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只能等明天旳消息。
庾慶沒再多說什么,激將法未能激動禪少庭,他對禪少庭瞬間沒了興趣,多看兩眼都覺對方那嘴臉礙眼,自然也就沒了繼續在此逗留的興趣,當即帶了南竹告辭。
其實他來之前也沒有對禪少庭寄予完全的把握,論背景畢竟只是歸劍山莊的一個小輩,昆靈山未必會讓其進去開眼界,何況還要帶其他人進去玩,自己也感覺把握不大,不過他肯定還是要來試試的。
本打算禪少庭這里不行再找合適的人攀附,沒想到省了好幾里路,半路上突然冒出個柯燃來。
蕭長道和吳容貴出門送客,目送客人回了各自小樓后,兩人目光一碰,一起轉身向山下溜達散步。
旁無外人后,吳容貴才輕笑一聲道:“看來龍光宗那四位并無任何要搬走的意思。”
兩人來了這里后,已經借助禪少庭的名頭趕走了一些人,全部趕走也不可能,空房間太多的話,后面來的人都要往這安排,越后面來的越容易出現高手。他們只針對一樣,但凡來了感覺在實力上能威脅到他們的,就借勢給唬走,
留下的都是實力有限的。
目的也簡單,
就是為了他們自己在“丁寅”區比試時的勝出概率,想借助這次大會博得一個好身價。
偏偏庾慶幾個像是吃了傻藥似的,不領會也就罷了,居然還跑來拉禪少庭去看風景,
搞的他們想繼續在禪少庭跟前挑撥都得小心了。
蕭長道哼了聲:“人家是大箭師,
大會名次如何也影響不了人家的前途,估計是無所謂吧。現在怕是不止這四個家伙,
那個柯燃竟敢攬下靈谷之事,
怕也是個有背景的藏龍臥虎之輩,怕也不是禪少庭能嚇跑的。”
吳容貴輕笑:“不急,
反正還有時間,
一個一個來。龍光宗那四個家伙,令人忌憚的無非是箭矢之利,禪少庭影響不了他們,那就想辦法把他們的鋒芒給磨掉,
沒了傷人的爪牙,
刀劍拳腳上的修為可不是龍光宗的強項。”
蕭長道止步,
伸手略攔了一下他,
“你的意思是,
有辦法讓他們放下弓箭?”
吳容貴又是一臉故弄玄虛的輕笑,
“四位大箭師箭矢之利,
一旦比試期間亂箭四射,
不但要殃及比試者性命,
甚至可能會波及不少旁觀者性命,我等當以此質問昆靈山如何解決。”
蕭長道遲疑,
“這樣有用嗎?咱們兩個去質問昆靈山?是不是有點不知輕重?”
“質問只是其一。”吳容貴輕言細語之余,又朝不遠處有人進出的小樓抬了抬下巴示意,
“僅靠我們兩個,份量不夠,
莪們兩個也不好出那個頭,不是還有他們嗎?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情況,
當向他們言明利害關系,
多串聯一些人一起找昆靈山質問。蕭兄,若是大家一致表示,四位大箭師不用比了,讓他們四個直接晉級好了,
你猜昆靈山會如何處置?”
蕭長道目光閃爍一陣,也忍不住發出了輕笑,
“妙,
昆靈山會如何我不知道,但一定會猶豫為難。”手一揮,拍了對方胳膊,“走,找其他人聊聊去。”
兩人直奔其它有人住的小樓而去……
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南竹立刻拉了庾慶上樓,把人拉進了屋里便問怎么回事。
庾慶也沒瞞他,
將他跟牧傲鐵之前打探到的情況說了下,
此地離靈谷路途較遠,人生地不熟的很難摸過去,
利用關系進靈谷看看是最佳的辦法。
說話間,牧傲鐵也闖進了房間內。
南竹哦了聲,總算明白了老十五在那胡攪蠻纏一通是什么意思,
“看來那個柯燃冒出的還真是時候,怎么感覺有點巧,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當初喬且兒的事,他雖不是最受傷的那一個,但經那事之后,身為當事人之一,能不能吃一塹長一智是一回事,至少心眼都變得有些敏感了。
庾慶默了默,“不管他有什么問題,只要能帶我們進靈谷就行。”
南竹頓有些心驚肉跳,“你開什么玩笑,蒙頭蒙腦往前沖,萬一前面又一個大坑等著我們怎么辦?”
