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旦旦這次回家,想著將要面臨分家的事,心中總是有些感慨,以至于拿書回來,看的時候都有點不在狀態。
不過,仔細想想,分家確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村里就沒有不分家的。所以,慢慢地,也就釋然了,沒那么壓抑了。
回了學堂,他調整了下狀態,便又再次投入了學習之中。
當務之急,是好好學習,為即將到來的院試做準備。
所以,他不斷告誡自己,要保持注意力。
六月。
對陳三石來說,每過一天,每過一個月,他與芳兒的婚期便又近了一些,所以,總會以喜悅的心情來迎接每一天、每一個月。
他總是心懷期待,所以最近心情都很好!
臉上,也是笑呵呵的。
跟吃了蜜似的!
新月的第一天,早早地來了店里,將店里打理了一番,清清一個不慎摔了一個碟子,手還不小心被劃破了,不由驚叫了一聲。
聽得聲音,阿俊趕了過來,看見摔碎了的碟子,又見清清手指被割破了,流了血,即刻去取了藥,替她清理了傷口,涂了藥,用布條包扎了起來。
“咦,我的血,為什么是黑的?”
包扎好了之后,看著阿俊在打掃那些碟子的碎片,清清發現,割了她手的那塊碎片上沾的血,竟是黑色的!
黑色的!
阿俊這才注意到,也是面露驚訝!
他輕微彎身,將那碎片撿了起來,放在手中細細打量,看著上面沾染的血液,在漸漸地變黑。
“怎么了?”
陳三石走了過來。
“三叔,我剛剛不小心摔了個碟子,然后割了手。”清清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殘留在碎片上的血,卻是黑色的。”
“黑色的?”陳三石不由吃驚,過來看了,那塊碎片上殘留的血,果然是黑的!
而且,黑得有點詭異!
不正常!
阿俊拿著那塊碎片,看了看,琢磨了一會,道:“這碟子,可能有毒!”
聞言,清清“啊”了一聲,睜大著眼,看著他,“有、有毒?”
阿俊二話不說,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竟是拿著刀子,在自己手上割了一下!然后將血滴到了其他的碟子上!
果不其然,本來殷紅的血液,在碰到那些碟子之后,就慢慢變成黑的了!
“這?”
陳三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店里的碟子,真被下毒了?
清清也只是短暫地驚訝,就立刻取了藥,拿著清水,給阿俊清理傷口,涂上藥,然后像此前他給她包扎一樣給他包扎,還一邊問:“你怎么割自己的手?沒事吧?”
看著就很心疼!
阿俊道:“我沒事。”
跟著說:“我們店里的這些碟子有毒,應該是有人趁我們不在的時候,進了我們店,對我們這些餐具做了手腳。”
聽著,清清與陳三石再次震驚!
“這……誰干的?”
陳三石眉頭緊緊地擰著,面色陰沉,看著那幾個染了血就能讓血變黑的碟子,不由慶幸發現得早,不然,這些餐具給客人用了,后果不堪設想!
阿俊道:“我去找個大夫過來,讓幫忙鑒定鑒定。”
說著就出門去找大夫了。
陳三石則讓清清看店,自己跑去了米粉店那邊,跟母親說了美食店這邊的事,并學著阿俊的樣子,割了手指,將血滴在店里的那些碗碟上。
不過,血液觸碰了碗碟,好一會兒,卻還是原來的色彩,沒有變黑。
見狀,陳三石松了口氣!
沒變黑,應該就是沒毒!
“看來,只是美食店那邊的餐具被人動了手腳!”他語氣凝重地道。
蘇映巧陷入了沉思,然后道:“萬一,兩邊下的毒是不一樣的呢?”
這個猜測,將陳三石嚇了一跳!
這樣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所以,還是得謹慎!
“娘,今天我們暫時把店鋪關了吧!”他建議。
對此,蘇映巧也沒有多想,道:“為了安全,還是關上一兩天吧。”
于是,把店門關了。
暫時歇業。
關了門,蘇映巧跟著陳三石到了美食店這邊,就見阿俊已經把一位說是知道驗毒的大夫找來了,正拿著一根銀針,觸碰在一個沾著水滴的碟子上,銀針很快就變黑了!
“果然有毒!”那大夫將銀針拿到眼前看了看。
“大夫,可知這是什么毒?”蘇映巧走過來問。
大夫翻了一下藥箱,拿出一個罐子,罐子里裝著某種液體,他倒出了一些液體,放在一個碗里,然后將那根發黑的銀針放入液體之中浸泡,細細觀察。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這是喪蕨之毒!”
喪蕨之毒?
蘇映巧吃了一驚!
喪蕨是這邊世界獨有的一種植物,在以前那個世界是沒有的,但在陳老太太的記憶里是有這個東西的。
在村子附近的山上就有,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這種植物,含有劇毒,不過,一般情況下,并不能毒死人,但可以讓人在一兩個月內感到惡心、嘔吐、乏力,很是折磨。
大夫點頭,道:“好在你們發現得早,不然,就你們店的客流,用了你們的餐具,不知多少人會為此遭殃。”
“奶奶的!誰干的這種事?”陳三石一肚子火。
要不是清清不小心割破了手,不然,還發現不了這個問題!
沒發現這個問題,后果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蘇映巧還讓大夫給清清檢查了一下。大夫檢查了,然后說傷口因為清理得及時,所以沒事,叫他們不用擔心。
之后,她還讓大夫去了一趟米粉店,讓他也幫忙做做檢查。
大夫檢查了一番,拿著銀針各種試探,都沒探出什么,道:“你這邊的餐具是安全的,應該就你們之前的那個店被人動了手腳。”
聽他這么說,蘇映巧緩緩地松了口氣。
“你們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有人想借此機會來報復你們。”大夫猜測。
想了一下,蘇映巧也想不出來會是誰。
最近,好像也沒得罪誰吧?
莫非,是秦殷?
陳三石道:“不管是誰,先報官了再說!”
說著,就徑直去了縣城,說是去縣衙報官!
至于衙站,他不放心,所以便直接繞開了!
幾個時辰后,有衙役跟著陳三石過來了,并對店鋪進行了一番檢查,蘇映巧還讓此前那個大夫跟衙役說了自己的發現。
衙役一邊聽著,一邊筆錄。
蘇映巧感嘆,這個時代沒有指紋提取的方法,不然,直接提取指紋,這個問題就沒什么難度了。
進入店中下毒的人,肯定在店里留了不少指紋的。
不過,雖說她是穿越者,但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就比如這個指紋提取法,她就是一無所知,就知道存在這么一個手段而已。
檢查完了,筆錄也做了,帶頭的衙役道:“單憑這些,是很難抓到幕后黑手的,畢竟線索有限。除非,對方再度出現,不然,很難查出來是誰做的。”
陳三石道:“那可咋整?不會就這么讓此人逍遙法外吧?”
衙役想了想,道:“你們平時留意一下,看看有什么可疑之人,只要你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我們就可以配合你們做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