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新鄭!
戰國七雄,都變過法,只是有的變法成功了一時,有的變法成功了上百年。
申不害變法,韓國也強大過。
然而申不害慘死,他的法沒能繼續下去,但他的術治殘留,導致韓國大王臣子慣用權謀,內斗不休。
以術治國,終究是落了下乘。
也因此,韓國終究是落寞了。
半月前,韓非在朝堂上力陳《強韓書》,欲要在韓國之內效法秦國,變法革新,重整韓國內政,恢復韓國往昔之勢。
只可惜,韓王拒絕了。
韓王說道:“我也想要變法,可是沒錢沒人沒權,如何變法。況且,韓國處在四戰之地,今天變法,明天就敵軍打到了新鄭,如何變法?”
“韓國能存在,不是因為韓國強大,只是因為秦國不屑于滅掉韓國!”
韓非聽后,沉默無言,黯然離去。
紫蘭軒,流沙再次相會。
眾人皆是沉默著。
不久前,他們挫敗了姬無夜的陰謀,還除掉了翡翠虎,斷了他的臂膀。可想到韓國如今的局面,卻是臉色沉重。
韓非說道:“我也有些理解父王,為何縱容姬無夜,因為殺掉這位將軍很容易,可殺掉了他,必然侵襲姬無夜的嫡系,親信等,韓國必然內亂。本來內亂的韓國,還能抵擋強大秦國嗎?”
“我們流沙,看似成功了,其實也失敗了!”
“可姬無夜不除,韓國如何變法!”衛莊說道。
“可除掉了姬無夜,韓國就能變法成功嗎?”韓非反問道。
衛莊也是沉默。
紫女也是沉默。
當今的韓王不昏庸,反而是英明神武,可英明神武能拯救了韓國嗎?
不能!
咸陽宮中,嬴政身穿黑金色王袍,頭戴平天冠,高聲道:“孤欲要對韓用兵,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文武大臣分坐兩列,一方是昌平君兄弟倆,李斯,王綰,馮去疾等人。一方是尉繚,王翦,蒙武父子。
公子扶蘇,端坐在嬴政右邊。
“不知欲得得城池,還是滅韓?”尉繚起身問道。
“得城如何?滅韓又如何?”
嬴政隨意般問道。
“若大王想要得城池,只需派大軍五萬。若想滅韓,則需十萬大軍。”尉繚說完,就回到行列。
嬴政說道:“不為得城池,不為滅韓國,只為得一人,此人名為韓非。此為強韓策!”
擺擺手,立刻有太監上前,念著強韓策。
聽完竹簡文章內容后,眾人表情不一。
“此文,為韓王之子韓非所寫。孤想對韓國用兵,正是因為此人。”端坐上首,嬴政開口道。
“大王,為一人出動大軍,是否有所不妥?老臣建議,不如直接向韓國施壓,迫使韓王質子于秦。”昌平君出言道。
嬴政滅有回應,而是問道:“扶蘇,你怎么看?”
“打仗是要死人的,終究是不好,韓國送韓非當人質,最好不過,韓國若是不送韓非入秦為人質,那就滅掉韓國!”
項羽淡淡道:“父王,終究要王天下!”
“既然如此,出兵之事暫且擱置,請韓王蘭韓非入秦為人質!”嬴政冷漠道。
眾人離去。
嬴政問道:“扶蘇,你如何看李斯和韓非?”
項羽道:“韓非圣賢之才,會說不會做;李斯宰相之才,會做不會說。韓非有大局觀,能看到長遠的危險,可看不到腳下的危險;李斯能看到腳下的危險,卻看不到遠方的危險。若是韓非到了秦國,最好高高的供奉起,莫要委以重任。”
嬴政點頭著,不置可否。
新鄭城內,歌舞升平之下,暮氣漸深。
流沙四人依舊于此,心思各異。
韓非想要借助流沙,振興韓國;衛莊想要借助流沙,挑動韓國內斗,給秦國當投名狀;紫女,想要借助流沙當后臺,保全自身;至于張良,純粹是打醬油的。
看似單純的四人,在彼此算計著。
不久前行動,姬無夜座下四兇將已去其二,余者雖有威脅,但對于大局已是無礙。
翡翠虎,血衣侯,潮女妖,蓑衣客。四人分別從財、軍事、朝堂、情報上牢牢掌控住韓國。
經過流沙幾人幾年來的謀劃,終于鏟除了翡翠虎和血衣侯。
“韓兄,姬無夜現在手上已無兵力,他能夠控制的只有城防軍。下一步,是不是該對付他了?”
張良青綠色錦袍,青澀的臉上帶著睿智,淡淡說道。
加入流沙,在這場戰爭中,張家也是受益頗多。
張良能夠進入流沙,有他自身才學,可關鍵是張家的背景。
張家四代為相,朝堂上門生故舊遍地,流沙需要他……當然了,流沙能壯大,也有韓王的縱容和默許。
韓王,借助著流沙,清除夜幕,剪除姬無夜的爪牙和勢力。
只是當姬無夜倒下的時刻,韓非也該倒下了。
韓王容不下夜幕,自然也容不下流沙。
張良心中想到,看著這位指點江山的公子韓非,不由為其可悲。
“對付姬無夜,只能刺殺了!”衛莊挑了挑眉頭,寒聲說道。
韓非嘆息道:“衛莊,你生錯地方了。鬼谷一脈,一向是動口不動手,三尺不爛之舌,勝過百萬大軍。只有墨家一脈,卻是性格任俠,喜好刺殺。你不是縱橫家出生,而是墨家!”
衛莊說道:“專諸殺吳王僚,要離刺慶忌。寥寥兩人,就肅清了政敵,使得吳國在短時間內平定叛亂,險些滅掉了越國。刺殺,成本低,收獲大。”
“可幾十年后,吳國就是滅亡了!”韓非說道:“用不正當的手段,取得勝利,要付出巨大代價!”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衛莊說道。
“刺殺姬無夜,可不容易。”紫女輕輕站起,紫色的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材,隱約可見其美好。
“行刺之人,必須身份隱秘,若是能有一名訓練有素的女子,乘其不備,機會還有三成。”衛莊說道,意思不言而喻。
紫女說道:“讓妙玉去吧!”
馬車走動著,昌平君走入了新鄭。
韓國,一個弱小的國家。
君上玩弄權術,想要控制平衡朝堂勢力,對朝臣也多是猜疑。臣子亦是明哲保身,爭權奪利。
韓國,陷入內耗當中。
韓國始終是權謀大行其道,不想著增強自身實力,反而算計諸國,想要左右逢源,漁翁得利。
可戰國時代,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任何陰謀算計,在大勢面前,都是毫無用處。
“秦韓兩國守望相助,請質韓非入秦!”昌平君說道,語氣逼人。
沉默良久。韓王點頭道:“諾!”
流沙擴張太厲害了,最近打算刺殺姬無夜,未來是不是打算刺殺他這韓王……韓非太危險了。
原本打算直接滅掉流沙,做掉韓非。
如今看來不用了,正好進入秦國為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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