庾慶反問:“有坑又能怎么辦?如果這都能算計到我們,憑對方的能力,憑我們這三貓兩腿的路數,
你以為我們能躲的了嗎?只能是虱子多了不怕癢!何況咱們只是想去靈谷看看情況,
暫時又不打算做什么。”
南竹無語,
最終也只能是一聲輕嘆,認了,因為老十五說的也沒錯,真要是有這么大能量的人要咬他們,他們就算躺著什么不做,照樣也是個雞飛狗跳。
牧傲鐵也是皺起了眉頭。
庾慶見兩人有所氣餒,當即靠近了低聲道:“其實問題應該不大,就算有什么問題,估計對方也不知道咱們想干什么。你們想想看,真要是勢力大到能在昆靈山內部翻云覆雨,又知道咱們要干什么的話,人家自己操弄起來比我們方便的多。
再說了,咱們只是來看看,連咱們自己都不能確定靈谷是不是咱們要找的地方,旁人怎么可能確定?依我看,我們最多是被人盯上了,最多有人想看看咱們在干嘛。
至少不像是鐵面人的幕后黑手所為,那邊的行事手段我們都見識過,手法極為隱蔽,應該不會讓柯燃如此大喇喇送上門。那個幕后黑手連寧朝乙和沈傾城都不敢再碰了,連那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打聽,似乎生怕碰線,一擊不中,立馬徹底銷聲匿跡了,可見是極為小心的人。
老七,老九,其實吧,我感覺,若真是被人盯上了,也許未必是壞事,真的,咱們的能力實在是有限,想在這天下第一的靈植大派里如意,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還是在人家宗門的靈谷禁地里,就咱們自己的話,實在是太難了。
若真有大能在背后盯著咱們的話,那情況又不一樣了,左右都被人盯上了,有人幫忙開路的話,當人家眼中的傻子又何妨?有人托底的話,天下第一的靈植大派內咱們也是可以溜達溜達的,偶爾橫沖直撞又何妨?”
南、牧二人相視一眼,大概聽懂了他的意思。
南竹若有所思的嘀咕,“當傻子,你的意思是,還不知道誰在利用誰?”
庾慶點頭,“若真被人盯上了,咱們太弱小了,反抗是沒用的,人家可以從各方面碾壓我們。既然搞不贏人家,那就干脆點,接受現實,認了!只要咱們自己愿意當傻子,最后誰是傻子還不一定。”
牧傲鐵眉宇間有擔憂神色,“接下來怎么弄?”
庾慶:“在未確認有沒有問題前,該怎么弄就怎么弄,不管有沒有人盯著咱們,繼續遵從不讓人發現的準則去做,如果真是我們多慮了,也不影響什么,總之多加小心。”
對此,南竹和牧傲鐵齊齊點頭表示認可。
有了行事原則,有了方向指引,迷路了也不怕,兩人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再看向庾慶的眼神也不一樣了,發現已經不是那個印象中穿開襠褲的小家伙了,也許師父選老十五做掌門才是最佳選擇吧。
次日,柯燃突然來訪,一臉溫和笑意,似有喜訊。
出面相迎的庾慶等人正要詢問是不是靈谷的事有消息了,目光忽又陸續看向了外面,只見三名身穿昆靈山弟子服飾的人上山了,不是別人,又是武天陪著他那個展云器師叔來了。
看來路,看樣子,又是朝他們這里來的。
又跑來干嘛?師兄弟三人心里嘀咕,還是陸續邁步出了門檻去外面迎接,一起拱手行禮,“展先生。”
展云器略拱手回禮,又伸手示意屋內,于是一群人遵他的意,又進了屋里說話。
這次面對請坐,展云器倒是在堂內慢吞吞落座了,行事上明顯比上回猶豫了好多,似乎在思索什么,似乎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最后還是作為龍光宗一行師兄的南竹開口打破了平靜,“展先生,莫非又因龍光宗導致我們參會的事出現了變故?”
庾慶等人皆有此擔憂,千萬不要又是龍光宗在扯什么淡。
好在展云器擺了擺手,“那倒沒有,規則之內的事情,大家都按規矩來,你們以個人身份參會,合情合理,不會有什么變故。只是…”確實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師兄弟三人包括百里心,都互相看了一眼。
南竹又道:“先生但說無妨。”
展云器苦笑,“幾位可能還不知情,昨夜,整個丁字區內,有五六十號參會人員,不知從哪知道了四位大箭師的身份,集結后找到了我昆靈山質問,比試時,諸位的箭矢亂飛,場上參會者和場下觀戰者怕是都有性命之憂,屆時賽場必然要亂成一團糟,問昆靈山怎么辦?
說實話,昆靈山舉辦了多次的朝陽大會,這大箭師參會者還是頭回遇上。
你們也知道,說句不敬的,首先是大箭師的修行jing力幾乎都在箭矢上,箭矢之外的修行有所欠缺。
其次是大箭師有你們大箭師一較高低的方式,也自有前途,不需要通過朝陽大會這種比試揚名。所以我昆靈山亦有些為難,讓我來問問諸位對此怎么看。”
他話剛落,南竹便瞪眼道:“誰說我們大箭師箭矢之外的修行就不行了?這次我們就不用弓箭了,讓那群烏合之眾開開眼界!”
展云器立刻站了起來,有點喜出望外道:“朱兄弟這話當真?若真如此,就要從你們開始立規矩了,你們若真放棄弓箭參加比試,那么將來的朝陽大會再有大箭師來參會,都要按此例,都要放下弓箭,以此為始!”
南竹一副豪情萬丈的樣子,胸脯拍的咣咣響,“這里我說的算,言出不悔,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