
四道詔令被頒布之后,趙惇在有氣無力的情況下看著沈該一個一個的在上面蓋了皇帝寶璽,賦予其法律效力,心中悲憤至極,卻沒有任何辦法。
詔令被蓋上玉璽之后,沈該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一切即將塵埃落定。
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在目前掌握軍權的主戰派尚未注意到的情況下,將他們一網打盡,并且奪取兵權。
這個過程是有一定風險的。
尤其是城防軍隊目前的控制權還在留守的楊萬里手上,目前整個政變勢力和主戰勢力的力量對比還是不成比例的,主戰勢力占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
張栻和盧永言自告奮勇要求去做最有風險的事情——解除城防副使楊萬里的職位和兵權,控制城墻上的軍隊,掌控城防局勢。
“此舉危險頗大,且事關之后的一切安排,務必要小心謹慎,今朝成敗皆在此一舉。”
“喏!”
張栻和盧永言點頭表示明白。
然后他們穿著官服,帶著一隊禁軍士兵前往城防前線,并且詢問楊萬里的所在,表示皇帝有事情要找楊萬里。
楊萬里當時正在城墻上進行再一次的物資清點,準備著明天即將到來的和明軍的決戰,冷不防聽說皇帝要召見他,便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虞允文不是去了嗎?問題沒解決?還需要他?
楊萬里對于宮里來人沒有防備,便在屋子里見了宮廷使者。
然后一眼看到了張栻,便覺得驚訝。
“張敬夫?你怎么來了?你……什么時候轉職了?”
楊萬里清楚地記得張栻擔任的職位和宮廷使者什么的隔著十萬八千里,傳達皇帝命令什么的根本輪不到他。
張栻笑了出來。
“楊廷秀,你別怪我,咱們立場不同,各為其主,沒辦法,永言,動手!”
話音一落,楊萬里還沒反應過來,盧永言赫然拔刀,一刀將楊萬里封喉。
楊萬里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栻,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卻擋不住噴出來的血和陣陣劇痛,以及逐漸失去的力量。
他跪在了地上,身體向前撲倒,身子抽搐了幾下,不動彈了。
楊萬里就這樣死在了盧永言的刀下,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圍幾個文員大為驚恐,但是還沒喊出聲,就被跟進來的禁軍士兵們一刀一個,全部砍死。
“傳令吧,把城防軍隊里的高級將官們全部喊過來開會。”
張栻坐在了原先楊萬里的椅子上,盧永言擦了擦自己的刀,收刀入鞘,站在了張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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