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巧與陳三石可是好幾次出現在衙站過,所以,這些衙役大部分都是認識他們的。此刻見了他們,先是微微一驚,然后是一頓無語。
將他們掃視了一番,見他們捆綁著一群人,而那些人都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帶頭的衙役問:“你們這是干什么?綁著這些人,是要去哪里?他們又犯了什么事?你們為什么要綁著他們?”
蘇映巧保持著冷靜,道:“幾位官爺,這幾位昨日綁架了我的孫子,用來威脅我,要我交出我們店鋪的方子,被我們逮到并制服,正打算將他們移送去縣衙,讓縣衙給草民伸張正義呢!”
那衙役冷著神情,看著她,道:“這種事,不應該交給我們衙站來管嗎?你們怎么直接繞過我們,將他們交去縣衙?”
蘇映巧道:“我感覺這個事態挺嚴重的,就覺得吧,還是不麻煩各位大人了,省得各位大人又是一頓操勞,所以,還是直接將他們送去縣衙比較合理。”
見是他們母子,這些官差其實就不太想管了,以前費大人也說過,關于他們的事,能不管就不管,否則就是自找麻煩!
此外,他們也了解到,現在的陳家,可是鎮上少有的四等民,是可以直接繞開衙站,去找縣衙的!
他們也是聽人舉報,說這邊有人押著好幾個人去往縣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跑過來了,沒想到,又是這對母子?
不過,他們也不會直接走開,而是盤問了一番,得知了大概的情況,便道:“行吧,你們走吧!這種事,確實交給縣衙處理比較合適!”
這種渾水,他們覺得還是別趟了,省得回去被費大人罵。
而且,對于陳家的這對母子,他們也是避之還來不及呢!
見他們沒打算管,蘇映巧不由松了口氣,真怕他們插上一腳,非逼著他們去衙站解決這事呢!
對她來說,去衙站就是浪費時間!
何況,那個姓費的,一直都心黑!
見那些官差走了,大家也都放了心,然后繼續往縣城去。
等到了縣城,他們將這八九個黑衣人帶去了縣衙,看門的衙役見他們是鄉下來的,不由過來驅趕,“你們這種鄉下的事,就應該去找衙站處理,直接來我們這里,算怎么回事?要是什么事都來縣衙,找我們管,那么一大堆的,我們縣衙哪里處理得完?”
“你們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找你們當地的衙站!衙站處理不了,再來縣衙,這是基本的流程!懂不?”
“趕緊走吧!”
“這里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一邊說,一邊叫他們回去,同時趕著人!
這樣的情況,也在蘇映巧的意料之中,跟他們說了一會,說不通,于是,就掏出了戶籍文書,給他們看了,“大人,我們家是四等民,根據律法,是有資格繞開衙站,直接找縣衙甚至府衙的!”
聞言,那些官差皆吃了一驚!
這鄉下農婦,竟然是四等民?
不止他們吃驚,跟來的這些村民,包括陳大石、陳三石,也都吃了一驚!
黃大材等人:陳家什么時候變四等民了?
陳大石、陳三石、陳旦旦:咱們家什么時候升級為四等民了?
一個個的,聽到這個消息,都有點兒懵!
臉上,都是一串黑色的問好!
看完了蘇映巧遞給的戶籍文書,上面顯示的確實是四等民!四等民是優先權的,所以,確實可以直接繞開衙站,到縣衙甚至府衙來做投訴!
“行吧,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將戶籍文書還給了蘇映巧,其中一名官差就往縣衙里去了。
不一會兒,那位官差就出來了,道:“你們,跟我來吧!”
將他們帶入了縣衙,見了縣官。
蘇映巧將情況跟縣官說了一遍,跟來的村民也紛紛指證,還將那幾個黑衣人拉了過來,讓他們揭穿秦殷的罪惡。
聽完他們說的,縣官皺了皺眉,叫了個人過來,道:“快馬加鞭去蒼末鎮,把那秦殷叫過來!”
“是,大人!”那名官差立刻出發了。
見他們動作還挺快的,蘇映巧不由長舒了口氣。
看來,這個四等民的身份,還是挺重要的!
不然,這些人估計都懶得搭理她!
更別說行動那么快了!
他們在縣衙等了一個多時辰,秦殷終于被叫來了。
縣官讓他與蘇映巧他們當面對質,結果,那些黑衣人都指認說他是幕后指使了,他卻不肯承認,對于所有指控都是一概否認,而且態度堅決,并擺著一副無辜神情,道:
“你們這是在栽贓陷害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我沒有搶那什么方子,更沒有綁架任何人!”
然后向縣官喊著冤枉!
“秦殷,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抵賴?”蘇映巧憤怒!
秦殷冷笑,“什么抵賴?根本就不是我指使的,讓我如何承認?”
陳三石道:“這些黑衣人,都是你雇傭、然后派去的,都已經指認了是你,你居然還不承認?”
“笑話!”秦殷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并不慌張,“他們說是我,就是我啊?萬一,是競爭對手指使的他們,然后,故意說是我、臟臟陷害我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想要跟你們買方子的,也不只是我!我可聽說,你們映巧美食店,前陣子可是有好些人上門去跟你們買方子呢!”
“所以,怎么可以只懷疑我?”
“此外,除了他們嘴上說的,還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就是我派去的人?”
“要是有證據,我無話可說!”
“若無證據,就靠著他們一張嘴,就讓我來背這個鍋,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說著,還哼了一聲!
把頭抬得高高的,很是傲慢!
蘇映巧:“……”
無奈之下,轉頭看向縣官,“大人,事情已然明明白白,但,秦殷卻巧舌如簧,拒不承認,還望大人能夠給草民討個公道!”
縣官嚴肅著面色,思索了一下,道:“他們也是空口無憑,所以,秦老板這么說,也不無道理!這樣吧,給本官幾日時間調查一番,一旦找到證據,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你們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本官再派人去通知你們!”
“此事,暫且如此!”
“都先回去等著吧!”
說完,強行將他們打發了!
不走?
轟出去!
不可商量!
同時,還將那八九個黑衣人給關押了起來。
從縣衙出來,秦殷朝蘇映巧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道:“老太太,我真是冤枉的!我承認,我是想要你們的那個方子,但,我秦某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會做這種齷齪的勾當?”
“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我是被人陷害的,真的!”
“鎮上的酒樓,可不止我們一家!想要你方子的,肯定也不只我一個!有些人可能嫉妒我們百味樓,所以,就想借此機會,來個一石二鳥!一方面想要拿到你的方子,另一方面又想要置我們百味樓于死地!真是險惡至極啊!”
“老太太,你可不能被這些表象給蒙蔽了啊!”
“我真是冤枉的!”
蘇映巧冷了他一眼,一點也不信,道:“你是不是冤枉的,你心里最為清楚!”
秦殷無辜地笑了笑,道:“我當然清楚了,我就是冤枉的啊,這是事實!不信,咱們等著縣衙的調查!我相信,他們一定能還我清白的!”